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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任烟烟才不怯崔砚池着似有若无的怀疑,她骄傲道:“我要不聪明,惠朗大师也不会收我为弟子,另教我梵语。”
惠朗不是齐朝人,是从狮子国前来大齐弘法的高僧,历遍西域诸国,精通数种胡语。
齐帝尚佛,数十年前惠朗到京城颇得齐帝崇奉,便留了下来在一面传法,一面广译经书。
崔砚池颇是意外任烟烟能得惠朗这种级别的人教导,但转念想到她的身世,亦不觉为怪。
不过能得惠朗青睐,倒也说明了任烟烟确实天资聪慧。
任烟烟走回书桌前坐下,犹夸耀道:“你别以为这天下就你整天忙的算是正事。我告诉你,大内藏书阁里不少从番邦传来的地志杂记,可都是我译的。”
这可真是完全出乎了崔砚池的意料。
崔砚池之前不说觉得任烟烟是个矜奢无度,放恣恃位的贵族少女,但也默认了她是个偏爱轻薄享乐,吃不得苦的人。
崔砚池苦读多年,所以知道要是想将胡语学精到可以译书的地步,不仅得经年累月的下苦功,还必须要能潜下心来琢磨。
他望向已经重新坐回了桌前的任烟烟,许是因为她刚刚说的话,觉得她的面貌虽说不上是焕然一新,但总归是有了些变化。
他不知道他对她还有什么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偏见。
任烟烟不知崔砚池所想,只是捧着书遗憾地歪了下头,“唉,可惜那么多山河湖泊,我不能亲眼去看,只能在书里读读。”
崔砚池知道任烟烟从未出过京城,听到这话便安慰她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什么机会?”任烟烟不以为然地一撇嘴,“难不成是有朝一日你犯了事儿被外放出京,要我跟着你去见识穷山恶水?”
任烟烟语意伶俐,只图一时嘴快,话说出了口就知道不大合适,她讪讪瞧崔砚池一眼,抿起嘴巴不作声了。
崔砚池却看不大出来有多介意,他低头温和一笑,只是说:“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不会连累你的。”
任烟烟莫名被崔砚池诚恳的声气触动了。
她能分辨出他是真心的,而不是在说客套话,她甚至觉得他已经认真想过了如果那一天到来他应该做些什么。
“算了,不说了。”她若有所思地瞧他一眼,浅浅笑了。
话说了一圈,崔砚池还是不知道任烟烟为什么突然翻出了这些书,他向桌子上的那堆书投去一眼,问任烟烟道:“那你今日这是……?”
“临时抱佛脚呗。”
任烟烟心虚说着,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她以前学胡语的时候,除开有惠朗大师教导,安平王还另请了译院的译官令给她当老师。她从小受译院各位译官的关照指导,长大后也和他们一直保持着来往。
她对胡语感兴趣,所以译院译书的时候也会带上她,她的身份不方便在译馆担职,但实际上她算是译馆的一员。
这回千秋节万国来朝,译馆忙得不可开交,便向任烟烟捎了信请她帮忙,旧时师友需助,任烟烟自然是义不容辞。
不过任烟烟这半年来诸事缠身,几乎没碰过胡语,她怕被师友们看出荒废了功夫,晚上便赶紧翻出了书恶补。
别的权且不论,单就这事儿很符合崔砚池对任烟烟的印象,他听罢她的解释,忍不住微微笑了。
“总之,从明日开始我就要去译馆了!”
任烟烟打起精神,将手中的书往怀中一抱,向崔砚池交代道:“译馆最近忙,我也许回来得会晚些。你要是看到卧云阁垂着湖蓝帘幕,那就说明我这日忙,你不必来了。”
崔砚池不反对任烟烟去译馆,是以他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可他转念又想到译院紧邻都亭驿,那里人来人往,而且有不少胡人,胡人脾性耿爽不拘,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以任烟烟的身份或许会有麻烦。
他沉吟一瞬,问任烟烟道:“你就这么去吗?”
崔砚池此话一出,任烟烟就懂了他的顾虑。
“怎么可能?”她早有准备,于是马上得意一挑眉,笑道:“兰阳郡主不会去译馆那种地方,去译馆的一直是柳散先生。”
柳散?
崔砚池一愣,待联想到任烟烟的名字,哑然失笑。
花垂露,柳散烟烟,苏小酒楼前。
任烟烟犹笑,“你以后要是看着哪册书上印着柳散先生的名字,可要记着在人前帮他说几句好话。”
“失敬了,柳散先生。”
崔砚池点点头,忍俊不禁地向任烟烟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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