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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你随身带着……”
“我贴身放置,从未外露!”
“绣房里就你我,不是我的,自然是你的。”
“是嘛?”沈煜一步一步逼近她,“你刚才甚至都未看仔细,这反应可真快啊。”
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种无形的压力。在这压力下,陆青言几乎想要逃窜。
“你知道这香囊是谁送我的吗?”
陆青言垂眼,有点心虚:“我自然不知……”
“当然是它的主人,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它的人,熟悉到一眼就可以认出它的人!”沈煜紧紧捏着手上的香囊,盯着她的眼几乎要洞穿她。
被他这样地看着,有一种溺水之人的窒息感。陆青言觉得要撑不下去了,慌乱的找借口逃离。
“想来你很宝贝它,那就恭喜你了,失而复得。”
她转身就走,背影尚算镇定,放在身前的手却抑制不住地发抖。
沈煜出神地望着她的身影。
这么些时日的相处,怎么可能一点没有察觉呢?
生活的习惯,喜欢的食物,甚至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感觉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否则他也不至于一直待在她身边。
只是害怕罢了,害怕幻梦一场,害怕失而复得的不是欢喜,是更大的绝望。
“青言!”
他闭了闭眼,几步上前拉住她。
“你干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把她的袖子往上撸,光洁的小臂呈现在眼前,白藕似的嫩生,如美玉如凝脂,没有一点瑕疵。
他翻来覆去地看,眼神变得疑惑不安。
陆青言知道他要找什么,一块烫伤的疤,就在手腕上三分处,前世她为了给梁凌阳做菜溅上的热油。
那也是前世沈煜唯一一次对她冷了脸,凶巴巴地把她拉出了厨房,撸起她的袖子给她擦药。他说他那是疗效很好的烫伤药,不会留疤。可是她为了在梁凌阳面前掩饰手上的伤口,总是不按时上药,最后这疤还是留下了。
可他怎么找得到呢?尽管陆青言就是孟青言,可这具身体早就不是她了。
“沈煜,你快放手!”
沈煜却像听不到,紧紧抓着她手腕,神情已经趋于一种疯狂的状态。
“你就是她,我知道,你就是!”
“沈煜你清醒一点!”手腕微微的疼,陆青言觉得此时的他有点可怕,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沈公子你干什么呀,快放开我们掌柜的!”罗艳急得不行,这要给人看到可怎么好?
她上前去拉沈煜,却拉不动。
正巧这时许恒之从外头进来。
罗艳仿佛看到了救星,大声呼喊:“许掌柜你快来,快救救我们掌柜的,沈公子疯了!”
许恒之一瞧陆青言被沈煜拉着,拼命地拍打他,顿时急红了眼。
“沈煜,你个狂徒,快放开她!”
许恒之也是气疯了,抄起地上的棍子就砸在了他背上。
沈煜吃痛,松开了手,人也被这一棒子打清醒了。
许恒之放下陆青言的袖子,紧张地将她护在身后,怒而骂道:
“沈煜,你简直无耻,从今往后不许你踏入锦上花半步!”
沈煜懊恼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对陆青言说了一句“对不起”匆忙地走了。
陆青言怔怔的。
“没事吧?”许恒之心疼不已,“他如何敢做这样的事,你不能再住在他的屋子里了,回我那儿吧,或者再置一座宅子也行。”
缓了缓陆青言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意识到许恒之是想错了,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方才对我有些误会,已经没事了。”
但有一点许恒之说得没错,墨居是不能再住了。
一回去陆青言就让绿豆红桃收拾东西:“我们搬走。”
“姑娘,为什么要搬走啊?这儿住得好好的。”红桃不解。
“这个以后再说,快些收拾便是。”
“哦好。”红桃点头,与绿豆麻利地动作起来。
然而不等她们收拾完,沈煜回来了。
“这是干什么,要走?”
陆青言此刻不想看到他,也不与他搭话。
“别收拾了。”沈煜吩咐绿豆二人,又走到陆青言面前,“之前是我不对,是我撒癔症了,我向你赔罪。”
说着他对陆青言深深一揖。
“你不用搬走。”
陆青言再看他,此刻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俊雅模样,仿佛之前那般痴狂的人从来不曾存在。
“我不怪你,你不必如此。只是我也确实应该搬走,这儿毕竟是你的房子。”
“如今已经是你的了。”沈煜把房契交到她手里,“你可以付我房钱。而且我不会再住这儿了,你真的不用搬,都已经住习惯了,一时半会儿房子也不好找。”
陆青言动摇了,她当初看上这里就是因为喜欢。
“那你去哪儿?”
“回家。”沈煜轻轻一笑。
陆青言有几分诧异,还真是难得从他口中听到家这个字眼。
沈煜说不再住墨居,倒真没有骗她。可是从那之后,每天早上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墨居门口,但凡她要出门他就一定会跟在身边,落后半步在她身侧。
第一天出现的时候,陆青言受了点惊吓。
“你这是干什么?”
“尽我护卫的职责。”
陆青言眼皮一跳:“我说了我不是……”
“我知道,你就是你。”沈煜笑容明亮,如映星辰,“我给你当护卫,你赏我口饭吃,好不好?”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的。
她刚想拒绝,沈煜卖起了可怜。
“你知道我花钱大手大脚的,而且脾气不怎么好,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他眼巴巴看着她的模样,叫人不忍心拒绝。等陆青言反应过来,她已经答应了。
她头疼地揉揉额角,真是每次都栽在他身上。
入了方宅,陆青言解下披风,沈煜非常自然地接了过去,在她身后站定。
方言看了他好几眼:“沈公子这是……”
“我做她的护卫。”沈煜面色不改。
方言面色有点古怪,他杵在那儿,怎么就这么让人不自在呢?
陆青言清了清嗓子:“方公子不用管他,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陆青言说明来意之后,方言沉吟了一瞬:“你想做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京都来了个绸缎商,盛产丝绸的苏杭那边过来的,出手阔绰,豪掷千金。
这么高调,自然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孟凉兮早早就派人去打听了,李阳回道:“说是有一批好货,想卖个好价钱,在京都落脚。”
突然冒出来的人……孟凉兮沉吟片刻。
“有人买了吗?”
“没,应该是还在观望。夫人,咱们要不要看一看,若真有好东西也能压过锦上花?自从他们换过绣娘之后,咱们的生意都被他们抢完了。”
孟凉兮眼神阴了阴。
“锦上花的绣娘都是哪儿来的,查到了吗?”
“查不到。”李阳苦恼地摇头,“而且她们个个铁了心似的,无论威逼利诱都挖不走。”
“那就别管他们了,给我盯紧了这个绸缎商,但凡锦上花的人跟他接触了,立刻来报。”
过几日,李阳匆匆来报。
“夫人,锦上花的人和绸缎商接触了,许恒之亲自出面。”
孟凉兮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好,那咱们也派人去。”
“要买吗?夫人。”
“先看看货。”
又三日,李阳再次来禀报。
“夫人,货是极好的,我还带了一匹过来您看看,质地柔软,花色也新鲜,比咱们库房里的软烟罗还要好呢。”
孟凉兮上手摸了摸,确实是上好的料子。
“锦上花那边什么情况?”
“我找人打听了,许恒之想买,在谈价钱,对方出的价高于市价,锦上花不满意。”
孟凉兮:“去跟他们谈,就说我们愿意给出他们要的价格。”
“夫人,本来我们都要谈成了,可锦上花那边忽然又加价,比市价高一成。”
“你去,就说咱们高两成。”
“夫人……”这可太贵了!
“让你去就去。”
李阳按照吩咐去了,原以为此次一定能把事谈成,结果还是铩羽而归。
“夫人,我办事不利。锦上花又加了一成,您知道商人都重利,眼见着两家相争,那绸缎商一直在观望着,听说对方给的价高,就不卖咱们了。”
他以为肯定要讨一顿责罚,不想孟凉兮脸上带着笑,咔嚓一声剪下一枝多余的花枝:“那就让给他们好了。”
李阳一愣,有些摸不准主子的心思了,她不是志在必得嘛?
不过他替人办事,会听话就成了。
“你料得不错,良辰美景果然放弃了。”刚听到消息时方言还觉得惊奇,想不到一切真的都在陆青言的算计当中。
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姑娘小小年纪,谋事却老成。
陆青言脸上淡淡地浮出一点笑:“良辰美景背后是保定侯府,保定侯府如今的当家主母是孟凉兮,她生性多疑,自然不会轻易上钩。”
话音刚落,就感觉身侧落下了一道灼灼的视线。沈煜侧目,眼里的笑意柔情过分得不加掩饰。
陆青言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现在也无所谓,反正他都明目张胆地站到她身边了,知道不知道的并不能改变什么。
沈煜这个人,温柔的皮子底下藏着一颗最执拗的心。
反倒是方言抬头一看沈煜杵在那儿,极为不自在。
“沈公子你这般站着,让方某觉得我多和陆姑娘说两句话你就要打我似的,不安得很,你还是坐着吧。”
沈煜没有依言坐下,半俯下身子,凑到陆青言耳边:“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陆青言恍惚,这场景和前世简直一模一样。
沈煜啊沈煜,你到底是把我当陆青言还是孟青言呢?
方言看她二人情状,心中微动,不由感慨。
“沈公子对陆姑娘当真是一往情深啊。”
许恒之下意识地抬眸看陆青言,不知道对于沈煜她是否有别样的情绪。
陆青言并不回避,坦荡地望着方言:“难道方公子以为男女之间只能谈风月吗?”
方言揣摩了会儿她这句话,而后哈哈大笑。
“陆姑娘所言极是,方某太过狭隘。我敬姑娘一杯,为你我之间的友谊。”
陆青言一同举杯:“多谢方公子帮我。”
许恒之饮尽杯中酒的同时想,在她心里沈煜和他是一样的,那就说明他还有机会。
锦上花新进的绸缎,制成各色各样的绣品,大受欢迎,甚至有公侯家的夫人小姐,重金来求陆青言一匹绸缎做衣裳。
锦上花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大获赞誉。相比之下,良辰美景更是门庭冷清,萧条至极。
李阳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孟凉兮遣人将他唤去。
“南边来的那绸缎商回去了吗?”
“没呢,大约想在京里住下的。”
“去探一下,他手里还有没有货,咱们都买了。”
“好嘞,我这就去。”
良辰美景进了一批名为“簇霞”的锦缎,做出的绣品比之锦上花前段时间推出的要好太多,于是良辰美景一时间又大受追捧,好不风光。
“还是你们老字号的东西用着好。”
“良辰美景的东西我一直是信得过的,锦上花也就是一时。”
各个老顾客纷纷表示夸赞。
“那当然,咱们良辰美景用的锦缎,绣线,包括绣娘都是上乘的,不是等闲能比。”伙计得意地夸耀。
“良辰美景这些日子真是门庭若市啊。”方言站在锦上花门口,遥遥望去,脸上的神情好像能看到那番迎来送往的景象。
“强弩之末,就让他们高兴几天吧。”陆青言站在柜台后,随意道。
方言:“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不会死灰复燃,毕竟良辰美景当年在京都可是风光了十多年,底子深厚,背后又是保定侯府,能轻易倒了?”
“已经倒了。”陆青言身后的沈煜突然出声,“良辰美景自六年前便是皇商,绣品进贡。从前的掌权者是丞相已故的长女孟青言,孟青言经营有方,底下管事伙计都约束得当,而且绣品注重品质和舒适度,不追求奢华,是真正的实用也不浪费。”
“如今的掌权者嘛。”他嗤笑一声,“保定侯世子夫人孟凉兮手腕是有,但过于铁血,底下人多不服,偷懒耍滑的,中饱私囊的多不胜数。并且如今的良辰美景出的绣品多是金珠美玉堆砌,什么都追求华美,华而不实,又浪费大量银钱,早就不知亏空多少。保定侯府这些年也空有一个虚名,没什么功勋,日渐落寞,只是撑着一个空壳罢了。梁天琊那个老东西不压榨孟凉兮就算是好的,还指望他贴补良辰美景?”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方言一个商人对朝堂的事不那么懂,但有一点听明白了,那就是良辰美景亏了,如今只不过是强撑。
陆青言诧异地看了眼沈煜,他前世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懂得这么多。
这个人真是越发让她捉摸不透了。
她把算盘放下:“沈煜说得没错,良辰美景撑不了几天。就让他们先蹦跶两天,不给点甜头,不能消除孟凉兮的戒心。尝到了甜头,她就会舍不得放手。”
几日后。
李阳匆匆赶往保定侯府:“夫人,那绸缎商在京都住下了,又运了一批货过来,我看了,比之前的都要好。”
孟凉兮:“锦上花有动作吗?”
李阳:“有,许恒之先找上去的。那绸缎商得了好处,居然抬高了价格,并且把货一分为二,想两边都赚。”
“你去,我们都要了,不能给锦上花机会。”
青霜有点担心:“夫人,您都把自己的嫁妆全搭进去了。”
“担心什么,这一次稳赚不赔!”
孟凉兮信誓旦旦的,正做着大赚一笔打倒锦上花的美梦,梦里都要笑出声来。
李阳打开仓库一看,吓得屁滚尿流。
“夫人不好了,夫人,咱们的锦缎全发霉了!”
“你说什么?”孟凉兮掐着心口差点晕过去,一踹李阳,“那个商人呢?给我抓回来。”
“人跑了……”李阳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心道:我命休矣。
“给我去追,追不回来,你也不要回来了!”
李阳连滚带爬地出去,看了眼天上的日头,心想这次真的完了。
良辰美景完了,他也完了!
良辰美景关门了,之前应了那些夫人小姐们的绣品,孟凉兮还为此赔进去不少银子,也落下了面子。
她恨不得把那该死的绸缎商给剁了,可偏偏人就像凭空蒸发一般,再没有一点音讯。
她把气都撒在了李阳身上,导致李阳丧家犬般灰溜溜地逃出了京都。
李阳带着一身伤,回望城门奉天府那三个大字,心如死灰。
京都权贵云集,却是个会吃人的地方,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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