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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宅在城东的一块清净地方,地方不大,但花园池塘,小楼水阁一应皆有。夜色深深,崔宅内灯火寥落,唯有南向的书房还透出昏黄烛光,房内三人围桌而坐,而桌上放着的正是由明黄软垫垫着的同心白玉。
崔砚池双手撑在膝上,久久不语,神情甚是沮丧,在他身旁坐着的韦诸翘着二郎腿抖了会儿,忍不住屈指瞧瞧桌面,打破了房里的沉闷。
“怎么说?估计明儿天一亮媒人就有上门给你和安平王府牵线了。”
韦诸一张俊脸活泼飞扬,颇有些不安好心的意思,崔砚池皱眉瞧他一眼,转而看向左手旁头发花白,面容清瘦严肃的老人,轻声道:“老师,我不想应承这桩婚事。”
老人似是并不意外崔砚池此言,他低头沉吟一瞬,直接了当地同崔砚池道:“这桩婚事不好推却,陛下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在和你商量了。”
崔砚池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亲耳听到谢太傅这样说,还是感到了阵烦躁。
且不论任烟烟是京城里公认第一的美人,光她的出身就足以让想娶她的王公子弟从宫门口排队排到护城河,韦诸无聊撑着下巴,一会瞧瞧崔砚池,一会瞧瞧谢太傅,不大明白崔砚池为什么不喜反忧。
“景初,这桩婚事你不能推拒。”崔砚池的老师唤声崔砚池的字,冷静与他分析道:“皇上封你为监察御史里行,是想留你在京城有一番作为。你初来乍到,总得有一些力量能够依靠,兰阳郡主后面的势力,就是皇上默许给你的靠山。”
崔砚池听着这话眉头又皱紧了三分。
他说:“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这对我不公平,对她也不公平,我总有办法做成我想做的事的。”
“你有什么办法?”韦诸忍俊不禁地笑了。
“想要镇住朝中那些老狐狸,总不能只靠一张嘴和一身正气。”
韦诸话说得不好听,但一言切中了要害,崔砚池向韦诸投去一眼,反驳道:“总之这不是唯一的办法。”
“那你要是不想娶兰阳,就自请离京在外干个十来年再回来呗。”韦诸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玩着垫玉的穗子,风凉又道:“或许那时安平王府和任家能忘了你这仇,放你条生路。”
崔砚池轻轻叹口气,烦得用手撑住了额头。
“韦诸,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韦诸轻轻一哂。
“说真的,别倔了,别辜负了皇上对你的厚爱。圣恩难测,你别弄得反让皇上起了猜疑。”
“再说了,你如果真想做出点什么,哪有一步都不用退的?兰阳虽然娇纵了些,但你会喜欢她的。我就问你,你难道不觉得她真的是个万里出一的美人吗?”
万里挑一的美人……
崔砚池脑子里闪过了任烟烟接过他牡丹时那张艳丽里带着冷意的脸。
他不过恍惚一瞬,就被韦诸抓了个正着。
“哦哟,原来你也是识得美色的啊!”韦诸大剌剌地搂过崔砚池的肩膀,揶揄笑道:“我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在你眼里都一个样呢。”
“别说废话了!”崔砚池带着恼意一摆肩膀,挣开了韦诸。
谢太傅不理年轻人间的轻佻玩笑,郑重分析道:“景初,你既然选择了来京师,就要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在这地方,婚姻向来是筹谋,是角力。如果你觉得成婚必然要两情相悦,那我坦白讲,这是不切实际的,至少在此时此地,这是不切实际的。”
崔砚池被韦诸取笑,虽然感到恼怒,但那瞬间心情仍然柔软微妙,谢太傅这番话一出,他就像被兜头淋了盆冷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崔砚池挺直坐好,沉默地微微低下了头。
他明白谢太傅是一心为他着想,也明白谢太傅在京城苦心经营多年,对局势利弊判断准确,却还是很难放弃一些在谢太傅眼中那些无关紧要的坚持。
毕竟他才二十岁。
谢太傅看一眼崔砚池,深沉自定的眼睛里多了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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