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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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avsb（下）

旁观的教练也发现了这点，他和弗格森耳语了几句，暂停比赛叫来a队的门将向他提点了一下有关心态的问题。

被分到a队来的这位守门员同时也是u18青年队的小队长，他调整完手套小跑着回到球场上，把全队人挨个骂了一遍。

林加德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将注意力集中在球场。

比赛还在继续，艾萨克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利的虎牙。

门将给出长传球，他的位置距离第一落点有些远，索性直接伸手要球。

u18比赛的强度和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实在相比不值一提，或许弗格森是考虑到他年龄太小才把他暂时按在这里，又或者他还有什么其他的考量。

b队后卫起跳和a队前锋争抢那颗急速下坠的皮球，感受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阻力，他奋力把球顶了出去，边锋抓住机会接球形成极具威胁性的单刀。

avsb，3:6。

啧。

盘旋在高空的金雕发出悠长的啼鸣，老虎蹲坐在看台上歪头看过来，把柯基吓得忙不迭钻到椅子底下，只露出半个毛茸茸的团润屁股。

b队门将把球从网兜里捞出来，抬手扔给距离这里最近的边后卫,他起脚把球交给中场。

一旁的林加德快步上前及时抢断这颗球，阻止他们把它带到前场交给艾萨克·菲尼克斯。

3比6的差距已经够夸张的，虽然暂时还没到令人绝望的地步，但如果放任这个数字再这么扩张下去就真的没法踢了。

他被后卫用力挤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上。

林加德竭尽全力地护着脚下的皮球，用脚尖把它铲给那位沉着脸掩盖怒意的金发前锋，他在门前还以势大力沉的暴力抽射。

avsb，4:6。

原本还在前场等待传球的艾萨克终于出现在了后点，目的一目了然，队友既然碍于a队忽然升腾的士气传不开球，那他就自己过来抢。

林加德神色一凛，下意识地绷紧神经，刚刚捡漏进的那两个球算不了什么，即将到来的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完全不相信之前那个关于业余足球俱乐部的敷衍解释，他看起来也就和他差不多大，得是多可怕的业余足球俱乐部才能培养出这种等级的大魔王？

门将又双叒叕一次幽怨开球，艾萨克·菲尼克斯从斜刺里猛地窜出来，带球奔向除却守门员和后卫寥寥无几的前场。

林加德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够集中的了，还是没能及时跟上他，眼前是一片开阔坦途，半个a队的球员都神情紧张地缀在他身后，b队的人也撒欢儿地冲了出来伺机而动，过去还只有如马拉多纳等能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局势的怪物才能得到这种特别待遇。

要让那位不着调的经纪人来形容，银鞍照白马都嫌秀气，这应该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艾萨克旋身拨球避开后卫的滑铲，耳钉随动作碰撞出微弱的响声。

另一个后卫也追了上来，他没有贸然上抢，而是依据弗格森爵士先前的说法一路挤压他的出球空间，把他连人带球直接逼出底线。

艾萨克伸出手抓了抓脑袋上那层扎手的毛茬，轻嗤一声，把球扔给附近的队友，他还没来得及出球就被铲了下来，教练差点吹哨暂停比赛。

"认真的？"他站在草地上难以置信地摊了摊手，没人分给他半个眼神，"你们不至于神经过敏到这种程度吧。"

a队和b队的差距原本没有现在展现出的那么大，打破平衡的正是艾萨克·菲尼克斯。

a队恐惧他每一次可能的触球，b队也对除了想方设法助攻和跟上去蒙两脚之外还能再干什么感到迷茫，艾萨克清楚他们的问题，可他并不认为他应该出面解决这个问题，在他看来，那是教练和队长他们该干的事。

他从不在乎跟在自己身后是什么样的人，又会出现怎样的同伴，他只需要进攻，心无旁骛地不断进攻，如果落后一个球就再踢进去两个，有时候事情就这么简单。

avsb，5:6，那颗被铲出去的球兜兜转转滚进了门线，上半场的绝对优势荡然无存，局势刹那变得危险起来，吃瓜群众统连瓜子也不磕，开始焦虑地啃它不存在的指甲。

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剩下任何一方再进一球都将奠定最后的结果。

林加德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忽然启动的艾萨克，他眼皮一跳，眼睁睁看他用胸口接住中场灵光一闪，气呵成。

用不着再去思考什么，他迈步本能地追了上去，脸色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涨得通红。

他们之间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遥远得仿佛天堑。

负荷过量的肺让他的喉咙里发出了狼狈的喘息声——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的手已经碰到了他的衣角，而艾萨克即将曲腿射门，守门员兼队长站在正前方下压重心屏息以待。

林加德借助惯性让自己顺势摔下去，险而又险地捅走了那颗球。

他这幅把自己的腿送到他脚下的气势让艾萨克下意识地把脚往上抬了一点，鞋钉在他的小腿上划出一条白痕，被划到的地方很快又肿了起来。

某个短暂的瞬间，艾萨克·菲尼克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错愕的表情。

门将接住那颗失去势能的足球，往后退了两步，给出一个横跨大半个球场的高空长传球。

边锋用脑袋接住了那颗球，方向都顾不上看，只拼尽全力地把它甩了出去——

avsb，6:6。

教练先生终于吹响了象征比赛结束的哨声，他抬手给这些敢于奋起直追的小伙子鼓掌，场上的其他人也毫不吝惜自己的掌声。

林加德傻笑着坐起来，他和站在一旁的艾萨克对视了一眼，被他拉着手从地上站起来。

“你，还行。”

艾萨克·菲尼克斯夸赞别人的语气依旧酷得不行。

“这场比赛可是有弗格森爵士参与的比赛，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因为我们的缘故让他输。”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被教练轰去医务室检查，临走之前隐约听到弗格森爵士在向教练先生询问他的名字。

那只名叫加文的柯基一下就神气起来了，它摇晃着尾巴汪汪直叫，和它的主人看起来一样傻。

“艾萨克。”弗格森叫住他，“过来一下。”

艾萨克·菲尼克斯侧过头看了一眼抬起爪子正准备按住柯基那条短胖尾巴的老虎，它收起爪子乖巧地跟了上去。

“我想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去踢中场了。”

“是，先生。”他的态度比最初软化了许多，这场不分胜负的比赛看上去好像什么也没改变，又好像确实改变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