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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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她的声音被喧嚣风声撕扯的破碎,垂落在雕花朱阑外的一只胳膊折出了青紫色的掐痕,宋棠棠的眼泪终于憋不出,从通红的眼尾循着消瘦侧颊线条滚落下去。
那滴泪轻飘飘,全无实质,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他举弓的手背上。
江湛的目光划过她发丝散乱的鬓角,皱拧的黛眉,额心的五瓣海棠被李修景恶意地用指腹大力抹去,只余一点融了朱砂似的殷红。
最后停在她那双盈满了泪的眼。
他缓缓施力,五指绷紧,箭梢尾羽缀着一枚乌黑的雀翎流苏。
宋棠棠闭上眼,唇间颤抖呢喃,“阿湛......”
京城的四面八方都起了通天的烈火,摇曳的火光被狂风送来,扑在她苍白的唇和微潮的睫上。
箭在弦上,开弓之势,再无回头路。
箭气裹挟着惊冷的杀意破空而来时,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如魅影闪现,他姿态懒散闲适,踩着一角衣袍半蹲在碗口粗的横梁上,行云流水的摘了宋棠棠的海棠步摇,稳稳卡住了狠厉箭势。
拓跋珣一掀衣袖,又将海棠步摇髻回宋棠棠的发间,他单手撑着身子,旋即一个漂亮落地转身,向着望月阁的一方茶台大步流星的走去。
饶是李修景都被这莫名其妙的变故给惊了一惊。
拓跋珣也不理睬众人,他随手拣了一个紫玉茶盏,从随身携带的酒囊里倒出清冽灼酒。
“本王真的厌恶你们中原人文绉绉的规矩,拿了个酒囊,还得再拿个米粒大的杯子,这不是画蛇添足么?”他埋怨归埋怨,眼里却并无半分嫌弃。
靖王知道北狄六王和李修景的关系,见他到来,想必大事已成,不禁浑身放松,寒刃稍退,但匕首依旧架在陛下的咽喉处。
“六王来了。”
“嗯、嗯。”拓跋珣连饮两大口,无奈那茶盏是真的小巧精致,他生性豪爽,不拘小节,被这么一点小鹿饮溪似的饮法给弄得头疼,原本想掷了去,无奈想起什么,他只得硬着头皮把灌在茶盏里的酒饮完。
末了,他一抹唇角,指节敲了敲白玉桌沿,对宋棠棠道,“宋二小姐,下次下手,可别这么没轻没重了。”
宋棠棠呆了一瞬,立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打晕朝阳的事情,小姑娘抿了抿唇,显出唇下一对浅浅的梨涡,“没有下次了。”
见两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靖王被拓跋珣冷落,心中微恼,“六王——”
“喊本王喊的跟叫魂似的做什么?”拓跋珣比他还恼,眼刀一剜,抻着宽厚健硕的腰背起身,明明耀京官话说得标准,偏要调不成调的说话,“陛下,事成了。”
“哈、哈、哈!”
笑意穿透云层,拨开重重聚敛的阴霾,一轮圆月高悬天际,幽幽黯光洒在望月阁上,陛下手中捻着的菩提子应风而停。
他的声音很低,就连离他最近的靖王都不曾听到。
“......对不住了,阿玥。又让你再见一次同室操戈。”
李修景维持着压迫宋棠棠的姿势,他的笑声朗朗响彻皇城之巅,他指了指李修文,又指向拓跋珣,笑得直不起腰,“我的好九弟,你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让你那乖女儿嫁的,竟是这样一个人!”
李修文依旧面沉如水,拓跋珣低咳一声,摁着眉心偏过头。
“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见一见我那小侄女。”
李修景背倚着朱阑,笑得眼角眼泪横飞,他“嗬嗬”的喘着气,出口的话意成一柄杀人利刃,“也不知她临死前,能不能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会是她最敬爱的父皇?”
“不过她就算在黄泉,也不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李修景阴鹜的视线转回来,他盯着宋棠棠的脸,微微笑道,“你不是和李宥语情同姐妹么,她死了,你一定很伤心。不过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去同她作伴!”
宋棠棠冷眼端睨着他状若疯狂的模样,启唇讥诮,“那就恭贺殿下,得偿所愿。”
宋棠棠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地挂过横阑,江湛在百尺之下看得神色一紧,恰在此时,从正南七尺腾空炸起一道璀璨烟火,李修景微微眯了眯眼,灌入鼻息的风里带着硝烟火气。
焰火为信,下令攻城。
李修景胜券在握,心满意足的听着厮杀声震天响地。
“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舍得你孤零零的去死。修文,莫说五哥不疼你,我可是让孙映柔,还有你的好儿子好女儿,都在地底下等着你。”
李修文终于抬眼看他,眸里深意万千,天光昼亮的烟火将他的侧脸映得森白。
明明是漏尽更阑,却因为这经久不息的焰火而颠倒时空,天边宛如如白昼般灿烂。
宋棠棠被炫目的光刺得眨了一下眼,接着她就看见江湛无声地对她说了一句话,领兵破城之后,他身后是踏破铁蹄的千军万马。
“淇奧殿下,现在高兴,会不会太早。”
清清冷冷的女音如平地惊雷,他如厉鬼般狰狞扭曲的面容缓缓僵住,肩背僵滞几息,含着巨大的错愕震惊,李修景不可置信的回头。
孙映柔手持断月弓,羽箭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眉心射去!
箭尖带着十几年深深压抑的仇恨和杀意,倾注她这一生对阿玥所有的愧疚、悔恨,她拼尽全身气力,势要亲手杀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下意识便是要拉着宋棠棠来挡这一箭,但是有个人从暗处隐出,他的身手神出鬼没,打眼一晃的分秒之间,将宋棠棠提到自己身后。
李修景向后一仰,箭尖险险弑过他微凸的喉结。
他还未喘息平定,雪亮的银剑在他眼前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他甩开防身的狼鞭一挡,将寒寒银光逼了回去。
“别来无恙。”陆先生不戴遮掩面容的黑纱帷幕,他目色淡凉,浅色的瞳孔映出李修景惊骇的面容。
局势瞬间掉转,原本挟持着李修文的靖王也被李承胤一箭刺穿肩骨,正跌在地上,手摁着伤口,怒视着居高临下的东宫太子。
李承胤禅了禅指尖薄血,眼风凉凉扫过靖王不甘心的面容,沉声道,“三哥,做事莽撞,实在不像你。”
他蹲下来,与李承煜平视,“从醉烟阁走火开始,到鸣鹿园,再到刺杀,你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很好。唯一稍有纰漏,就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要求娶宋棠棠。”
李承煜疼痛难忍,他呼吸急促,厉声质问,“你们早就算到了?”
“承煜。”
李修文终于开口,他摸着脖颈边淡淡的一条血线,垂着目光,声线不辨喜怒,“你做事一向谨慎清明,滴水不漏。若是你一直沉得住气,不起谋逆之心,你也是我最爱重的儿子。”
他没有自称“朕”,而是用了天底下最寻常的一个称呼,一个面对儿子时,无奈的父亲姿态。
李承煜一动不动,他的眼神放空,但下一秒,怨毒的光再度聚拢,他靠向身后的墙砖,不屑冷声道,“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慈父模样吧,我若不争,日后岂能有立足之地?”
李修文摇摇头,“你生母去得早,我便将你交予慧妃养育。自幼承易便与你亲近,承尧与你也处的不错,还有朝阳——”话音戛然而止,李修文疲倦地撑着额角,眉宇紧蹙不展,“你原本拥有皇家中最罕有的信任和家人情意,可你通通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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