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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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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时秋微微一顿便供认不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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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前便是舒华中学的学生,和谢飞松不算相识,但也听过彼此姓名。只不过一个用拳头出名,一个用脑袋出名,实在没有什么惺惺相惜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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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去戏剧社,也不过是戏剧社临时招人帮忙,有给补贴,性价比高,他才去出个力气,结果就在后台上看了一出好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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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戏与他的经历并不完全贴合,也没有涉及多少隐私,更多的是虚构桥段,他本不该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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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办法不从其中看到自已,也没有办法不为这种凝视与剖析感到愤怒。许多心情他并未与人分享,却被谢飞松一眼看出,让人堂而皇之地在舞台上大段念白。好像是他自已被抓到聚光灯下,逼着一刀一刀剖开自已的心,露出里边的血与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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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他远点,如果不想变成下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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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时秋这样警告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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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时不知说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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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震惊吧,确实没有多少,因为你打从心底相信,这是谢飞松做得出来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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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将聂时秋心底那些情感用浮夸桥段包装,以另一种迥然不同的面目搬上舞台,为的也不是批判、嘲弄亦或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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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像是……一种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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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代表聂时秋就该原谅他的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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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时秋看着自已身上不合身的丑陋制服,那种狼狈、窘迫的情感又一次浮现心头,他看向你,冷嘲道:“他是故意带你们来这里的吧?怎么,这出剧目要由我出场才能真正谢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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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恨之中,他生出一点自暴自弃的心,一边想要将这样的自已掩藏起来,不被任何人看到,怕人同情怜悯又看不起,另一边则想破罐破摔,彻底走到所有人面前,让人知道,他就是这个落魄样了,是路边无法扶起的烂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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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静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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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拍了拍聂时秋的手臂,看向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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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时秋低头,发现你脸上的神情并不只是空泛的同情,还有一丝为他而生的难过。在这一瞬,他忍不住挥开你的手,侧过脸去,避开一切你传来的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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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气在失控下大了一点,你的手撞到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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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去看手,反而有些担心聂时秋的情绪进一步崩溃,当机立断地对他道:“从他对你做的事来看,谢飞松确实是个烂人,可他还不至于下作到带人来这里看你笑话。现实里的戏,他只喜欢一个人看,只有舞台上由他创作的戏,他才会分享给众人观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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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给谢飞松开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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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深知此时此刻,聂时秋需要一点真实的安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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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时秋在你的话语中慢慢冷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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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们两个都沉默不语时,有人敲了敲楼梯间的门,道:“介意我也进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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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出了那个人的声音,猛地抬头看向聂时秋,他的眼睛都有些怒瞪发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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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做出反应之前,聂时秋便猛地拉开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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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松站在那里,看着聂时秋愤怒的脸庞,脸上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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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你出来太久,他们有些担心,谢飞松才出来寻找,因为注意到聂时秋把你的手甩到门上的动静,他才找到了你们。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应当也听到了你骂他是个烂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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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把将谢飞松拉了进来,把楼梯间的门重新关上,双手抱于胸前,道:“你们没有什么话要对彼此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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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音刚落,聂时秋便一把拎住谢飞松的领了,将他撞上楼梯间的铁门,发出巨大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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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松吃痛,可他在这时的第一反应竟是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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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他的笑看在眼里,一把上前抓住聂时秋的手,阻止道:“你打他有什么用?跟他问清楚,如果事情真是我们想的那样,让他道歉赔偿,而不是在这里把他打一顿,让自已从有理变成无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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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聂时秋在这里打了客人,可能就要失去这份兼职了。可你知道,聂时秋绝不想听你在谢飞松跟前说这些,便有意隐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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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松的领了还被紧紧揪着,几乎有些难以呼吸,却还含笑看你,抱怨道:“小方圆,你可是我的社员,这么向着外人,真的让我很伤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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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觉得谢飞松有点变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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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到他跟前,看着他没有太多感情的眼睛,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审视清楚这一点,才是对你作品真正的负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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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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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松惊奇地看向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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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即使他这么说,你也没有一点动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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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和你在某一处的诡异相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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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冷静地看向他:“嗯,我还是这样觉得,毕竟你只有这个东西可以依靠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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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松的笑脸冷下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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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松好感度-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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