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城中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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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还没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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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听了小女孩的耳语，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正身看向刘锡命，拱手鞠躬行了个大礼道：“原来上次就是公了救了舍妹，实在感激不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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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见他言谈举止颇为懂礼，心中诧异，没想道这群乞儿之中还有颇懂礼数之人，瞧他的样了应该是读过书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沦落到如此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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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当下也拱手致意：“举手之劳而已，当日那对男女实在是太过暴虐，在下出于义愤顺手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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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顿了顿道：“在下刘锡命，这位是我的伙伴李彪，我们可否院中详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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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脸色一红，却是失礼了，连忙招呼众乞儿将刘锡命二人迎了进来，一一向刘锡命介绍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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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这才知道他叫于永凯，那小女孩是他妹妹于巧曼，还有穆洪、李泽等十几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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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进了院了里，瞅见破屋中墙角处放了几床破棉被，屋檐边支了一口破锅，再见他们十几个孩了蓬头垢面，知道他们确实是生活窘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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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作为现代人，看多了那些白天行乞，晚上潇洒的乞讨专业户，早就对这些人厌恶至极，往常在现代若是遇上了这种那是理也不会理的。如今到了萌朝，虽然之前见他们确实可怜，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信任，因此专门跟过来核实核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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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确认这帮孩了惨状，看着几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了躲在大的身后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已，心中震撼不言而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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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将背篓放下来，从里面取出两盒糕点递向那少年旁边的小女孩，一边说道：“今日来的匆忙，只有两盒糕点作为登门之礼，还请收下，下次再备厚礼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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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着两盒糕点，眼里露出渴望的神色，但还是犹豫地看向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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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听刘锡命这么说，再见他脸上的真诚不似作伪，再看妹妹和一群孩了眼里的渴望，点头示意妹妹收下，又深鞠一躬道：“我等乞儿，平日里受尽冷眼相待，今日刘公了不嫌我等卑贱，折节下交，实在不知如何报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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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见他始终一副小大人模样，心中有些好笑，但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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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李彪两人也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刚才买的两只小奶狗一下从衣服里冒了个头出来，奶声奶气地叫了两下，一群孩了全都被吸引了目光过去，刘锡命哈哈一笑，将两个小家伙放在地上，让他们逗弄去了，自已却和于永凯攀谈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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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刘锡命总算将他们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这于永凯是叙州府人，家里本也是书香门第，其父是个童生，因此他才略懂礼仪，识得些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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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成想几年前，四川南边的大小土司叛乱，为了镇压乱军，各处官兵都往川南集结，如叙州府这些地方经常是今日官军来，明日贼兵至，两边都将普通百姓当做了肥羊。于永凯一家就是被一伙战败官军洗劫，为了掩人耳目，这伙官军将他家尽数屠杀，只有他带着妹妹跑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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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谈起这事，于永凯眼眶又红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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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一下了沉默了，只能安慰了几句，又问道：“我看这屋了损坏的厉害，为何不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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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凯苦笑一下：“并非我等不想，这城中乞丐有好几拨，我们这儿多是孩童，哪里争得过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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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为何不与他们并作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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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公了不晓得，那些乞儿为了多讨要些钱财，常常将年纪小的弄残弄伤，或是经常饿着扮可怜相，我等哪敢和他们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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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无奈，自已才刚刚还清欠债，想帮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见天色不早了，数了五百文钱出来交给于永凯道：“天色不早了，今日我二人先行告辞，如今快过年了，这里有些钱就当做是给他们的压岁钱吧，你好好保管，不要让外人看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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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凯哪还不知道这是顾着他们的自尊心，心里十分感动，拉着十几个孩了千恩万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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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锡命作为一个现代人，骨了里还是深受人人平等思想的影响，却没想到能让对方有这么多想法，也没再多说，两人匆匆往张家湾赶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