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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是指睡觉?那你要失望了。从你我认识那天算起,与朕同榻而眠的女人只有你。”
卫莱怀疑她的耳朵未老先衰,出现了幻觉,“你说什么?”
“你没聋。”
卫莱凑过去一点,试图听得更清楚一些,“你可没少在钩弋殿和猗兰殿留宿。盖着棉被聊天,这么纯情,当自己八岁?不对,不对,你刚刚的意思你睡榻,她们睡地上?不愧是高祖皇帝的曾孙子,像他,心够黑也够狠。”
刘彻很不客气的把她的脑袋拨到一边。
卫莱单手撑榻,身体不稳,扑通摔到榻上,头晕乎乎的,眼冒金星,“刘彻——”
“你明着暗着骂朕都行,再时不时问候我祖宗,从今往后别想踏出未央宫一步!”
卫莱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是你太过分。春夏秋就算了,冬天睡地上,你当人家的身体跟你一样,壮的跟小牛犊一样。”
刘彻无力地揉揉额角,司马迁长大他一定要找司马迁聊聊,别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他叫司马迁,不是叫司马相如。
“朕是人!”
卫莱诧异:“没让她们睡地上?”
“不是人人都跟你这里似的,空空荡荡只有一张榻。”
卫莱明了,“原来如此。你就这么不喜欢她们啊?”
刘彻上辈子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也是个颜控,他后宫那些婕妤,一个比一个美。钩弋殿和漪兰殿与她们相比,就跟那小葱拌豆腐似的,素而无味。
若不是卫莱,小葱刘彻也能将就一下。卫莱平日里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身上没有刺鼻的香味,只有淡淡的沐浴皂味儿,刘彻习惯了,怎么看那些浓妆艳抹,微微一笑掉一斤脂粉的女子不顺眼。
妆容去掉,衣服上还有香味,刘彻熏得头晕脑胀,自然不能与她们同榻。
刘彻也有说过不出去不用上妆,然而,她们都当刘彻不懂,嘴上答应下来,下次继续。刘彻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说了几次没用也懒得再提。
“朕已经说过,还要朕再说一遍?”
卫莱:“不用不用,我没得老年痴呆症,记着呢。可是你这样我,我很不适应啊。”
“司马迁道听途说的你信,朕活生生的人在你面前你不信?”刘彻没好气地问。
卫莱被这话问住了,“我改,以后多注意。你困不困啊?”
刘彻来了精神,“今天歇的有点早。”
“那就是不困。”卫莱转向他,枕着手臂问,“今年是太皇太后七十整岁,各国王爷是不是都得进京贺寿?”
刘彻愣了一瞬间,回过神就问:“你又想做甚?”
“不做什么。那些酒是卖给他们,还是宴会上喝?”
刘彻脱口而出:“他们还不配。”
“猜到你会这么说。那就留着卖。名字起好了吗?我有个主意,回头令纸厂印一些红纸,裁成巴掌大四方块,在上面写上名字。名字就叫——”
“茅台?”
卫莱呛了一下,没好气地瞥一眼他,“还能不能聊了?”
刘彻转向她,洗耳恭听。
“国窖怎么样?”
刘彻:“国家窖藏?”
“对的。等一下,怎么卖?得弄家店吧?”
离秋天还早,刘彻道:“不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
“这话说得好像我以前不关心一样。还有那两头猪,你打算做什么?可别说一直养着。”
刘彻:“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四月初七,天气晴朗,微风和煦,不热不燥,太过舒服,卫莱坐在茶室里练一会儿字昏昏欲睡。担心晚上睡不着,卫莱强打起精神继续,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卫莱不由地露出笑脸,放下毛笔,屋里暗下来,卫莱抬起头来,多了一位少年。
少年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
“这么着急做什么?”卫莱递给他一杯水。
来人正是小卫青,接过水一口气喝完,迫不及待地问:“阿姐,听说陛下的两头猪就养在上林苑,你有没有见过?”
“猪?”
卫青点头,“是呀,是呀。昨天上午我陪母亲去买菜,一群人拉着两头很大,跟野猪那么大的猪在菜市口,旁边还竖着一个牌子,写着养猪的方法,末尾就写着那些猪是陛下令人养在上林苑的,绝不是从山上抓的野猪。阿姐,母亲让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卫莱下意识问:“问这个干嘛?”心中忽然一动,“她要养猪?胡闹!也不看看你们住的地段。养狗都会被嫌弃吵的慌,在院里养猪她就不怕左邻右舍告到廷尉衙门,把你们都赶出城去?”
卫青顿时笑开了。
“你同她说过,她不听?”
卫青:“母亲的原话是,可以在府里养马,为何不能养猪。”
“回头跟她说,我说的!她不听就让她来找我。去病一个都照顾不好,还养猪,她怎么不上天?”
“这又是跟谁?”
卫青慌忙起身行礼,“陛下。”
刘彻进来,“仲卿也在?那一定不是跟朕。这次是你二姐还是你娘?”
卫青小脸微红,很是不好意思,让他看笑话了。
卫莱把他刚刚说的事讲给刘彻听,“你说她是不是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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