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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子曰心里也明白,这么僵持下去,还是逃不过一个‘嫁’字。
只是左右是混吃等死回现代,她本意上,还是想一直待在这个多少有点安全感的‘家’。
万一那个叫慕九渊的没过几天就死了,她岂不是年轻轻的就成了寡妇,往后的日子可还怎么混?
想想都觉得画风不太对。
不禁打了个寒颤:“要不…我逃个婚试试?”
……
南月都城内繁华似锦,出了城门却是荒草碧连天,人烟稀少。
白子曰不会骑马,又不敢大张旗鼓的去租马车,最后只好步行。
出了城郊的第一个分叉路口,白子曰站在原地犹豫了半响都没琢磨明白走哪一条路。
路中央的山坡上有一棵大榕树,看起来有些年头,枝干茂密粗壮,饱经沧桑。
白子曰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在树下找了片空地,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吃。
怎么都觉得食之无味,心头不禁飘过‘还是家里好’五个字。
等过了会儿困意渐生,就寻了个粗壮的树干爬上去,悠悠然的睡着了。
榕树枝叶茂盛,不经意望去,确实也不太能发现她的存在,只是这逃婚怎么看都显得颇为敷衍,一点也不着急忙慌,更没有人来追她。
好似大家商量好的默契,秉持着‘你开心就好’的宗旨。
夏日炎炎的晌午,透过枝叶散下来的光不叫阳光,而是烈日,即便大树底下好乘凉,但时间久了还是有点燥热。
睡梦中的子曰恍恍惚惚的以为是在家中,不由自主的翻了个身。
然后‘砰’地一声。
直线落地。
“诶呦喂!摔死我了。”子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有点狼狈。
当做枕头用的包袱也跟着掉了下来,撒了一地金银首饰,都是她从家里带出来准备当盘缠用的。
子曰缓过神来,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和尘土,打算过去收拾包袱,却突然觉得身旁好像有人,心头一惊,猛地回头望去。
两个衣着朴素的男子,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子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刚才我摔下来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在树下?”
其中身着玄色衣裳的男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们看到有人摔下来,就不能好心的扶一把吗?”
想到刚才隐约看到有人在她摔下来的那一刻身手敏捷的躲开,心中怒火嗖的一下蹿上来,有些生气。
另一白衫男子便回道:“突然间有个庞然大物从头顶落下,人的本能意识自然是躲闪。”
“庞然大物?!”
子曰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旺,双手叉腰,站到那男子身前,一副要与他决一死战的模样。
目光灼热,有点刺眼。
男子突然笑了,笑的倒是挺含蓄,然后在子曰还未开口之前,先一步说道:“白子曰。”
‘啊?’
子曰一秒破功,本能的后退两步,结结巴巴的问:“你…你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刚说完,又像是惊醒般的大叫一声:“啊!你是家里派来追我回去的?!我告诉你们,我是不会回去的!死都不回!你们去跟我爹说,要是再逼我嫁给那个短命王爷,我就割腕自尽!”
“……”
天气好像更热了些,知了声响彻四周,子曰的侧脸已经有汗珠落下。
“什么叫短命王爷?你说话也…”先前那个玄色衣裳的男子忽的回嘴。
看起来对‘短命王爷’四个字颇有些反感。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那白衫阻拦,没能接着说下去。
白衫男子从宽袖中取出一块折叠的非常方正的帕子,十分自然的走上前,轻抚过子曰的侧脸,将汗珠拭去。
距离拉近,男子白衫上那些精致素雅的丝线刺绣映入眼帘,相较于远观时的纯色,实属低调中的奢华。
一股自然的清香扑鼻而来,像是…像是…衣服洗过晒干之后留下的那种洗衣液的清香。
等等!洗衣液?!
子曰此时的小差开的着实远了些。
对方似乎是看出她在神游,便带着坏笑,故意“喂!”了一声。
子曰一紧张本能的后退一步,结果被榕树底下的旁枝绊倒,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男子立刻上前环腰将子曰托住,颇有些玩味的问:“你是逃婚出来的?”
子曰自然是不愿意答他。
“说不定你那未来的夫君也不是如你想象中的那般差劲,坊间传言多不可尽信,需眼见为实。”
言语间男子又靠近了些,那深邃的眼眸,让子曰更显慌张。
“……”
“子曰,回家吧。”男子轻声说。
白子曰忽觉头晕乎乎的,顷刻间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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