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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扉间听到自家兄长要联姻的消息时正在任务途中,他立刻加快速度,将原本预定七天送达的货物硬生生四天就送到,然后马上返回家中。
“大哥!”千手扉间风尘仆仆回到家就直接冲到他大哥房里,到了才发现里面不止一个人,他顿了顿,补充道:“父亲。”
然后迫不及待转头问道:“大哥,你要和大名的幼子联姻,是真的吗?”
“你知道了啊?”千手柱间一如既往笑得爽朗,既没有即将身为新郎的憧憬和欣喜,也没有被迫和男子联姻的不满和愤懑,他平静点头,“是真的。”
千手扉间急了,“可是那是个男人啊!”
如果是个姬君,那倒是配得上大哥,但一个男人,要怎么生儿育女操持内务,难道要大哥后继无人吗?
简直是太荒唐了!
战国时代,人们朝不保夕,伦理道德观念本就单薄,男人搭伴过日子并不少见,如果这件事落在别人头上,千手扉间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正因为是他最重要的大哥,他才会愤愤不平。
千手扉间替自己大哥不值,正要说些什么。
“咚!”
茶杯不轻不重磕在桌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一直沉默的千手家族长开口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没有更改的余地。”
他看着二儿子倔强的眼神,不由缓下口气,“大名需要我们提供武力,我们也需要大名的财力支持,联姻是最牢固的合作方式,这样大家都放心。有了大名做后盾,我们千手就能超越宇智波成为忍界第一大族。”
“可是,大哥怎么办,就这么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吗?”千手扉间还是不愿放弃抗议,在他看来即使没有着劳什子联姻,他大哥也能带领家族发展得更好。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柳原星见是个病秧子,据说活不过二十五岁,现在火之国形势不太好,大名夫妇不想让他卷入政治斗争,才顺势提出这个要求。大名跟我说得很明白,等柳原星见死后,柱间再结婚生子完全没有问题。”
“说是让柳原星见嫁过来,实际上是希望我们给他提供一段时间庇护。等他来之后,如果柱间不喜欢,就当客人供着就好。”
千手扉间的脸色这才勉强好起来。
等父亲走后,他看向一直沉默的兄长,“大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父亲应该不会强迫你的。”
千手柱间捧着茶杯轻啜,听到这话对弟弟笑道:“没什么不愿意的。”
在外人看来,千手柱间大大咧咧,爽朗洒脱中还带着一些天真,反而是年龄比较小的千手扉见要成熟稳重许多。
实际上千手柱间早就承担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即使外表再不可靠,他也是让扉间崇拜的兄长,让千手族人信服的少族长,比起扉间偶尔会流露的稚嫩,柱间才是真正的通透。
他安抚自家弟弟,“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战场上,我从来没想过未来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他挠挠头,“怎么说呢,就感觉很遥远吧,所以即使是个男孩子也无所谓,我会对他好的。”
没有期望过,所以不会失望么。
既然兄长这么说了,扉间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柳原星见来了之后一定要看好他,不能让骄奢高傲的贵族给自家兄长添麻烦。
然而柳原星见还没有嫁过来,千手家族先出事了。
扉间和柱间的父亲、千手族长接了一个任务出门,却再也没能回来。
千手家族是忍界大族,一举一动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得知千手家正群龙无首,而少族长还很年轻,不少忍者便开始蠢蠢欲动。
想要报仇的,想要打压千手的,想要抢夺资源的纷纷找上了门。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仿佛一瞬间彻底长大,扛起了家族重任,团结族人一起应对危机。
就这么殚精竭虑中,和大名定好的婚期渐渐临近。
柳原星见出嫁的那天,千手柱间本来要亲自去迎接,结果又有几队忍者跑来挑衅,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两人只能匆匆应战,迎接新娘的事便交给族人去办。
结果等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族地时,听到的就是星见大人被宇智波斑劫走的消息。
千手扉间怒不可遏,他觉得柳原星见配不上自家大哥是一回事,新娘子被宇智波斑劫走又是另一回事。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往他们脸上扇巴掌!
扉间想要找宇智波家算账,却被柱间拦了下来。
以千手家如今的状况足够应付各方试探,但如果再加上个宇智波就不好说了,千手柱间确信自己有能力带领大家走出困境,但他不想让族人们作无谓的牺牲。
扉间看着周围满身硝烟和血腥的族人,终是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往后很多年,扉间再回想起此时的情景,都不知道是后悔居多,还是庆幸居多。
因父亲突然死亡而引发的混乱在兄弟两人强有力的反击渐渐平息下来,终于能空出手做别的。
扉间有心问问兄长要怎么处理柳原星见的事,却接到了个紧急任务,便先将问题咽回肚子里。
千手扉间没有想到,所谓紧急任务根本就是一个针对他的圈套,那些敌人见柱间实力强大没有可乘之机,就把注意打到了他头上。
他刚一去就着了道,虽然跑得快,但失血过多带来的副作用已经逐渐凸显出来,脚步虚浮,头脑昏沉,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凭着大脑中残存的记忆,扉间一路往北,一头扎进花街里,想要借着花街密集的人流和复杂的地形甩开追兵,但他对伤势预估错误,等到了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不得已之下他摸进一座阁楼,想要找间空房暂时休整。
这里装饰着浓稠艳丽的色彩,靡靡的三味线伴随着男女的调笑从一扇扇障子门后响起,昏沉的空气中浮动着浓郁的脂粉香气,无一不诉说着暧昧旖旎。
扉间从长廊上窜过,终于在尽头找到一间没有人的屋子,他推开门,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振,不等仔细打量,门外就有脚步越来越靠近,扉间急忙滑到巨大的衣柜下面。
那人进门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甩掉木屐和足袋,赤着脚站在地板上,那双脚宛如上天最得意的作品,脚踝纤细精致,脚背的线条修长优美,莹润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室内亮得灼人眼球。
从扉间的角度还可以看到那脚趾调皮地翘来翘去,仿佛在跟自己做游戏,幼稚到可爱。
可能是这种地方无处不在流动着暧昧脂香,扉间只觉得原本有些清醒的头脑愈发昏沉了。
房间的主人显然不知道这里还有另外一个陌生来客,他开始脱衣服,一件一件繁复华贵的衣衫丢在地上,渐渐露出以上形状优美的小腿来。
这种等级的衣服......这人应该是花魁吧。
藏在柜子底下的扉间听到那人如释重负地小声欢呼,心里不由莞尔,明明没有见过,甚至看不到对方的脸,仅凭着声音他却已经想到这人孩子气皱鼻的模样。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呢?
下一刻,他听见一个软糯的嗓音抱怨:“太坏了......大坏蛋!”
是个少年。
这个花魁竟然是个少年!
尚且稚嫩的千手扉间还没有日后那般喜怒不形于色,太过惊讶加上大脑昏沉让他忘了身处的环境,头猛得一抬。
“咚!”
一声脆响。
满室寂静。
强烈的疼痛让千手扉间冷静下来。
要杀了这么人吗?
千手扉间并不是弑杀之人,平时也不会随意牵连无辜,但为了不暴露行踪,必要的时候该下手时他也不会犹豫。
思考仅用了一秒,下一刻千手扉间就从柜子底下窜出,直直扑向似乎还陷入怔愣的少年,他手起刀落就要在对方修长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看到少年手中递过来的东西,却是一愣,身体来不及收势,两人顿时滚做一团。
“哎呀!”
少年捂着脑袋半天才从扉间怀里爬起来,不满地抱怨着,“你想干嘛,要杀人吗?”
看见这不速之客腰腹间渗出大片血迹,他后面的话便咽了回去,蹲下身,正准备帮忙止血,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剧烈的撞击让好不容易有愈合迹象的伤口再次裂开,千手扉间半天没爬起来,眼前虚晃一片,即使如此,当有陌生人靠近时,他还是一把制住了对方。
“你弄疼我了,能松手么。”少年颦着眉尖尖,将刚才就准备递出去的帕子给他看,“如果你不想我帮忙的话,自己来也可以。”
扉间抿着嘴不说话,犹如一头年幼的孤狼,警惕中带着隐隐的好奇,当他触及那双清凌凌的琉璃眸子时,终于放松了抓人的力道。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这个人像早就知道他受伤一般拿着手帕早早等在那里,他就是看到对方没有恶意,才在最后关头住了手。
“有血腥味。”少年似乎不满他的审问,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回道:“之前我以为自己闻错了,直到你弄出动静。”
他顿了顿,为自己争取待遇,“你这个样子想要养伤吧,你对我好点的话,我可以替你打掩护哦。这应该比你一个人保险多了吧。”
千手扉间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少年细腻白嫩的手腕,看着对方的眼神充满估量。
少年容貌姝丽绝艳,身形消瘦,眉宇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病气,此时一件浴衣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经过刚才那番挣扎,浴衣带子已经松开,衣襟大开之下,里面的风景一览无余。
这个人,从头到尾精致完美到不可思议,在此之前,千手扉间从不知道有人可以美丽到这种程度。
是的,美丽。
而不是漂亮。
这就是一座需要精心呵护地工艺品。
也许是失血过多让他脑子发懵,也许是所处的环境太过特殊让他生出些不该有的旖旎,千手扉间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原则,放过了这个很可能会暴露他行踪的人。
少年很乖巧,他手一松就像受惊的松鼠般缩到角落,过去之前还不忘捎带上被子。
看得扉间哑然失笑。
刚才提条件时镇定自若,现在想起来装害怕,不觉得太迟了么?
既然发现了,千手扉间就大大方方地占据了榻榻米,他处理好伤口,单腿曲起,饶有兴致地打量缩在角落当蘑菇的姝丽少年,忽然有些好奇,“你一个男孩子怎么成了花魁?”
少年没有回答,翻了个白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管得着么你!
狡黠而灵动,宛如山间无忧无虑的小动物,比起那美到让人不敢触碰的容貌,鲜活有趣的灵魂让扉间愈加有了探究的欲望。
在忍界已经声名鹊起的千手二当家非但没有生气,还兴致勃勃继续问道:“你之前想把手帕给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发现身受重伤传入房间的陌生人,一般人都会选择第一时间逃走吧?
少年这次说话了,“我要是敢跑,下一刻就会被你拧断脖子吧。”
面对那双通透清澈的桃花眼,千手扉间忽然有些不自在,他摸摸鼻子,换了个话题,“如果我是昏迷状态,对你没有威胁,你还会想要帮我吗?”
“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你醒着,我逃不掉。”
即使面对着一个随手就能捏死他的人,少年看起来也是没心没肺的样子,他顿了顿,扭捏道:“如果昏迷了才更要包扎吧......总不能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
心软和善成这样,真不像是花街出来的。
想到身处的这个地方,千手扉间心里无端涌上烦躁,他皱起眉,不再关注那个宛如白鹿般的少年,闭上眼假寐起来。
他在少年房里过了一夜,中间有人过来盘问都被少年三言两语打发走了。
两人相安无事。
第二天,千手扉间准备离开,临走前,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向少年伸出了手,“要跟我一起走吗?”
似乎没想到他忽然这么说,美丽的少年惊讶地睁大了眼,“跟你走?去哪里?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你走?”
说着说着他忽然反应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尖不可思议道:“你不会是以为我.....我需要赎身吧?!”
也不知想到什么,他噗嗤一下笑起来,随后越笑越大声,抱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千手扉间第一次想要给一个人承诺,得到的却是对方毫不留情地笑话,那双温润的绯红眼眸看着哈哈大笑的少年,渐渐没了温度。
他攥紧拳头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终于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少年追在后面喊:“哎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离开。
千手扉间以为这不过是一场不怎么美好的悸动,等离开了那个特殊的地方特殊的时间点,他很快就会忘记。
却没想到所谓的很快足足用了一个多月仍然不够。
当再次从梦中醒来,感受到湿腻的特殊触感,他狠狠锤了一下榻榻米。
千手扉间终于肯面对现实:他一见钟情了。
冷峻精明的千手二当家,竟然对一个花街上的少年一.见.钟.情.了!
或许平日里越冷静理智的人,遇到不受理智控制的感情爆发出来的炙热就会越惊人。
千手扉间想明白自己的心思后一度想要压抑这种莫名其妙、突如其来、在他控制之外的东西,可越压抑,他脑海中少年的一撇一笑就越清晰。
白天想,晚上想,自己想,做梦想......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知道,自己丢了魂。
他神思不属的样子终于被大大咧咧的柱间察觉,“你这段时间究竟是怎么了,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大哥。”扉间沉默半晌忽然问道:“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柱间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飘忽,“......怎么会忽然问这个,你有喜欢的人了?”
扉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没有察觉到兄长的异样,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是的,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想把他接回来。”
“那好啊,你能看上的人一定很不错。”
“他是很不错。”想起狡黠的少年,扉间柔和了眉眼,顿了一下,他试探着问道:“是男孩子也没关系吗?”
“诶?你喜欢的人是男孩子!?”柱间惊讶不已,“所以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纠结这个?”
“是啊。”扉间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看自家大哥。
“带回来吧。”柱间拍拍弟弟的肩膀,“只要你喜欢,就没问题的。”
有大哥这句话,扉间当天就兴冲冲地赶往花街,却扑了个空。
那家游女屋根本就没有男性,花魁的样貌也和少年完全不同,那天的那个少年仿佛人间蒸发了,除了他,没有人记得。
是幻术,而且是覆盖了整座阁楼的大型幻术。
千手扉间第一时间就怀疑这件事和宇智波有关,只有宇智波才有这样的实力。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弄这样一个幻术呢,图什么?
千手扉间找了很久,找遍了能够想到的所有地方,一无所获。
那天那个少年,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梦醒了,不留半点痕迹。
除了怅然。
扉间最终狼狈地回到家,面对兄长关切地询问,他扯扯嘴角,想表示自己很好,却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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