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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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时候，林湘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她并不知道厉风洋是不是真的在别墅。

“儿媳啊。”

林湘回过神来，她连忙低下头叫道，“爸。”

厉河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每一次和小风闹矛盾，都要离家出走的话，那这日子可不好过。”

林湘小声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厉河摇了摇头，“我知道，小风这孩子，有时候脾气急，但是，你们毕竟是夫妻，这结了婚，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似的使性子了。如果你们闹了矛盾，就要及时解决，倘若他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一定会替你做主。”

厉河并不知道内情，所以，他也不会明白，厉风洋与林湘之间，并不是仅仅吵吵架、闹个矛盾、使使小性子那么简单。

当着厉河的面，林湘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她点了点头，说，“是，我知道了。”

看见林湘这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厉河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会看错人的，她非常适合自己的儿子，而且也是当儿媳妇的不二人选。

厉河与厉夫人的观念不同，他不会单凭家世来判断一个人的优劣好坏，他更看重的是长期的稳定和未来的发展。单就这两点来说，林湘绝对够资格。

到了别墅的时候，司机坐在车里等着，林湘则跟着厉河一起下了车。

走到大门前，厉河亲自拿钥匙开了门，门一开，赫然进入眼帘的就是门口放着的两双鞋，而且，其中一双还是高跟鞋。

林湘看到了，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厉河一看见，立即大怒道，“真是不像话！”大清早的，门口放着女人的鞋子，无论是一夜未走还是早上刚来，这关系一看就不正常。

厉风洋的卧室在二楼，所以，厉河也没耽误工夫，直接就大踏步地往二楼走去。

林湘跟在他身后，心里面五味杂陈，她知道厉风洋的身边一直都有女人，但是她也知道，这些女人和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但知道归知道，看到了，心里面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厉河到了卧室门口，一点招呼也没打，伸手就将门推开了。

卧室的门没有锁，两个人站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厉风洋背对着门口，侧躺在床上熟睡着，而他的怀里还躺着一个女人，两个人交颈而眠，地板上还扔着几件衣服。

这个场面，无论谁看，心里都会是那种想法。

厉河看着自己眼前凌乱的场景，顿时大喝道，“混账！给我起来！”

林湘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口反倒没有堵得发慌，而是一片平静。

*

卧室里，林湘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旁边，楼下再怎么吵闹她也听不见。

如果不是因为厉河突然从国外回来，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她是不会再回到厉家的。

不知过了多久，厉风洋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清晰可见的巴掌印，额头那处也拿纱布块贴上了。厉河刚才在震怒之下，给了他两巴掌，又顺手扔过去了一个烟灰缸。

林湘听见声音，也没有转头去看他，而是望着窗外的花园发呆。

厉风洋进来之后也没干别的，他往床上一坐，之后就不吭声了。

过了十分钟，林湘淡淡开口，“我们离婚吧。”

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无论厉风洋对自己做了什么，林湘都没有想过要离婚。她一直认为，如果一年两年不行，那就十年二十年，到最后，总能化解误会，然后，她和他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过一辈子。

但事实上，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来的更让人难熬。

心里想的总是比说的好听，比唱的悦耳，但是，却很难经得住考验。

厉风洋听见‘离婚’这两个字，眼睛顿时就红了，他从床的另一边翻身下去，将坐在落地窗前的林湘从地上拉了起来，他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你做梦。”

林湘看着他一副受伤的表情，摇头说，“我们之间，只要有那天晚上存在，就再也好不了了。而且，我现在没有办法证实……如果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这种生活还怎么过？。”

厉风洋咬着牙，“林湘，你说过，不会离开我。”

林湘点头，“我是说过，原来你还记得。”有的时候，她觉得厉风洋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他的性格就是，即便他自己不屑于一样东西，那么，这个东西也不能离开他。

“你真的认为每天在一起互相折磨，一点夫妻间的尊重和恩爱也没有，这样的生活很好吗？原本我以为我能等，但是，我没有那个毅力，这样其实很累的……我想，如果我车祸醒来恢复记忆之后，没有来找你，那么，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了。你不会因为我这么累，我也不会因为我自己而这么累。”

那年，林湘车祸之后再醒来之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厉风洋。

因为对于林湘来说，厉风洋是她喜欢的男人，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家人。在情感方面，除了她已经去世的父母亲之外，剩下的，就全都是厉风洋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不去找他，或许是一件好事。

人总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去做事，林湘当时满心全都是厉风洋，她担心他，想去看看他过得好不好，那时候，那还想得了那么多？

厉风洋抓着林湘的肩膀用力向后一推，他将她抵在了落地窗上，眼中有些痛苦，“我……爱你。”

听到厉风洋说出这三个字，林湘心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是啊，爱的时候如珠如宝，否则的话……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你赶我十次，好一次，我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

厉风洋听她这话，却冷笑出声，“所以，你是在拐弯抹角的告诉我，你在我的身边没有尊严？所以，现在你想是想找回尊严，你想走？”

“看来这两年，你看的比我清楚。”林湘低低的笑了声，她摇了摇头，对他说，“我不是要找回尊严，而是去寻找我自己的生活。”

厉风洋听不得林湘说这些话，他就着两人的姿势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我没和那个女人发生什么，我昨天喝醉酒，早上你和爸来的时候，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林湘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说，“或许你和别人暧昧不清，是为了做给我看，可是我不明白，那件事……那件事我知道，你的反应，很正常，可是，你的心里不好受，难道我就好受吗？算了，这都是之前的话了，现在，无论你们发生了什么，和我都没有关系。”

厉风洋收紧了手臂，勒着她的身体不放，“你是打定主意要离开我？”

林湘面不改色地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