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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千黛注视着这一幕,眼眶涩涩的。

霍云潮捏捏她的掌心,耳语:“我母亲会待你如亲生女儿的,不必羡慕他们。”

雪千黛转头看他,他每每准确猜到她的心思,叫一声解语花,大概也不足为过吧。她眉眼弯弯,笑道:“好,我记下了。”

赵捷群看他们的小互动,清清嗓子,公众场合注意形象。

第三个环节是最令人期待的,俗称“过大礼”——男女双方家长互过聘礼和嫁妆。

先是宣读靳江聘礼。

司仪扯开嗓子诵读:“秦靳缔结成连理,百花竞妍福泽长。大德望尊亲家,谨具帝都中央别墅区别墅一栋,价值一亿;珠宝鑽饰,价值五千万。礼单包括不限于鳯东上申、鑽冠成套、紫鑽手镯、蓝宝兩套、绿宝成套、情侣套表、金镯成對、鑽饰六套、鑽戒六枚、胸针六雙、耳环数对、铜盆成個;筷子兩对、子孙寳桶、餐具成套、帷巾贺囍、駿马喜糖、五榖豊收、大衣成件、禮帽成顶、禮裤成條、禮鞋成雙、龍鳯被铺;囍枕成雙、大茶兩盤、莲藕成對、芙蓉開花、扁柏成束、大吉兩對、花瓶一對……”

司仪每喊一句,就有服务员将礼盒捧上来,摆在舞台中间,很快各种礼盒已经堆成梯田式堡垒。后方的屏幕上,投影出聘礼的高清图片,只看的人目不暇接。

盛世婚礼,不过如此。

花瑟迎来人生的高光时刻,她不曾想到,靳珩在聘礼上花了如此多的心思。她呼吸重了些,不论过往如何,这一刻她是被宠在掌心的公主。

“喜欢吗?”靳珩问。

“喜欢,像梦一样。”花瑟回答。

花瑟的嫁妆,很简约,但当“花氏集团10%的股份”宣读出口时,全场都被土壕了一把。

媒体人的摄像头就没停止过,天大的新闻!必然承包今天的热搜。

桌子底下,霍云潮握住了雪千黛的手,“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给你。”

雪千黛被哄得很开心,却仍做清高,“都是黄黄白白的,太俗气。”

她阅遍千帆,看尽繁华,只觉得两个人的真心,胜过一切。

“请新人全家合影留念。”司仪高声。

双方家长居中,一对新人在侧,而后是家族亲戚长辈,于鑽饰珠宝的堡垒后站成了三排。

“咔咔咔”之声不绝于耳,媒体和摄像工作人员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打开,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位中年妇女不顾保安的拦截,闯了进来。

年轻女子有着一张高级的国际脸,十公分的高跟让她显得玉腿更加修长。

素千蕙。

“靳珩,你真的要弃我而娶这个女人吗?”素千蕙已到了近前,葱白的手指指着花瑟。

全场愕然,好大的瓜!

在这样的场合,真的有人要搅黄订婚礼吗?

霍云潮给雪千黛倒了半杯香槟,用唇语说道:“好戏开始了。”雪千黛勾唇,时候到了。

花寅看到出现的母女,眼角不受控地跳起来。

花瑟紧抿着唇,身体颤抖。她来了!她们果然关系非比寻常。

不待靳珩开口,靳江已经冷着脸呵斥:“阿珩,到底怎么回事?”随后他又向花寅解释:“亲家,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靳珩往前一步,压住额角突突,沉声:“素小姐,我们只是商业合作关系,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出席我的订婚礼,我很感谢,美酒佳肴备好奉你为上宾。但如果你存心破坏,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素千蕙冷哼一声,人转了一圈,向宾客致意,“诸位请听我说,今日是他靳珩负我在先。我为‘吃好一点’代言期间,靳先生亲口对我说,他与花瑟不过是商业往来,利益交换,没什么感情基础。而我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拍摄期间,他多次出入w酒店与我夜会。这件事你的未婚妻恐怕也知道吧?怎么,短短的数天,靳先生都忘记了吗?”

靳珩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又转青,愈发的难看。他没想到素千蕙会搭上她的星路、似锦前途,拉他下水。

“空口无凭,素小姐,你上下嘴皮一张,就想抹黑我未婚夫,居心何在?”关键时刻,花瑟挡在了靳珩身前,纤细的身躯竟也变得高大起来。

“可惜,你这拙劣的手段,骗不了任何人。顶流明星又怎么样,还不是一门心思攀豪门,像你这样不爱惜羽毛、毫无廉耻的人,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你才毫无廉耻呢,你和你的父亲一样毫无廉耻!”素千蕙身边的女人,叉着腰指着花瑟和花寅鼻子骂。

“哪里来的疯女人?”花寅大喝一声,“保安,还不把人请出去?”

“花寅!”女人的尖叫声快要冲破穹顶,震耳欲聋,“你女儿果然和你一路货色。你难道都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提携你,给你的机会?你忘恩负义,毫无廉耻地陷害我丈夫;你女儿又走你的路,不要脸地抢我女婿。”

订婚礼现场,秒变骂街,拼拼的就是谁嗓门大。

“你说谁忘恩负义?满口胡言乱语!”花夫人也加入了舌战天团。

“问问你的丈夫我是谁。当初他可没少拍我的马屁!”素母说道。

话已至此,众人对女人的身份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尤其雪千黛。

花寅功成名就的路上避不开一座大山,那就是雪景年。再联想到雪千黛和素千蕙三分像的脸,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花寅嗤之以鼻,“一个不能见光的情妇,一个身分不明的私生女,谁晓得你们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啊?”

“亲家?”念着10%的股份,靳江勉强地叫一声花寅,“这对母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回靳伯父的话,我父亲,是雪景年,我本名雪千蕙。”素千蕙又转向靳珩,摸着自己的肚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单子,在手上扬了扬,“阿珩,就算你不承认我是你的白月光,可总得承认我腹中的宝宝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窃窃私语在宴会厅响起,众人议论着今天的一切。

宝宝?素千蕙怀了靳珩的孩子吗?靳珩的眼底闪过寒光,莫非是在暗黑餐厅那次?

“阿珩!”花瑟抓住了靳珩的手,情急之下指甲已经嵌入了他的手背,覆在她的肚子上,“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有孕,是我们的孩子!”

一下子多出了两个孩子的靳珩:“……”

忽然,全场变得鸦雀无声,唯有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传来娇喘之声。画面局部打了马赛克,但明眼人一眼看出,屏幕中的女人是花瑟,不着寸缕、媚眼如丝,与一个男子引颈交缠。

花瑟与袁牧。

怒不可遏的靳珩抬起手臂,一巴掌掴在了花瑟的脸上,脱口而出一句“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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