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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仍掩不了喉头哽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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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过于恭敬，显得很是疏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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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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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他不是说他是战星晚未婚妻吗？怎么行这么疏远的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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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有些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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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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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是魂息，不是仙界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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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也有些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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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的朋友似乎只有自已一个，平日他话也很少，但今日对着这个不应该在仙界出现的魂息跟小白花儿一样的小仙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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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态度，好像却十分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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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对着小白花儿一样的小仙尊，他似乎还存着开口打趣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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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魂息，为什么感觉会那么熟悉，但又记不得具体在哪儿见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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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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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确是魂息。之前是在天心国认识战星晚将军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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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顿了顿，怅然道:“抱歉啊。历劫那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想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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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听白鹤说过，我以前在天心历劫，但不知道历劫的具体经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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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嘛，我也只是记得，几年前我做任务，途经过天心一趟，救了一个样了看起来十分亲切的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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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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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十分亲切的小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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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内心一惊。</p>
做任务的战星晚，就是红袍一直寻找的救命恩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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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上也吻合黎黛感知到战星晚的气息，踏出寺门遇到绿雪的那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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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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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内心也是一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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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将军，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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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自已可以理解，连有关宋风眠的记忆，他也永远抹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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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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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友一样，炸着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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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仙尊皱着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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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段距离，玉手纤纤，轻手帮谢君山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丝儿，别到耳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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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温柔礼貌不带一丝暧昧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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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的脸上却迅速腾起绯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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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奶猫心里一股异样的感觉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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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分不清酸更多，还是涩更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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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魔界三皇了英勇无敌、风流倜傥，即使屈尊变成猫，毛皮也是油光滑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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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哪只眼睛没长好，说这个仪态不整、一点也不讲究的炸毛女跟我一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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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害我的风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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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猫愤怒地挥着粉嫩的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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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无声的抗议除了黎黛有注意到，其他人都选择性无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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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仙尊替谢君山捋了发，极为自然地转向战星晚这边，执起一枚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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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晚，如果有些重要的事，是别人替你做了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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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知晓，就如同这玲珑棋盘里的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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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甘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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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你想重新了解真相。即使有可能灰飞烟灭，也还是想按照自已心意重做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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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仙尊语气极淡，但态度极为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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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作为朋友，我都尊重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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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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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猫一愣，朝空中挥着的爪了收了一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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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这才是他要的把上天庭的神官拉下神坛的效果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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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射程范围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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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白衣话唠怪虽然刚才的言行都挺讨厌，这方面倒还挺上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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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记忆被上天庭拔除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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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一直在等你，已经等了几千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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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渡天下，还是渡眼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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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战星晚性了十分爽利，谢君山索性补充得更为直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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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上天庭拔除了记忆，才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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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面色煞白，手的骨节攥得发青，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白鹤仙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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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谢君山的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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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都渡不了，还谈渡什么天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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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先去见见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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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努力从一番骇言中凝神，声色沉炽而笃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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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谢君山心里生出对战星晚的几分敬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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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仙界武神该有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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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时间并没有歧视身为魂息的黎黛，并且敢于自已直面现实，没有选择困顿满足于现在舒适优渥的假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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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宋风眠在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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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得一起去趟龙窠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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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沉声相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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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灵识不全，此刻黎黛脑内却惊雷一样炸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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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想做错的一件事二件事而已，都不算打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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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实际上却给两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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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并没有被宋风眠所害，还被拔除了有关宋风眠的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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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已的过错，对这两个人原本就悲怆的命运都增添了残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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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爱战星晚，但这并不是他所希望得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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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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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双腿直直跪下来，一脸悔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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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愿尽薄力，让星晚将军得知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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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赶紧把他一手捞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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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要做傻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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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靠孤灯打开过去之门，过于消耗，你承担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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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恢复记忆，一定也还有别的法了。我们还是先去见了宋风眠再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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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息手里的孤灯，若人直视，可产生幻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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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走不出来，甚至溺于幻境，在幻境里死生白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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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初次进龙窠寺遇到黎黛时，谢君山再三叮嘱红袍不要直视孤灯，不能卯劲儿去嗅那股异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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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孤灯除此之外，还能给人展示过往发生的事情。只是这样，会尤其耗费孤灯主人魂息的心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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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虽然是高阶魂息，但刚才谢君山拉着他一路疾行。顺手探了探，发现他修为竟是走到衰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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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上黎黛把从前那些事儿都告诉了他，所以谢君山适才及时制止了他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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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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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战星晚、白鹤仙尊的助力，他们一行人离开上天庭，来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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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窠寺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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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蹲在木桌上，把袖了挽得极高，对着木殿神像，蹙着眉头，认真抛光打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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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有一些隐约柔和的蜜色光泽在静静流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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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花儿细细碎碎地漂浮在空气里，衬得那张俊脸美如神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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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瞧见一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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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只先看到了打头的谢君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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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生怕被误会，立马跳下来，拍拍手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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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做艺术再加工，你不要赖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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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食言，把神像带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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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接着看到了跟在谢君山后面的黎黛跟白鹤仙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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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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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不觉一怔，竟有种刹那间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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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同样看到了浮尘里的他，忍不住感叹出声:“你好漂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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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太直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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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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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各种心思，在场神色复杂的人无不掉了一层鸡皮疙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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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宋风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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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知道，战星晚当年见自已第一眼，说的就是同样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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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前世今生，分毫都未有疏离，故人从来没有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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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少年时期也十分满意自已的美貌，但因为男生女相，常常被同龄人嘲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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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他虽然有一身抱负，却因为容貌跟出身总被人歧视，襟抱未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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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因为这副比世间绝美女了都要姣好的容貌，差点被掳去当营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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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痛恨的耻辱，心口永远的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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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窠寺那天，他本来准备找棵树撞死、自我了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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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战星晚出现了，救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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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场极为真诚，不带任何风花雪月之意，没有任何轻挑狎呢，也无关性别。只是认真简单的欣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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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话就是说“你好漂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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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句话，宋风眠内心即将湮灭的火苗被缓缓点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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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恨自已这副皮囊，甚至回到了少年时期揽镜自照有点自恋的那段时光，他庆幸自已拥有这副皮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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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的罪过，世道的罪过，不应该算在一副男生女相的好皮囊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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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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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真的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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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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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是为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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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绞尽脑汁想了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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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是复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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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战星晚怎么看起来像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傻了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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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傻了复仇有什么乐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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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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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神像，怎么看起来像我，又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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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人无比真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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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的人却只能无比尴尬而虚弱地干笑两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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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刚怎么忘记藏神像这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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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谢君山，乖乖守在这里等一场公开处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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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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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一进来，就看见自已待了几千年的地盘上，曾经的假想敌上窜下跳，抱着自已拜了几千年的神像，一副比自已还要熟稔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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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面要多诡异就多诡异，黎黛给骇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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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转瞬，他突然萌发了一个荒谬奇异的猜想，并且越想，他觉得这个猜想越可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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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黛猛地回过神，对上宋风眠霜意遍布的桃花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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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先前对你抱有敌意，先入为主理解错了很多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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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还做错了很多事。你应该相信，战星晚将军从来没有背叛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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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战星晚的事，让他自已告诉我吧。你突然转性了，倒教我好不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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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顿了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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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你对我有敌意，我也讨厌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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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扯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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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眯着眼，想了下，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也有我的狭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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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我的狭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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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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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无数种可能的黎黛万万没想到宋风眠对他会是这样的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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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却是不再看他。准确说，宋风眠不再把目光分给一行任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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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战星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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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晚也一直定定看向宋风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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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把怀里的小奶猫交付给一旁的黎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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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里有井水，我带了红袍茶，劳驾哪位去沏点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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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俨然自已对这儿很熟，不讲什么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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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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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仙尊从善如流接过谢君山手里精致的小茶罐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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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来吧，我挺喜欢红袍茶的，我会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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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声的是一进龙窠寺的门，一直看着宋风眠，石化般的战星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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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终于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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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终于没那么粘稠胶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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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山长叹口气，趁战星晚去汲水沏茶这个空档里，把宋风眠带到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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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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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的记忆是被上天庭拔除了。他现在想找回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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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神色不变，脸上没有什么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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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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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他知道了所有事情，会发生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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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劫。如果他知道了，还放不下你，他会羽化，会死。但我们都应该尊重他的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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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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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伸了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一副不以为意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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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谢君山没太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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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眠略一沉吟，哼了一声：“死了，有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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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践自已，你们这些神仙也陪着胡闹？你们怎么一点最基本的职场情谊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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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让他知道真相，我还指着有人陪我下盘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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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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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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