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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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嘴唇在即将接触到自己梦寐已求所在的时候向下一偏，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楚烬的唇角。

短暂的几秒钟大概是秦昭这么久以来度过的最煎熬的时候，他怕惊扰楚烬，摒着呼吸不敢有大动作，又因为贪恋舍不得离开，便一直保持着这个看似亲密的动作。

也许这并不能算是一个亲吻，他甚至没有感受到楚烬双唇的柔软。

但是……已经足够了。

在这种情况下，在他还没有勇气楚烬楚烬面对的时候，他不想做更多让楚烬会觉得恶心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

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让他的身体发出抗议，撑在床垫上的手腕酸涩不堪，秦昭喟叹一声，喃喃自语：“晚安，好梦。”

晚安，他的世界。

楚烬的的确确做了一个梦。

久违的，他梦到了被刻意遗忘在角落里的幼时。

梦里他又变成了三岁小孩子，穿着不方便跑跳的背带南瓜裤，卫衣的帽子被母亲恶趣味的戴在头上，两只黑色的兔子耳朵迎风招展，晃晃悠悠。

他手里抓着一根糖葫芦，试探性地咬了一口却发现并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只好放弃，伸出舌尖慢慢地舔着糖衣。

现在应该是卡罗莎陪他玩的时候，不过刚刚来了一个穿高跟鞋的阿姨找她，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就一起离开了，临走前卡罗莎还对他说：“妈妈很快就回来，乖宝贝找自己在这里玩儿一会儿好不好？也许能够认识一个好朋友哦。”

朋友什么的……三岁半的楚小烬瘪瘪嘴，明亮的双眼在帽子下偷偷瞄着四周那些在沙坑里爬来爬去的孩子们，嫌弃地移开了视线。脏死了。

他们一家刚从国外搬回来没几天，卡罗莎整天抱着他念叨，要让他在国内多交一些朋友……什么嘛，他才不想跟那些不讲卫生的人做朋友。

他站在树荫下等待卡罗莎，小口小口的舔着糖衣，一串糖葫芦在他手里待了十分钟，还是一颗不少。

“我说，”梧桐树后面忽然冒出来一颗灰扑扑的脑袋，一下子蹦到他的面前，纠结地开口道：“你们女孩子吃东西都这么慢吗？我都看你好久了，怎么还没有吃掉！”

楚烬愣住了，然后慢慢的红了脸，被气的。

“我才不是女孩子！”他一把将糖葫芦摔在地上，气呼呼地瞪着面前眼神不好的泥娃娃，“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大笨蛋长大了嘴，摸着后脑勺任由他发脾气，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妈说，女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你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是女孩子。”

楚烬怒视他：“才不是女孩子！”

“……那好吧。”大笨蛋抓耳挠腮地思考了一阵，他低头看向地上已经招满了灰尘的糖葫芦，忽然捡起木签，把糖葫芦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又小跑回来。

他对楚烬伸出手，脏兮兮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害你丢掉了糖葫芦，对不起，作为补偿，我跟你一起玩儿吧，好不好？”

楚烬眨了眨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哦。”

*

第二日清晨，楚烬在三号的提醒声中浑浑噩噩睁开眼，掀开被子，坐在床上望着前方的某处发呆。

他做了个梦，居然还梦到了小时候和秦昭相处的日子。

……真是太离谱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左手在床上胡乱地摸了两把，触碰到某个软绵绵物体的时候一把将它拎到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它。

都怪这个家伙，要不是它莫名其妙玩消失，自己也不至于因为多愁善感而梦到那些事情。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还在梦里唱儿歌给秦昭听！

唱了一整晚！

唱得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句londeisfallingdown……

楚烬的怨气都快具体化了，史莱姆感受着宿主散发的怨念，顿了顿才开口道：“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哼。”楚烬白它一眼，“不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