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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慕九渊已经清醒,只是拖着病体,还是得待在屋子里好好休息。
青竹子端着药碗从后院楼梯上回去的时候,刚好撞见阿英扶着白子曰进门,焉离行至门外想要多留,却被白子曰拒绝,纠结着默默下楼去了。
白子曰看起来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笑容挂在脸上,有了不少先前的活力。
关门的瞬间,突然望向了这边,门随即又再次打开。
“青竹子!”白子曰喊道。
青竹子没有停留,端着药碗这就回房去了。
“阿英,他手上端的黑乎乎的东西是药吗?”子曰问,然后猛地反应过来:“木九病了?!”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
“青竹子,快开门,木九是不是病了?”说话的人自然是子曰。
门被打开,木九有些苍白的脸出现在子曰面前。
果然,是生病了。
“回来了?看起来病都好了的样子。”慕九渊带着笑意寒暄道。
白子曰没好气的一拳砸在慕九渊胸口:“你还笑?!明明自己也生病了,为什么不在驿站就让大夫瞧瞧,还自己硬撑着回来,不告诉任何人,你是觉得我们同行的几人都对会视若无睹不闻不问吗?”
“我…”
“我什么我?!你趁我生病,爬到我床上的事阿英都告诉我了,这笔账还没算清楚呢!你最好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想被人说以强欺弱!”白子曰显然已经恢复常态,生病的事也翻篇了。
慕九渊看她一脸活泼的模样,笑而不语,随她怎么说都行。
“药呢?药呢?”白子曰推开慕九渊就进了房间,从青竹子手上强行拿过药碗,命令式的对慕九渊说:“你!坐下!吃药!”
“……”
子曰仔细的一勺一勺将药舀起,怕有些烫,还轻轻吹了吹。
这样的子曰,连阿英都未曾见过。
勺中汤药从碗里移向慕九渊的嘴巴。
“张嘴!”
‘啊…’
汤药进入慕九渊的嘴巴,子曰看着他咽下,脖颈的喉结微动。
再抬眼看向慕九渊,两人的眸子无意识的相遇,说不上来的一阵悸动,两个人的情绪起伏。
……
“要不你还是一口闷了吧。”子曰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气氛转换的玄妙且哭笑不得。
药喝完了,房间里也只剩下慕九渊和白子曰两个人。
“我那天烧糊涂了,应该没说什么胡话,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吧?”子曰试探的问了问。
慕九渊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死死的抱着我不肯放手。”
子曰尴尬的“啊?!”了一声。
“然后喊着,妈,我难受!”慕九渊继续说。
天呐,天呐,白子曰心里想着,我居然用了妈这个词。
“妈…是什么意思?”慕九渊带着探究的目光问道。
“妈啊…嗯…就是…就是一种语气词而已,没什么实质意思,你就当我说的胡话就是了。”白子曰嘻嘻哈哈的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自然。
慕九渊意味深长的‘哦,是吗?’让白子曰莫名觉得谎话好像骗不过他似的。
“白子曰专用!你当然没听过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见长。
“那…医生又如何注解?”
“啊?!医生啊…医生…医生就是大夫的意思,我自创的词,有时候胡乱说说,你不必这么当真的,啊哈哈…”
白子曰尴尬的笑容依旧迎来慕九渊一句‘哦?是吗?’
这一句话配上慕九渊的表情和语气,怎么让人听着就像他什么都知道,就是看你承不承认似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
“你什么时候成亲?要是赶得上,没准儿我还能去观礼呢!上次都没来得及问,你那未过门的妻子是哪家小姐?说不定我认识也不一定呢。”
逃避解答不了的事情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了。
慕九渊了然一笑,一脸随之任之的表情,也不计较白子曰是不是会回答他前面问的话。
好像答案也不那么重要,有些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你对我的婚事好像特别关心…”慕九渊笑着说。
谁知白子曰莫名一紧张,脚后跟不自觉朝后一踢,撞在了桌腿上,疼的呲牙咧嘴。
慕九渊依旧笑颜:“你的反应出卖了你!”
“哪有?!”白子曰才不服气。
“不准爱上我,这是作为朋友对你的忠告。”慕九渊听着像是开玩笑的语气,却说着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话。
只是这话瞬间让沉默占据了时间。
“自然不会!”白子曰心头一紧,有点强撑:“你我本来萍水相逢,更何况,我有要嫁之人,你也有要娶之人,两条平行线而已。”
“对慕九渊也是一样…”对方又说。
白子曰忍不住望过去,他的侧颜此刻已不带任何情绪,平静地说着让她不明白的话。
他真的认识慕九渊?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过几天,我就要回北翟了。”
疑问无法解开,话题又转开了。
白子曰定了定心神复而说道:“来年开春,我也要去北翟,到时候,一定要介绍你的妻给我认识,这样,我在北翟也不算无亲无故了。”
“好!”慕九渊一口答应。
……
时光缱绻,一段相遇相知,然后分别踏上新的旅程。
仿佛不曾来过,也不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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