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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危机!
不只是这一波晋军的惨死,而是,对于这个深水壕沟,一时之间,晋军似乎也没有好的破解办法。
手枪熄火了。
这是必然的,水火不相容,水不怕火,&nbp;&nbp;可是火最怕水,虽说有油纸包裹,在这样的泥水沟里打滚,也难免要沾湿。
更可怕的是,火引子不能用了!
别说是循环使用,随用随取,就算是再让它点燃一次,&nbp;&nbp;都已经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有这个深水壕沟挡在这里,还谈什么冲锋陷阵,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睿智勇猛的大将军刘裕,现在对这样的惨状完全管不了了,他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斩杀杨壁!
这件事并不难办,在从壕沟的边上起死回生之后,杨壁就几乎成了刘裕砧板上的肉了!
“氐秦恶畜,哪里跑!”
刘裕从一位死去的战士身上拔下了一根长戟,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那杨壁哪里想到,被他晃了一下的刘裕,竟然还能侥幸生还,不只是活了,而且活的比谁都好,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正打算结果了他的性命呢!
手中长矛几乎被他攥出血来,刘裕策马狂奔,于乱军中找准了目标。
就在前方!
杨壁的战马已经显示出了疲态,或许是这位将军一路只知道逃跑,&nbp;&nbp;可怜巴巴的战马连一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马蹄蹬踹已然没有了力气,眼看着刘裕和杨壁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不论杨壁如何抽打它,它就是不肯再快一些。
相反,刘裕的追风这一刻倒是表现的十分出色,正所谓,知耻而后勇。刚刚因为它的懈怠,险些让寄奴哥命丧泥水沟。
经过一番痛定思痛,转过了弯的追风,整个人精神抖擞,彻底支棱了!
一路狂奔过去,紧追不舍,骑在背上的刘裕,几乎都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刺出了长矛!
噗!
一声闷响,那是长矛刺进胸甲甲绊的声音,那是被刺中的杨壁,猛地吐血的声音!
嗷嗷嗷!
伴随着战马最后的嘶鸣,疲累到了极点的它,前蹄整個跪了下去,&nbp;&nbp;明明没有受任何一点伤,却再也站不起来。
而那刚才还生龙活虎,疲于奔命的杨壁,亦随着战马倾覆,被甩飞了去。
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也不知道是来自战马,还是来自力大无穷的刘裕,刚才还好端端的骑在马上的杨壁,一转眼就摔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噗啊噗……噗噗噗……
“你……”
“没想到……最后……最后……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
刘裕纵马上前,杨壁趴在地上,翻着白眼,正好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痛苦的倒着气,几乎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杀了杨壁,这一趟南阳城也算没白来。
那长矛还插在杨壁的后背上,整个矛头都陷入了他的皮肉之中,这个深度,足以见证刘裕的力量有多么的巨大。
无论如何,杨壁也算得上是氐秦的一位大将,有名有姓的那种,如今惨死在眼前,刘裕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悲痛。
战场上,只有勇者和懦夫,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要想获得战士的称赞,要么勇猛,虽败犹荣。要么就胜利,即便是耍弄阴谋诡计,在巨大的胜利面前,也不会有人质疑。
而这两点,杨壁哪一样都不占,只得落得一个惨淡收场的结局。
或许,死在刘裕的手上,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件光荣的事,至少,他成为了铺就刘裕成神道路上的一块大青石。
让他本就无甚光彩的人生,忽然间有了那么一点意义。
刘裕握住长矛的木杆,猛力一抽,杨壁体内的鲜血就登时迸出,正在倒气的杨壁,沉重的身子抽搐了几下,终于撒手而去。
“寄奴,情况不妙啊!”
经过几番鏖战,晋军这边终于是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既然南阳城前有壕沟阻挡,那就不要急于攻城,这点智慧,桓伊还是有的。
如此一来就可以成功阻拦住继后冲上来的士兵,继续深陷水沟,减少损失。
然而,虽然成功保存住了主力,但是,晋军这边的情况仍然不乐观。
南阳城楼前的壕沟里,泥水泛着波涛,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虽然这些水流都已经是死水一片了,却仍然不肯平静。
大约一丈宽的水沟中,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躺倒的,漂着的,各种尸体。
而其中,当然是晋军的多,秦兵的少。
杨定的这一计,算是成了。
“野王,为今之计,短时间内攻城已经不可能,我们要赶紧后撤,再想法子。”
从本心上来讲,都已经打到了这里,刘裕当然不希望鸣金收兵,放弃攻打南阳城。
但是,现实又是这样的残酷,不允许他抱持着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当然了,刘裕也绝对不会就此放弃攻城,关键是要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在减少伤亡的同时,还能顺利通过壕沟。
此刻,城下的争夺如此激烈,思绪纷乱,刘裕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法子。
所谓后撤,权宜之计尔。
桓伊点点头“好!”
“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收拢士兵,你在这里再抵挡一阵。”
两人于马上对视一眼,立刻就定下了主意,正当他们要分头行事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大喝“后撤什么?”
“我们还有秘密武器没用上呢!”
能在这样纷乱的战场上,发出这般轻松愉悦声音的人,除了王侍郎,不必做第二猜想。
“秘密武器?”
“稚远,我们不是都已经用上了吗?”桓伊拍拍腰间,那腰里别着的枪,已经有段时间没使用了,枪管都发凉了。
没有火药了,都是没办法的事。
放眼南阳战场,手枪的响声已经零零星星,非常少见了。
王谧带着刘春他们快马赶到,一眼看到南阳城门下的惨相,连叫了好几声糟。
晚了!
他来晚了!
这是他的失策,要是刚才能果断行动,早些上岸,或许,晋军就不会有此一劫。
热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此刻,王谧收拾起那种游戏的心态,不再幼稚的以为,有了手枪,有了火器,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在这只识刀箭的晋末赢得绝对优势。
眼前的壕沟,那一具具漂浮的尸体,不就是在生生打他王谧的脸吗?
不疼吗?
疼!
但是,战场上容得下眼泪吗?
只会哭,有用吗?
擦干眼泪,留给众人的还是一副笑脸。
这个战场上,如果他也哭丧着脸,计无所出,那么,几千士兵,一众兄弟还有谁能依靠?
虽然没有人明说过,但是,王谧很清楚,现在这里的大小将军可都还看着他呢。
他的命令就是兄弟们的主心骨。他这根骨头,可不能断!
“你们以为,除了手枪,我就没有别的准备了?”
“我们就没有准备了?”虽然并不知道王谧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安排,但是,刘春已经代替某人吹出去了。
是的,发挥荆州兵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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