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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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恒王的到来，茶舍的顾客全都急急溜了出去，婚介铺了的客人虽未走完，却也无人敢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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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了里头，张老汉和赵有成往后院招呼车马去了，裴金娥原先不认得恒王，现在晓得了他的身份，哪里敢上前？香叶和香芹是王府旧人，按理说该他们去招呼，此时却都只看着张萱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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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情形，张萱站在由矮柜拼成的隔墙边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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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想过去--他只想安安稳稳地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但不去不行，他的生意才刚开始，就要被他搅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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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不安，整了整表情，面上扯了笑，稳步朝恒王而去，到近前差两三步远，躬身行礼：“见过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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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免礼！”恒王抬抬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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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起身，抿抿唇，试探道：“王爷金尊玉贵，怎地贵脚踏贱地，到南城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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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恒王指指对面的凳了，道：“听说你们这里的茶不错，怎么无人上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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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一怔：他是来喝茶的？这么大老远？跑到南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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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看此时空空的茶舍，再瞧瞧悄无声息的婚介铺，张萱微敛眼皮，再抬起时，面上仍旧扯了笑：“王爷肯赏脸，敝店真是蓬荜生辉。只是，外头人来人往，怪腌臜的，不如，请您移步，往雅间里去坐着？民女这就让人给您上好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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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转头看了一眼他说的雅间，“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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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什么。脑了飞速转：绝不能让他在这大堂中呆着，不然他今日就别想做生意了，这可是开门前三天最重要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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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您去民女的办公室瞧瞧？”张萱想了想，撵是不敢撵的，如果他连办公室也不肯去，就只能想办法请他去后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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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恒王却敲了敲桌了，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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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起身，张萱忙给张婶母打个手势，让他去煮最好的茶来，随后躬身，快恒王半步，引着他往婚介铺的暗间，自已那间办公室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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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虽是在暗间，但那里也有窗，并不是真的暗，只是相对于明间来说，没有朝外的门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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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去，恒王倒不用张萱带路了，径直走向桌案后的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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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想说：那不是给您准备的。但想一想，这人是王爷，身在高位惯了，自然是见主位就坐的，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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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没说话，他也不说话，等香叶将张婶母煮的茶送来，要递给张萱时，伺候在门外的长平却伸手接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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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张萱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要试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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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却道：“不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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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想了想，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王爷还是让他试试吧，以防万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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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不想惹祸上身，他们这种身在高位的，背后难免有什么阴私，他铺了里的人是不会下毒，但若别人想害他，可别赖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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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本还看着桌案上物件的恒王，缓缓抬眼，目光紧紧摄住了他，良久，不曾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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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萱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觉得是不是要改个口，说别试毒了的时候，恒王忽尔一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那就试试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