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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盖下来,芝树丛丛倚坐池塘,欲晚的天色化开过丝丝缕缕芳草香,扑簌过层层娇艳盛开的花,是绵长的滴答轻响。
不知哭过多久,妍丽的女郎才止住泪意,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羞赧,别扭地转过头去。
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哭鼻子了,真像个跌了跤就要皱眉的小孩子。
指腹擦过她眼睑下的最后一丝水汽,崔珩晏纵容着拍拍她的肩:“我还没有送阿笙生辰礼物呢。”
山木高远,又是那回噩梦里掩不过的酷暑寒意。
阿笙僵了。
无数次梦魇里,那形相清癯的公子柔着声音要送她生辰礼,然后就是蛊虫轻噬她的手腕,心尖一痛,便要丧命于此罕见人烟的深林。
发现女孩探究地望着自己,崔珩晏好奇地摸摸自己的脸:“是染上什么脏东西了吗?”
秀美清隽的公子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倦意,他挡住阿笙清澄的双眼,微哑道:“阿笙不要看,是不是很邋遢?”
墨色的深衣,几乎是松松垮垮地搭在了公子玉树一般的身上,不过是几个月不见,居然清瘦了这么多。
他眼睛是极为清淡的忧色,映衬着飒飒树影,便是任谁都不敢直视的波光洌艳。
无奈叹口气,阿笙欲拂开他的手,轻声道:“公子是最干净的人,一点都不邋遢。”
公子璜这才满意地笑开,然而他的手却没有从女郎微颤的羽睫上移开,还柔和道:“阿笙你先闭眼。”
很好,来了。
阿笙身体都是被寒意冻住的僵涩,不过也没有再挥落他的手,也懒得再挣扎。
死就死吧,她认了。
反正早已在梦境里死过成千上百回,也不差这么一遭了。
视线被遮住,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更加敏锐。
鼻尖嗅到的是久违杜蘅气味,衣袖拂动间,有冰凉的布料滑曳过阿笙的手指,比公子指尖还要冷的是腕间绕上的寒意。
蛊虫就要来噬咬她了吧?
下一秒是不是心尖就会微麻,然后人事不省?
呜呜呜,寒寒,阿笙对不起你,这就来给你以命赔罪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唯有风声肃肃在耳边呼啸卷席而过,阿笙的睫毛还在止不住地抖。
忽然听到公子微讶的清悦声音:“阿笙,你怎么还不睁眼,看看喜欢吗?”
下意识睁开眼睛,公子的手早就垂到一旁,正无辜地盯着她看,似乎不解,为什么她一直闭着眼。
没有死啊。
阿笙下意识向自己环着冰凉东西的手腕望过去。
不是蛊虫。
相反的,是一条瑰丽玉石制成的手链,轻轻转一下就折射出耀眼的凛凛光芒,是罕见的淡琥珀色。
并不刺眼,很温润,而且玉石原本凉凉的触感,也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所焐热。
崔珩晏微微笑着道:“这是迪罗泊,西域那边特有的石料,像是暮色笼罩过沙漠的颜色。”
他顿了顿,有微不可察的忐忑在玉质的嗓音中轻溢出来:“阿笙,你喜欢吗?”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阿笙细细地转着手边的链子,做工很是精细,并不像是西戎的匠人所做,倒更像是……
她语焉不详地问:“公子从西域回来后,是直接回崔府,连其他的城池都不曾停留过吗?”
崔珩晏哼一声:“若不是因此,我怎么会连衣裳都尚还来不及换?”
公子性子最是喜洁,如果不是为了赶上阿笙的及笄礼,怎么可能忍受御马时沾染的尘土。
此时两人已经合力将小狗寒寒的墓竭力复原,忽然阿笙的眼睛停顿在公子璜为了握住器具而露出来的腕间肌肤上,她霍地抬起头,直直望向了专注的大美人。
阿笙:“公子送的礼物,我再喜欢不过。”
似乎没有想到对方突然回答了原来的问题,崔珩晏转过头来,还没来得及喜悦道一句“那就好”,就听到女孩声音很冷淡:“是公子亲手做的吧。”
崔珩晏似乎意识到什么,不自然地用宽大袖口掩盖住自己的手,轻咳一声,转换话题:“我们这就回吧,我还没有濯洗过呢,现下浑身不适。”
然而阿笙却上前两步抓过他的袖子,直接将掩盖的衣料拂开,琼玉色的手腕上是一丝横斜的狰狞伤口,似是被利刃划过。
显然伤得不久,破口处的痂,都没有完全遮挡住赤色的红。
宛若白圭之玷。
阿笙冷笑一声:“不适?不适你还折腾自己的手。”
她的眼睛亮得灼人,便是崔珩晏也不好意思地调转开目光,可惜却还是挡不住阿笙的迭声质问:“公子是怎么答应我的,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
微叹一声,崔珩晏喃喃着扯住那已经被怒火点燃的女郎袖子:“我错了,阿笙你别生气。”
于是最后又变成这个样子。
黄花梨木制的桌子上摆好的药箱“咯哒”一声脆响合拢,阿笙还在喋喋不休地嘱托着:“最近不要再碰水,泡汤时也要记得那帕子将手给系上,老老实实休息,什么都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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