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虚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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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面了。”

君瑶睁开双眼，看见的是完全陌生的场景，她愣在原地，正在不知所措之时听见了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偏头，视线里是一个穿着纯白色衣裙的金发女人，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目不斜视，看着空无一物的远方。

下雨了吗？

近乎瘫痪的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作起来，君瑶抬头看向上空，豆大的水珠滴落在她脸上，于是她伸手将水珠抹去，重新看向那个撑伞的女人。

她是谁？

君瑶仔细地检索过自己的记忆，她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人，明明素未谋面，为何她却用一种怀念的语气对自己说“又见面了”？

“原来是你啊……”君瑶还在疑惑之中，身后便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话的语气有些懒洋洋的，看上去漫不经心。女人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离撑伞的白衣女人越来越近了，她也出现在君瑶的视线之内。

avarice？

君瑶瞬间便认出了说话的女人是谁。

黑色的如同瀑布般柔顺的长发，白色的拖地礼裙，她右手举着一个三脚烛台，手腕上是鲜艳的如同血一般的红宝石编织而成的饰品，脖子上带着一串与手腕上同色的红宝石项链。

唯一与之前君瑶见她时不同的就是，今日的avarice头上戴了一顶王冠。

“很意外吗？还是说在你的计划之中，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金发女人有些得意地挑了挑嘴角，她看向avarice，眼神中带着些许疯狂。

avarice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的目光只是落在了金发女人手中的那把黑色的伞上，发觉了avarice的视线，金发女人笑道，“用来遮雨还算是顺手，就是有点沉。”

君瑶这才注意到金发女人手里拿着的那把伞，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把伞可谓是惊悚至极。

黑色的伞在雨里幽幽地泛着冷光，看起来沉甸甸的，坚不可摧。可伞柄上有很多划痕，像是被利刃狠狠割过，它们交错着，布满了整个伞面。最惊悚的是伞的顶端，与寻常的雨伞不同，那里不是一个短的圆柱形的金属条，而是一颗满嘴獠牙的龙头。

“龙骨伞，用来遮雨还真是暴殄天物。”avarice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说道。她丝毫没有被吓住，显然是认识金发女人手里的这把伞。

金发女人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她朝着avarice走来，avarice没有撑伞，全身早就被雨水淋湿了，可是她毫不在意，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视暴雨为无物。

“你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avarice偏头，静静地看着她，轻声说道，“背叛的阿斯嘉特，终会死亡。”

金发女人一惊，猛地向后退去，她手里的开始颤抖起来，君瑶确定自己看得清楚，这并非是持伞的女人手抖导致的，而是这把伞自己在颤抖。

这把伞在害怕？它在害怕什么？

avarice低低地笑，眼神又飘忽起来，好像在透过女人看着另外一个人。

“背叛的阿斯嘉特，是神无法庇佑的逆臣。”

伴随着avarice的话，金发女人被她伸手推了出去，君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明明上一秒还是一望无际的旷野，下一秒就全部变成了冒着泡不断沸腾的岩浆。

金发女人消失在火红之中，avarice缓缓地回过了头。

君瑶只感觉浑身冰冷，灵魂都在颤抖，她看见女人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她听不真切。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陷入黑暗的最后，她看见avarice手里拿着那把龙骨伞，她温柔地抚摸着那颗龙头，像是在看着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