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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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黑云压城,暴雨如注。
黑色的锦蓬马车疾驶在夜色中,车轱辘压过一小洼泥潭,溅起的泥泞脏水喷落在红鬃快马结实粗壮的马腿上,扬起的马蹄泛着冷冽的银光,在雨霾风障中凌厉飒踏。
朝阳面上以黑色纱巾遮掩面容,挺翘的鼻骨顶端露出一双乌灿的眼睛。桃花眼镇定若渊,手指指根却冻得通红。
她拢紧锁骨下的两道绒线,将肩后的外披系紧。朝阳将下巴埋进用雪白狐皮制成的软褂中,眼神愈发的沉冷。
她此次出宫的匆忙,身边没有带琪花和玉树。甚至不敢惊动一直跟在暗处的影卫。驾车的马夫是她从楚王那儿好说歹说,用尽了借口才借来的。朝阳虽然自幼被皇上和令贵妃娇宠,但向来恪守公主礼仪,从来做出失格之事。而这一次,她是违抗了父皇禁止她踏出宝华宫一步的命令,威逼利诱琪花让她装病在宫内,而她换上琪花的宫女服饰,借着浓墨的夜色和倾盆大雨的遮掩,掩盖行踪匆匆出宫。
朝阳将手伸进笼袖里,细嫩的五指绷出森白骨节,她死死捏着一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圆月弯刀,刀柄触感生凉,她却握出了一股热意。
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拇指指腹缓缓擦过绑着金线的乌金刀鞘,心中狂乱的心跳才逐渐平稳。
她想到今日父皇下的旨意,又想到那被骤然推上太子妃之位的宋二小姐,眼底的漠然被担忧取代。
宋棠棠......
绝对不能嫁给太子!
若她的所有推测正确,敏德皇后实际是陆家早逝的陆令玥,那么宋棠棠和太子,极有可能是亲生兄妹!
朝阳掀起车帘,侧目望了一眼不断远去的街道夜景。疾风暴雨扑面而来,她的眼睫上沉沉地挂了一层湿冷的雨雾。
朝阳冷着脸用手背抹了一下顺着清瘦下颚流下的雨水,她的视线似裹着凛冽寒风,比手中紧握的短刃弯刀还要更冷。
她必须要去宋府,不管是有人要杀宋棠棠,亦或是父皇的旨意,她都要叫宋棠棠提早知道,好有应对的对策和办法。
马车驶过一个弯道,朝阳忽然出声:“停、停一下!”
车夫拽紧手中缰绳,烈马在夜空中发出一声嘶鸣,朝阳思索几秒,弯下腰,对车夫说道:“停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这......?”车夫面露为难,虽然楚王殿下没有明说车厢里的人是谁,可宫里需要乔装打扮出来的,哪一位不是贵人?他人微言轻,不敢多说,只得点了点头,复又放心不下地嘱咐一句:“小的在这儿等您。”
朝阳撑开一把从车厢中拿出的桐油丝伞,名贵的软底烟缎云鞋浸了水,脚心透着凉涔涔的冷意。
她很久没有肖如灵的消息了,而方才路过城郊西村时,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
心跳声几乎要与雨点雷鸣交织在一起,一叠一叠地撞进耳涡里,震得她头皮发麻。
朝阳单手撑伞,另一只手胡乱将裙摆揉拽成一团,她凝神注意着脚下的青石板石阶,忽然提起步子小跑。
这条路她再熟悉不过了。
先是穿过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羊肠小道,接着向下踏过几层石阶,再转过一间栽有三棵杨柳树的破败小院,往前再走大约半支香,就能看见她为肖如灵置办的晦涩嶙峋的小屋。
闷雷低沉,轰鸣声响天震地。朝阳温秀的一双眼中陡然划过一道惊颤的明光,眼底蒙上惧意。
冷风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于须臾间充斥鼻间。朝阳的伞怔怔地掉落在地,被狂风卷着向下滚落,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她脸色瞠目,字句被锁进喉咙,她的手还僵滞地举着,密集的雨点从指尖流到手肘,很快洇湿了浅色的羽光笼袖。
寒风侵肌入骨,朝阳被冻得莹白齿关都在打颤。
入眼所见,满目猩红。
狂风如白浪掀天,朝阳的呼吸里灌满冷风,她向后趔趄了一步,堪堪摔倒。
天地间织起一片密不透风的细密雨帘,而隐藏在雨幕中的一间小屋,在寒风中摧枯拉朽地摇晃着,好像下一秒便要被尽数折没。
猩红刺目的血迹从门槛中缓缓地淌出,在滂沱大雨中像是笔洗中晕开的浓墨重彩,朝阳麻木地抬了一下脚,这才惊觉鞋底不知何时也黏附上一层淋漓的鲜血。
朝阳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她后知后觉的,终于从喉间挤出一声尖叫。而这一声尖叫又因为她死死地堵紧了自己的唇齿,最终又憋回胸腔。
肖如灵的头颅孤零零地滚在大开的木门前,而她的身子匍匐在另一侧。
她的手指死死地扒住门槛,其中一根手指被人硬生生地折断,森白的指骨倒刺穿破皮肉,中指的指甲盖也不知所踪。
屋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但屋中陈设的桌椅却被人一脚踹翻,那一张八仙过海的木桌横劈成两半,地上掉落着几颗圆滚滚的瓜果。
肖如灵死不瞑目的脸上双眼暴睁,翻白无神的眼底依稀可辨她死前的惊恐和无助。干裂的唇边溢出一条细细的血线,与身体一分为二的脖颈切口极其的干净,半边血肉也没黏连。
她在临死之前应该经受了一番挣扎,指甲缝中渗进了雨水也冲洗不掉的泥土和血污。
是谁......究竟是谁下此狠手!
朝阳被眼前这一片悚目惊心的景象刺激的大脑空白,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任凭瓢泼大雨从发顶浇到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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