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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张老师打了任沁几个电话都没有人听,后来想起开学时,还填个备用联系人的电话。最后,联系上冯澄思的外公任仲达,外公接到电话之后,二话不说抛下手头上的工作,直奔学校来了。
任仲达原先想把冯澄思送回冯家,一直打女儿的电话怎么着都联系不上,冯澄思想直接告诉外公妈妈在住院……几次开口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妈妈说过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外公外婆,他们会担心的。
最终,任仲达直接把电话打到冯宅,冯澄思奶奶阴阳怪气的话语声在电话中响起,“你那个好女儿干的好事儿,一大早做什么饭,差点把我儿子被烫伤……你那能干的女儿也是自作自受,现在还傻傻的在医院躺着呢。”
任仲达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奶奶的声音一五一十传进冯澄思的耳内,小人儿为母亲鸣不平,“你瞎说!要不是爸爸要打妈妈,妈妈也不会住院!”
许是奶奶听到冯澄思的声音,怒意横生,在电话那头大喊“要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多嘴!看你回来我不打死你!”
被震惊的任仲达,猛地把电话挂断,立马调头开车往医院奔去。
任仲达是一名脑外科医生,多年潜心研究病例,可谓是个“医痴”,自他参加工作以来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医院。说来他也幸运,太太是名护士,尊重理解他的责任心,一手包揽家中大小事。
唯一的女儿任沁自小乖巧懂事,独立勤奋,也没叫他操过什么心,援非医疗项目结束后就和他在一家医院。女婿冯骏年轻有为创办了一家物业公司,在连城也小有名气。虽说性格冷了点,但也是知礼明理之人。
医院同事聚在一块难免提及家庭琐事,任仲达往往这时候都十分骄傲的夸赞自己女儿女婿事业有成,家庭和睦,从没让他操心过。几年前,同事们都纷纷流露出羡慕之色。奇怪的是近两三年,每每任仲达提及,众人立即鸦雀无声,面面相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智商高情商低的任仲达从未多想过,以为是他夸的多了,惹同事们不快,现在想想同事们眼中分明流露出的是同情之色。
年过半百的任仲达双鬓斑白,常年笑呵呵的缘故眼尾笑纹显著,在他把电话挂断之后,炯炯有神的双眸布满震惊,忧虑以及深深的哀痛。他们一家工作都忙,虽在同一家医院,他和妻子,女儿分属不同的科室。
在医院遇见多办还是提公事,偶尔问起女儿的近况,她总笑着回应说,公公婆婆待她如亲生女儿,丈夫也很温柔体贴。再加上逢年过节亲朋聚会,只要女婿不出差从不缺席,两人出双入对,俨然一对恩爱有加的璧人。
可方才亲家母和外孙女的对话,打破了任仲达对女儿美好婚姻的全部认知,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是女儿女婿刻意在他面前营造出的假象。
任沁结婚时,任仲达也见过曾华女几次,在他印象中亲家母虽是个农村妇人,但朴实无华老实本分。他一再嘱咐女儿要孝顺婆婆。
可任仲达却忽视了一点,任沁结婚那会,冯骏的事业刚刚起步还在给别人打工,一个农村小伙能娶到连城第一附属医院脑外专家的女儿,怎么说也是高攀。
随着冯骏公司的创办。生意越做越红火,曾华女的态度就变了。开始嫌弃任沁工作太忙不能当好贤内助,又嫌弃任沁生不出儿子,不过根本性的转变是在知道冯君昊的存在后,在方恬的挑唆之下,对任沁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所谓隔代亲,对于这个漂亮懂事的外孙女,任仲达是打心眼里的疼。可方才听到曾华女在电话里说要打死孙女。就算任仲达有再好的修养也要火冒三丈。
任仲达强压下火气,问坐在车后座的冯澄思,“思思,奶奶经常会打你吗?”
正为方才脱口而出只为反驳奶奶的话,而暗暗后悔的冯澄思猛地摇头。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她再次强调道“外公没有,奶奶从没打过我。”
殊不知她急切的否认,让任仲达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通过后视镜看着外孙女苍白的脸色,任仲达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败,自己作为女儿的父亲,外孙女的外公。不仅没能成为她们的保护伞,反倒她们怕自己担心忍下所有哀痛。
“思思,妈妈为什么会住院?”
本就忐忑的冯澄思小心脏愈发跳的剧烈,一方面她想把这三年妈妈受的委屈一股脑向外公倾诉,另一方面她又谨记着妈妈的叮嘱。
任仲达看着冯澄思眉头紧蹙的脸颊,苦涩不已
“思思,你不要有顾虑,外公是来保护你和妈妈的。你把前因后果告诉外公。”
冯澄思低着头,小手绞着衣角,沉吟了片刻才开口“早上妈妈加班回家……”
清晨5点半,上了一晚上夜班的任沁提着从菜市场买回来带鱼和蔬菜进了厨房,任沁揉揉太阳穴,洗干净食材,开始为女儿准备早午餐。
张嫂并非24小时的住家保姆,她工作的时间从早八点至晚八点,以至于冯澄思上学期间的早午餐都是由任沁来准备。虽说学校也有食堂但怎么着都没有自己家做的好。虽然任沁难免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但想起女儿吃饭时的甜甜笑颜,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冯澄思喜欢吃带鱼,任沁把处理干净带鱼用厨房纸把水分吸干,加入半勺盐两勺生抽一勺料酒,少许葱丝和姜丝,抓匀放在一旁腌制。
冯澄思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奔厨房找妈妈,“妈妈,你回来了。”
任沁转身见冯澄思穿着单薄的睡裙,睡眼惺忪的站在自己身后,她催促道“思思,先去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好。”
“收拾完就下来吃早餐。”
任沁往锅中倒入少许油,女儿喜欢吃煎至微黄的鸡蛋,馒头已经蒸好,热水已经烧开,奶粉在热水的翻腾下奶香四溢,现在就等冯澄思下来了。
“哐铛”椅子翻倒发出猛烈的巨响,紧接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用回头光听脚步声任沁就知道是谁。
是啊,恋爱两年结婚八年,十年岁月蹉跎,就算再陌生的人也能彼此熟悉。可她却越来越看不清她的丈夫。曾几何时她已经心力交瘁,曾几何时她对这段婚姻只剩下咬牙坚持,曾几何时她只求冯骏不要再打她就好……
爱情早在方恬抱着冯君昊来医院逼她离婚时就已然枯竭;亲情在冯骏一次次家暴中消亡殆尽。
她忽然想起女儿昨晚给她打的那通电话,寥寥数字,如犹在耳,一语说尽冯澄思这三年来的心声。
“妈妈,你离婚吧!”
挂断电话后,她呆立了良久,天花板的白帜灯迸射出刺眼的光晕,如同她惨淡的婚姻薄凉不带其他色彩。任沁倚墙仰望,睫毛颤动,水珠在脸上蜿蜒成小溪。倏地,她轻笑出声,忽觉自己好傻好傻……
她一直不离婚时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女儿能在幸福的家庭长大么?可她苦苦坚持又换回了什么。丈夫变本加厉,女儿对家心灰意冷。
近一年来,冯澄思愈发沉默,任沁甚至能感觉到女儿每次发现她被打后,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对母亲的怜惜,有对父亲的愤恨,有对怒其不争的无奈,还有对家的决绝……
她错了,一直都错了。在家庭生活中有什么比让孩子一次次目睹父亲打母亲更残忍的呢?
既然女儿对这个家都不留恋了,她就更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酷似寒冬腊月冰封十里的声音响起,“你在想什么?”
冯骏浓重的呼吸在颈后蔓延,惊醒了思绪翻飞的任沁,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随着冯骏的靠近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任沁佯装镇定,“我没想什么。”若无其事般往锅里倒油,待油热后把腌制好的带鱼下锅煎炸。
“说!”
“我在想要不要给思思的班主任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学校情况。”任沁胡诌了个理由,现在不是谈离婚的时候,首先思思马上就该下来了,其次自己也要去和父母谈一谈。
“说实话!”
冯骏上前一步锋利如鹰的眼神盯紧任沁,她在说谎!提起冯澄思她眉眼永远含笑,方才她满脸凄楚又带着看清世事后洒脱。
冯骏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
任沁凝神望着锅里噼里啪啦冒着的油花儿,面目平静,侧头看进冯骏的眼底。
“我想离婚。”
“啪!”猛烈的巨响响彻整个厨房,戾气爆发的冯骏一巴掌甩向任沁,因在煎带鱼任沁左手握着油锅,瘦弱的躯体承受不住冯骏的掌风,一刹那,“嘭!”人连带锅一起被掀翻在地。
“啊!”任沁爆发出凄厉的惨叫,滚烫的热油裹挟着摧枯拉朽之势,蕴含吞噬一切的热量,四处乱窜肆无忌惮的侵袭任沁的肌肤。
一直躲在门外的冯澄思哭着大喊“妈妈!妈妈你怎么样了?”
被女儿的声音唤醒意识的任沁,看着六神无主泪眼婆娑的女儿,强忍着剧痛叮嘱道“思思,你别过来!听到没有,别靠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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