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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经此一个刺激,竟是开始骚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没头没脑的乱撞。
不少的人边跑边叫“杀人了”之类的话。
相比之下,被金吾卫以及暗卫团团护在中间的谢长熙一行人,倒是成了个另类。
只不过眼下那些人都在忙着逃命,哪里有闲情看谢长熙一行人。
就算是看见了,也以为是不怕死的而已。
谢明珠被谢翊牢牢的抓住了一只手。不过与她同岁的谢翊,此刻虽然手心里头紧张的都是汗,但是脸上依旧是一派镇定之色。
谢明珠反过来拍拍谢翊的手,跟一个小大人似的安慰道:
“我们都会没事的。”
“嗯。”
谢翊与其他两人异口同声。
同样的,容慕哲在听见“杀人了”那三个字的一瞬间,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可怕起来。
就连外头的暗卫与金吾卫,都不禁打量了容慕哲几眼。
要不是确定这小子是敏和公主身边的护卫,只怕是此刻早被当成杀手,被他们一剑砍了。
那样带着杀戮与嗜血气息的容慕哲,像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
甚至让暗卫头子有个错觉,觉得这个小子出自暮堂。
但是暗卫头子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开玩笑,暮堂的人怎么可能这般大?何况要是真的是暮堂的人,以陛下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安排在敏和公主的身边?
容慕哲可不管那些打量的目光,抬手就是一剑。
一剑,有温热的血溅了出来,溅了容慕哲一身。
少年郎瘦削的脸庞上,沾染了几分血迹,搭上这一身的黑衣,目光中清冷的神色,活像个取人性命的修罗。
容慕哲连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反手又是一剑,要了自斜后方偷袭的刺客的命。
兄妹四人被牢牢的护在一起,借着余光,能看见四面八方突然涌出来的一大片刺客。
容慕哲开始还以为暮堂的人违背了他的规矩,要对谢明珠动手。
等与几个刺客交手之后,容慕哲发现这刺客的手法和身形都不是出自暮堂。
毕竟暮堂杀人,从来不拖泥带水,招招都往要人命的地方招呼。
可不是跟眼前的这些刺客一般,拼了命的要寻他的破绽,或者是没头没脑的乱刺。
所以说……这敬亲王府,怕是不止请了一批刺客。
上次万寿节的事情,摆明了明楼想要与朝廷和解。
段太妃虽然说私下里寻了暮堂的人,但是还是不放心,故而又重金请了一批杀手。
呵……容慕哲勾起一个冷笑,跟身旁的护卫配合的十分默契,招招能要了人的老命。
起初那些刺客仗了人多,占了上风。
可是有暗卫以及容慕哲这个杀人跟疯子一样的主在这儿,形势很快就扭转了。
暗地里,暮堂的堂主正跟贼一样,悄悄儿的带着他的人——听墙根。
看样子负责情报的人没有说错,这个敬亲王府果然是留了一手。
江湖上请杀手的规矩他们暮堂管不着,但是你要是求了暮堂出手再请别人——不好意思,这分明是看不起他们暮堂。
故而请了暮堂出手的人,都不会傻到再请别人。
挑衅不挑衅是一回事,关键是要是来个误伤,谁负这个责任?
所以说敬亲王府的这个做法,显然是原本让厌恶暮堂的人,更加厌恶他们。
前头打的热闹,只是有个事儿让所有人好奇。
按道理出了这种事情,负责城里治安的侍卫一个都没看见。
更别说京兆府尹了。
谢长熙到底是太子,又是经常得了明武帝指点的,眼下思索了几分,心里头冷笑。
这么大的事情,京兆府尹都不敢出来,可见不是一丘之貉,就是京兆府也被人盯上了。
可是以谢长熙的个性,他更倾向于前者。
没有记错的话……这京兆府上,半个月前,新纳了一房美妾,据说很是得宠爱。
呵,没有记错的话,这名美妾,好像是出自敬亲王府……
谢长熙正抬头,眼前飞过来一枚暗器。
“铛——”
那暗器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子儿打落在地上,与此同时,暗卫很快就发现不远处藏身的人……
方才的情况吓得谢明珠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本以为,是二皇兄。
没想到居然是朝着太子皇兄飞过来的。
好在那暗器被及时打落,两名暗卫爷很快追了过去。
方才放暗器的人发现暗卫朝他们过来了,转头就要跑。
没想到这两个暗卫丝毫不含糊,追上了就给了他一个透心凉。
长剑沾染了血迹一拔出来,方才逃跑的人带着惊恐的神色,倒地。
解决了这几个放暗器的家伙,暗卫转过头收拾剩余的刺客。
眼下正是谢明珠一方占了上风的时候。
谢长熙一开始怕谢明珠被吓哭什么的,没想到这一场战役快要收尾的时候,这个丫头还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别说是哭了,就连脸上也不曾见得半点惊惧之色。
等到最后一个刺客被容慕哲解决掉,远处才传来沉重的马蹄声。
抬眼看去。
原是京兆府的人。
众人都心照不宣的。
这京兆府尹出现的也未免太及时了一点。
从那些刺客出现到最后一个刺客倒地,起码也有半个时辰。
谢明珠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每年的花灯会上,这京兆府尹都会带着人出来转圈儿的。
明着是玩乐,实际上还是盯着,怕出了什么事情而不知道。
今年……谢明珠垂下眸子,收回打量在京兆府尹身上的目光。
容慕哲胡乱的擦了把脸上的血,手中握着的长剑上,鲜血正顺着剑身,往剑锋处滴落。
谢明珠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来自己绣的一方浅蓝色的丝帕,递到容慕哲面前。
容慕哲谢恩。
就在容慕哲擦脸的功夫,谢长熙开口了。
只不过,他的话是冷的。
整个人是怒的。
“京兆府尹好本事,能让本太子与几位弟弟妹妹困在此处许久。”
“要是您再玩来一点,是不是要与父皇……”
谢长熙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蚀骨的寒气。
这让京兆府尹背后的冷汗,冒的越发多了。
谢长熙这话里头都是讽刺,跪在地上的京兆府尹,感觉这位太子爷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刀子给他凌迟了似的。
其实这事情……京兆府尹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放弃开口的想法。
没话可以说了?谢长熙的目光凉凉的扫了眼京兆府尹带过来的人。
一字一顿,含了滔天的怒火:
“今日,一个都跑不了。”
别人以为谢长熙说的是晚来的京兆府尹,实际上说的是——这次事情的幕后主使。
“来人。”谢长熙指了跪在地上的一群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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