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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枝安点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丞相对极,此人为魔宗隐部匕首。魔宗隐部主暗杀,麾下用以刺杀秘术培养了十八位杀手,其中用剑最强者为剑首,用刀最强者为刀首,用匕最强者为匕首,此外尚有锤、斧、钩、镰、扒等,皆以此命名,而其中最强者,则可为隐部魔首。我观此人,武功不下于我,是以他应为隐部魔首。今日我大军出征,有魔首祭旗,以昭上天我大虞出征必胜。”
天圣帝听罢,面色有所好转,说道“楚卿之言,让朕大开眼界。不过朕很好奇,锤亦可刺杀?”
李晟拱手道“陛下,可曾想记起大虞太祖天启皇帝曾于博浪沙遇力士以飞锤袭击之事?后查知那人便士魔宗锤首。魔宗素来与我大虞为敌,如今这平天道之乱,怕是少不了魔宗在其中推波助澜。”
楚枝安向李晟拱手,说道“丞相学识渊博,精通经典,我不如也。魔宗刺杀手段诡异,如剑首将软剑藏于脊椎中,钩首的左手为一只利钩,枪首以铁伞为抢。隐部刺客多借助魔宗墨部之机关术藏匿兵器,寻常人士难以防备。通常只能斩绝其潜入途径。然而此人为何能以玄策府斥候身份通过层层验身,须得问镇国公大人了。”
鹰首楚枝安出言尖锐,矛指身侧的玄策府主魏无视。
饶是魏无视向来心思深沉,此刻也胆战心惊,连跪地高呼“皇兄恕罪!皇兄恕罪!臣弟有失察之罪,恳求皇兄降罪。”
他未料到竟有刺客刺杀皇帝,更未料到的是这个刺客匕首,竟然并非伪装为玄策府斥候,而是潜伏玄策府中多年,多次立下大功,由隐卫晋选为斥候,是以方才正身验明并无差错,未想差点铸下大错。
李晟求情道“隐部刺客无孔不入,错不在镇国公,恳请吾皇准许镇国公戴罪立功。”
皇帝面色阴沉,久久未言。
楚枝安忽向一直沉默的铁千军问道“大将军为兵家之主,忠心耿耿。素闻魔宗战部与兵家有极深的渊源,大将军可知刺客口中的师裳潇为何人?”
铁千军伟岸如一座铁塔,面色古井无波,说道“不知”。便不再言语。
楚枝安向铁千军拱手行礼。
皇帝意兴阑珊,祭祀过天地之后,便登入车驾中。
那个阴翳的宦官随后宣布一道圣旨“……玄策府主镇国公魏无视失职不查,即日削去公爵位,为镇国侯。钦此。”
魏无视跪谢皇恩,久不起身。
宦官经过魏无视身边时,忽唤来左右,指着地上已不成人形的刺客尸骸,掩鼻说道“将此渣滓拖下去,随便找个地儿扔了吧。”
宦官离开,百官退场。只留下魏无视仍在高台下,久跪不起。
随着飞龙军大将军铁千军一声令下,大军开拔。大虞雄师,像一把黑色的刀,终是挥向长安。
西北诸地多发沙尘暴,且多被人视为“天人感应”之灾兆,曾有史载曰“夏桀之时,为长夜宫于深谷之中,男女杂处,十旬不出听政,天乃大风扬沙,一夕填此空谷。”
平天道教派借这一场史无前例的沙尘暴,高举反虞大旗,四方云动,天下之势陡转而下。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那个人无关。
黑色残破的大旗正在落日下发着光,旗上的三条青龙也在落日下发着光,旗帜旁的一座残破的客栈也发着光。
这已然是一个远离战火,远离喧嚣的世界。
他就坐在落日下,直直地看着这面大旗,他的脸上也在发光。
他是个很随和的人,有好衣服穿,他就穿着;没有好衣服穿,他就穿破的。
“阿方,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破衣服?拿过来,大娘帮你补补。”隔壁的老婆子说道。
“阿婆,我就这副身板子,穿什么都行。”他答道,依然穿着一身破烂衣服。
有好酒好莱,他就猛吃;没有得吃,就算饿三天三夜,他也不在乎。
“阿方,过来吃饭,阿方你人呢?”伙夫大声喊道,四处寻觅不到他。
“他屋顶上睡着呢,半天叫不醒。”小二答道。
就算饿了三天三夜后,他还是会笑,没人看见过他板着脸的时候。
“阿方,来一壶酒。”对街的铁匠高声喊道。
现在他就在笑“半斤酒水入我肚,醉掷空壶莫发怒”。一个酒壶高高地抛起来,越过屋檐,落到铁匠面前。
顷刻间,咒骂声便隔街而来,“他妈的,你小子真把老子酒喝光了?”
他笑得很随便,他的笑容中,绝对看不出有一点儿恶意,更没有那种尖刻的讥诮。
他隔着长街高声喊道“老铁莫急,来客栈里,我请你喝一斤烧刀子酒”。
过了会儿,从对接传来铁匠粗犷的声音“你请我喝酒?你请得起吗?”
他笑道“怕什么,先跟老板娘欠着。”
老板娘名叫阿絮,是这座无歌客栈的主人,约莫三十岁,泼辣婀娜,眉横杀气,眼露凶光。常因看不顺眼客人而手持菜刀破口大骂,若非无歌客栈是镇上唯一的客栈,怕是不知要吓跑多少过客。镇中熟客却是习以为常,每见此情形,均是掩口偷笑。
前些时日刚从西南刮过一阵大风,他半埋在沙中,面色发青,浑身血污,昏迷不醒,浑身骨头几乎断了一半,但他仍然活着。
于是他便被阿絮捡了回来。
阿絮从未见过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生机勃勃,医治仅月余便可下地走动了。只是问他其过往时,他一脸茫然。试探多次,阿絮方才确信,他确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阿絮只得留下他,做了客栈的跑堂。
无歌镇便是这个镇的名字。这是一个地图上寻不到的边陲小镇,何时建立已不可追溯,镇子地狭人少,阿絮在镇东破口大骂,镇西的人亦能听到。
居民约莫五百余人,大多是十几年来因为在迁徙河套时迷失了道路,方才走到了这个戈壁边的小镇。因其方圆数十里仅有这一处水源,且戈壁似乎浩瀚无际,是以远行者大多离开后不久又返回无歌镇。久而久之,竟成为了迷路者的避风港。
现在,他也成为了无歌镇一个迷路的停留者。
他告诉阿絮,他叫林方。
虽然他已经记不起什么了,但每日必做的一件事便是爬上客栈的屋顶,坐在屋檐的一角,远远地望着南方。只有那一刻,他才会露出茫然的神色。
林方林方。
阿絮默念这个名字,心道
你也是一个想忘掉过去的可怜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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