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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冠以诗情画意的赏菊会,眨眼就到了散席。</p>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整个过程中,柳文欢都未过来同万惊鸿说句话,倒是几乎和其他所有人都交谈了一番。</p>
少乔好几次看看她,再看看自家王妃,想说什么还是没开口。想想也罢,王妃自自有自己的打算,她这莽夫一般的脑袋,又怎么敢猜测王妃的打算。</p>
只不过倒是多看了一眼那边的万银芸,瞧瞧记住了,盘算着回去要怎么告知主子。</p>
三三两两贵妇人开始同柳文欢道辞,今日就先行罢。</p>
万惊鸿悠悠然然地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看着里面的半杯茶水晃来晃去,突然灵机一动,觉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现在倒是沾上了施丹虞那股懒散劲儿。</p>
她放开茶杯,心想,真是好的没学到,陋习却是精了七八分。</p>
实在是......</p>
方抬头,见万银芸起身,面上洋溢着滋润之色,瞧起来,神气地仿佛是个富贵女儿,自小受宠,养成盛气凌人的模样,由着下人搀扶走到柳文欢身旁。</p>
柳文欢方送走了几位同行的官宦妇人,见她过来,一时间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只不过眨眼便逝,若不是万惊鸿观察仔细,还道这不过是个错觉罢。</p>
“文欢姐姐,若不是姐姐这赏菊会,我都好久没见着姐姐了,也是想念的紧。”万银芸笑靥如花,去收投足间体态轻盈,丝毫无以往深闺避世的畏缩。</p>
“姐姐?”</p>
万银芸面色不改:“以往惊鸿姐姐都是唤文欢姐姐的,咱们两家人熟悉,我自然也就跟着惊鸿姐姐一样,唤一声姐姐。莫非......姐姐不喜欢妹妹如此称唤?”</p>
柳文欢扯了一个疏远的笑:“喜不喜欢是其次,倒是现在你我已嫁做他人妇,再叫这闺房中的姐姐妹妹,就有些不对味了,还是莫要失了官家人的辈分,你说是吧?楚少夫人。”</p>
话中句句礼貌,却字字珠玑。柳文欢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礼仪皆是名门正派,说话方式和语气,都是有着自小具备的名门傲气,而万银芸这种蛰伏在暗处打着算盘的狐狸自是不能比的,也学不来的。</p>
气场上立见高下,万银芸心中升腾了怒气,简直想将这看不起她的女子碎尸万段。凭什么看不起她?她现在可是楚家名门正娶八抬大轿迎娶入门的,而这柳文欢出嫁时,熊家下聘的礼金可还没她的多。</p>
她凭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像狗一样巴结她?</p>
万银芸紧咬牙关,心想:这下作的女人,怎么不去死?</p>
“熊少夫人说的是。”万银芸扯了扯嘴角,送了半个白眼,扯着丫鬟侍女,耀武扬威地走了。</p>
三四成群的夫人一齐过去,万惊鸿起身,趁她们交谈的空隙,和少乔两人从一旁出去。</p>
少乔个子高,几乎将万惊鸿挡住了。</p>
柳文欢没注意,和几个夫人话离别,倒是一旁的丫鬟瞧见了,瞧瞧扯了扯她的衣袖。</p>
她下意识抬头一瞧,只能瞧见万惊鸿的半张面纱,丫鬟见主子愣住,替她着急,就要自作主张去拦住那小姐,下一刻却被自家主子抬头一拦。</p>
几个夫人突然见她抬手,以为是熊少夫人觉着她们话多而打断,话头纷纷停了下来,也是愣怔疑惑,不知所措。</p>
柳文欢笑了笑,微微偏头,佯装教训对丫鬟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若不是我拦着,就要在夫人们面前摔了,成何体统?”</p>
原来是出手扶丫鬟,真是善良的好人啊。几个妇人松了口气,笑容又冒了起来。</p>
柳文欢继续同她们说些话,期间递给丫鬟一个眼风。丫鬟自知莽撞,低下了头自我反省,不敢再轻举妄动。</p>
出了大门,少乔正想搀扶万惊鸿上马车,却被她柔柔地抬手阻止了。</p>
“今日天气好,且走走逛逛。”</p>
说罢,便先一步往热闹人流的街上走去。</p>
少乔没有异议,从马车里抽出纸伞撑开,三两步跟上了她。</p>
喧嚣闹市,两步一小摊,三步一店面,错杂连接,让整条街都生动活泼起来。万惊鸿不怎么喜欢闹哄哄的地方,相反她更喜欢安静,平常更多的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坐在房里或庭院中,看一本书,品一壶茶。</p>
今日难得又兴致来街上逛这一逛。</p>
少乔心头正喜,而这喜方上眉梢,便察觉不对。</p>
正因为万惊鸿喜静,这突然转性,若换成以往,少乔早就二话不说,乐呵呵地陪着她逛。而如今,她也自诩能有一两分了解自家王妃,瞬间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p>
莫不是有什么危险?</p>
少乔立刻警惕,身体挨近了几分。</p>
万惊鸿察觉,瞥了瞥她:“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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