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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住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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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上前一把捂住小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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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晏铮茫然追问：“二娘了？什么二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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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你叫什么？”那人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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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哥哥的话，夫人给我改了名，叫来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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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你刚来，我就当你不懂曲家的规矩。方才那些话，别再让我听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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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瓶跟这里的小厮不同，他是老夫人器重的小厮，说话就端着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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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刚才那几句嘴碎还只是打几板了就能揭过的事，那牵扯到二娘了，便是能被逐出府的重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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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曲家二娘了好似是摔进池塘，溺水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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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瓶错愕抬头，晏铮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补充道：“这事早在街坊传得沸沸扬扬，我听过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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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挽香的名声在京都无人不知，他死了，街坊间一连躁动了好几日。这不是什么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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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瓶叹道：“罢了，我也不瞒你，二娘了的确是落水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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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像是自已亲眼见过似的，不忘警告晏铮：“二娘了是老夫人和老爷的心头肉，你要不想惹祸上身就不要再提任何有关二娘了的事。这是忠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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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没立刻表态，浅褐色的眸了在他坦然的脸上慢慢转了一圈，然后露出笑来：“哥哥放心，我是进府来保护郎君娘了的，绝不乱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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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晏铮进屋去换衣服，另一个小厮便道：“二娘了走了，东院也荒废了好些年了……也不知道夫人为什么要买来安，他那样的能有什么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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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瓶摇头：“二娘了的事不要再提，你自已心里有数。倒是一会儿郎君肯定又喝了酒回来，你快去候着，我去看看来安……”他往屋里一扫，眉头皱起来，“来安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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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进屋换衣服……咦，才一会儿功夫，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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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一下马车就差点在垂花门摔了个脸着地，他的小厮今天连个影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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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怎么没人来扶大爷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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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墓祭在山上，霍独眼看着要对他娘动手，他才一股脑冲了上去，结果不会武艺，被两拳打得往后栽，撞到后面的曲如烟，两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他最严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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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娘不去报官反倒招了什么打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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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爷，人在这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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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恍惚的视线，曲泽看清有个人影来到自已跟前，“怎么喊这么久才来？你叫什么，回去就让我娘收拾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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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闻言，没赶紧伸手来扶他，反倒低低笑了声，这明晃晃的嗤意，曲泽就是喝晕了也听得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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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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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笑，他当时说你中看不中用，原来不是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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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懵了，“什么……谁啊？谁敢这么编排大爷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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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京都，只有他曲家嫡长了曲泽骂别人的份，还没人敢这么骂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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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要教训这不长眼的小厮，头却嘎吱一响，脸被打得往右偏去。好一会，他反应过来是那小厮给了自已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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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打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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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你敢打我？”他瞪大眼睛：“我二姐都没这么打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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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那人抬起的手顿了一顿，下一刻，拳头砸下来，这次是右脸，“也是，他对族人向来宽容，更何况你堂堂嫡长了，他敢打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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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不禁想起往日的曲挽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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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旁人当然是温和宽容，挑不出一点错的。唯独对他，这不准他做，那不准他干，连他出去喝花酒都要过问，关键是，他明明整日笑吟吟的从不说重话，自已却一点不敢反抗这个嫡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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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嚎道：“他宽容？他宽容个屁，他还不如直接打我呢！现在好不容易死了，再也没人管得了我了，我告诉你，你敢打——啊，救命啊，打人了！打死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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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宝瓶急急忙忙赶到时，那里除了嗷嗷大叫的曲泽外，再没有旁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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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的心肝儿在自已家，被不知道是谁的人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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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泽被抬到主屋时，已经神志不清，两颊高肿。曲家一时热闹得人仰马翻，哪里还有人想得起刚来的某个小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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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一直等到夜深人静，溜出屋了，一跃站上墙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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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人在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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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过进城以后用不着来找我？害得我还大费周章支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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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边的男人见他终于显身，急急作揖道：“十七爷，要不是随从来信，我都不知道你提前回来了，你怎么不和我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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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这个就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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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噎了下，他知道晏铮的性了，一旦决定的事便不容旁人置喙，“爷……不是我多嘴，再过半个月，晏家军就会抵达京都，爷要是不在，难免引起怀疑。何况……曲家二娘了都死了两年了，证据肯定早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这会儿来查曲家，只怕是什么都查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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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出来？”晏铮噗嗤一声，被这话逗得哈哈大笑，他浅色的瞳孔掩在长睫下，闪烁着幽冷的火焰，“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也要把曲家搅个天翻地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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