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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林一禾后,全然已经忘了母亲交代又交代的事,只忿忿不平在想,为何林一禾会变得这么美?
徐慧见女儿给太后行完礼抬起头后小脸忽然崩紧,只当她是心高气傲,接受不了以前一直被自己欺负的人,现在见了还要向她行礼。
她瞪了林一苗一眼,眼神提醒她要控制一下自己,随后很自然地和林一禾唠家常。
“娘娘特意在阿苗大婚前回家……”
“不,林夫人莫误会,只是凑巧罢了。”徐慧话才开口,林一禾就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淡淡戳破她的异想天开:“今日不用上朝,哀家想出宫体察体察民情,顺路过来看看。”
徐慧听到她说出体察民情四个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林一禾有几斤几两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参政议事小半年,还能真一下子懂了治国之道不成。说的好听,体察民情,怕不过是寻个借口出宫透透气。
不对,如果只是想出宫透透气,她为何来林家?明明就是想回家看看,但又拉不下这脸面,才寻了这么一个借口。可真是当了一段时间太后,知道撑脸面了。
徐慧深吸了口气,看透不说破,只顺着她的话,笑道:“娘娘辛苦了。”
林一禾悠然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沫,幽幽说道:“可不是么,日理万机,可真是辛苦。”
如果说刚才徐慧还能顺着林一禾去说,那么这一句话过后,便忽如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别说顺着她了,都快吐血了,在心里骂道,如此作态,可真是小人得志,君子道消。但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骂,面上还是得强挤出微笑附和,同时眼神示意林广不要装哑巴。
林一苗最近被人捧惯了,看到母亲在林一禾面前如此伏低做小,心里就来气,认定林一禾今日突然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添堵。毕竟在当时,她虽然是入宫为后,也不过是一辆凤辇就把人拖走了。哪像自己这般,林府内外,张灯结彩。府中上下,喜气洋洋。
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心,若是有心,早该在晒嫁妆的时候给添妆了。
林一苗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委屈得不行。
明日就要成亲了,事情本来就很多,时间根本不够用,偏因着林一禾太后的身份,他们全家不得不站在这里听她嘚瑟。
好气啊!明明不过是个无实权的太后,因为命好,遇到苏恒这样敦厚仁慈的人做了丞相,给了她几分尊敬。她可是听陈康说过的,太后每日上朝,可是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每日在勤政殿,说是说批阅奏章,却是一个主都不敢做。
在文武百官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在自家人面前却耀武扬威。对林一禾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行径,林一苗表示不耻。
林一苗在心里暗暗腹诽的同时,林广看到夫人的暗示,硬着头皮和太后丞相周尚书等人聊天,但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越聊越崩,最后几乎是被周尚书压着训斥。说他好歹光禄寺典簿,应多少懂礼数才是,为何这一场婚礼却一次又一次做出出格之事。
出格二字,可真是把林广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战战兢兢问:“敢问周尚书,我儿这场婚礼,何处不妥了?”
他真的是小心翼翼询问,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在质问,让周承平脸一黑,说话更加不留情面,大骂了句糊涂。
“你们先是在聘礼事情上,不知道避讳先皇,竟然开口要一百零八担。现在又在婚礼排场上,不知避讳已为太后的长女。林典簿,你说这是不是一而再出格。”
虽然大齐并没有明文律例规定男婚女嫁聘礼数目和排场,可但凡懂点礼数的人,也知道避讳一下在位者。林家种种举动,完全置皇家颜面于何故。周承平身为礼部尚书,是最见不得为官者如此不懂礼数,背地里他也暗示过陈康几次,偏那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纨绔,根本不把别人的好心提醒听进去,为此周承平没少和丞相抱怨。奈何丞相日理万机,哪腾得出时间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本已放弃,独自郁结。不料昨日丞相却突然告诉他,太后今日要去一趟林府,他身为礼部尚书得同行。
周承平心里暗喜,感觉应是太后终于看不下去了。
今日来到,看到林府这排场,周承平就更加不高兴了。他知道,太后始终是林家的女儿,有些话不方便说的太过分。他身为礼部尚书,有这份拨乱反正的责任。
大冷天的,林广听得冷汗狂流。
聘礼一事,在夫人提出来后,他也曾担心过,但想到大齐并没有哪条律例不准民间儿女嫁娶给一百零八担聘礼的,且在礼部为官的陈康也说,一百零八担不过分,他才心安理得收的。
毕竟,对于钱财,谁会嫌多?
且他想着,自己长女是太后,即将要结姻亲的又是陈阁老这种有实权的荀贵,旁人就算心里有异议,也定不敢多言。谁料这个周尚书,在婚礼前一天会说如此难听的话。
先皇也就罢了,毕竟是作古之人,再不高兴也不可能从坟墓里蹦出来。但太后,那可真是有些尴尬了。
虽然他心里始终觉得,身份再怎么变,也是他林家出去的女儿。但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他再愚笨也知道女子出嫁随夫,更何况她这个女儿是嫁入皇家。
林广暗暗叹了口气,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冤枉。当时因为想着是送去冲喜的,哪敢给讲什么排场。加上皇上催的急,操办也非常仓促。且当时礼部也有一切从简的意思,难不成以后他林家儿女的婚嫁,都不能越过长女不成?
只是这么想,林广都抖了抖。嫁女儿也就罢了,若日后儿子娶亲,也不能越过这排场,谁家贵女愿意嫁过来。
想通后,林广觉得不能退步,和周尚书据理力争。
不仅他,在场的徐慧和林一苗本人也是急得快掉泪了。
当初林一禾出嫁是什么排场?不过就是在大门口和她自己院子挂了几个红灯笼贴了几个大红囍字。若是这次以这个为参照标准,岂不是宾客都得减半?
周承平听完林广所说,虽不否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心里的不满还是难消散。
听他这语气,反怪他不成?
当时先皇病重,听信国师妖言要立新后。那么多人家避之不及,就你林广上赶着凑。怪谁呢?
而且他也没要求以后林家子女婚礼不得大搞的意思,不过是提醒一下,太后还在,多少顾及一下她颜面。为人父母,但凡能对孩子一碗水端平的,不用旁人提醒也能做到。说到底,还是听了妇人枕边风,刻薄元妻所生子女。
周承平越想越摇头,真觉得林广这人不是个东西。
偏他也只能口头点醒点醒,除此之外也无可奈何。他一个旁人在这件事上尚且这般无奈,想必太后应是心酸无比。
想到这,周尚书偷偷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太后。
只见她眉头微拧,一副强人哀痛的模样,让他不由想到自己那个和太后交好的女儿,更是生出了老父亲的痛心之情。
而同时,林广和徐慧担心精心准备了这么久的婚礼被打压,轮番和周承平讲道理,听得他额头青筋凸起。
他算是明白了,为何丞相昨日要他一同过来。这种场面,他一个见惯了大场面的老人都被气到哑口无言,恨不得甩甩衣袖走人。若是太后自己回来,怕是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机会都没。
可让他和林广夫妻争论,还真有点拉不下老脸。
周承平一脸绝望看向丞相,下意识地去想,不知道丞相大人会不会有办法。
然而丞相真的太君子了,大事上杀伐果断,这种小事,除了眉头微皱,应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唉,娘娘可真是太难了!
林一禾三人在林府待了近半个时辰,徐慧也忘记了要讨好太后的初衷,心思都花在如何说服周尚书,让他们陈林两家如期如准备举办婚礼,不要打压。
所以等到林一禾放下茶杯说要离开,徐慧整个人也只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庆幸苏丞相和周尚书没有用权势压他们。
等他们都出了大门好一会了,才反应过来,这一早上的,只顾着理论,都没和林一禾说上几句好话。
特别是回到正堂,听到孙嫲嫲训斥下人,太后的茶杯竟然喝到一口茶都没有也注意添茶,徐慧更是差点两眼一黑。
别说对方是太后,即便是来林家做客的普通客人,此举也是非常失礼。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唯有严令府中上下,不得把忘记给太后添茶这样失礼的事喧嚷出去。
母女二人回到林一苗院子,齐齐说了句晦气。
好好的心情,都给林一禾给毁了,还不如不来呢。
徐慧终究是做了母亲的人,担心女儿一直苦着脸待嫁,安抚道:“阿苗莫气,好歹婚礼能按准备的举行。其他都是虚的,咱门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啊,也只能嘴上说说。”
林一苗懂,林一禾就是见不得她好,这才在她成婚前一天带着丞相和礼部尚书过来。但又如何,她的婚礼并没有哪一处不合法礼的,即便再见不得她好,还不是只能灰溜溜离去。
这样想,林一苗心里顺畅了些,也有心情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
这时的林家母女没有想到,明日等待她们的,竟是这样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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