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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世间诸相,皆遵阴阳。

正如日月互照、男女伴生,彼此相依相靠,缺一不可。

天道为凡世捏造神明之时,也将此法奉为圭臬,于是,那慈悲良善的神明并非一位,而是一对。

其一鹿角白鳞,其二凤冠黑羽,二者血脉相连,皆具预知之力,又有济世之怀。

普天之大,一世二神,当真不知这是天道突发善心,想为那注定尝尽世态炎凉的神明寻个伴儿,还是故意包藏祸心,想与众生开个荒唐至极的玩笑了。

不过,二位神明相携入世之时,那一黑一白两道羽翼未丰的背影倒极为和谐,就如凡世每一对初出茅庐的亲兄弟一般,血浓于水、互为依靠。

他们凭着神明的直觉,很快踹掉了天道这个管生不管养的失职老父亲,迅速自力更生起来。

他们在某处凶煞之地开了家特殊的客栈,专门“收养”肆意妄为的脏东西,另外也为过路之人提供一隅荫蔽,帮助他们平安走出那片充满不详的茂林。

教化邪物的功德与凡人发自内心的感激最终会化为他们的力量,他们充分利用这些力量,努力去帮更多的人如愿以偿。

如此这般,貌似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可,天道最懂人心,又向来顽皮爱捉弄众生,它会如此设置,绝不是想让二位神明到凡间种花弄草、逗猫养老的,它在搞一个天大的恶作剧。

二位神明勤勤恳恳,将客栈经营得远近闻名,眨眼间,就过了十七年。

(二)

“今日入账:三条鬼手,两只骨女,有个骨灰罐弃暗投明,还有颗难以入眼的死人头屡教不改,被我一鞭子抽得重新投胎……诶,等下,哥哥,你捎回来的那头妖兽现在何处?”

只点了一盏煤油灯的柜台之后,一位黑衣少年顿了笔,豆大的烛火在他的眼眸中跳动。

端坐在堂内的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他手持一只天青色的酒壶,面前还摆着一盘裹满晶白盐粒的油炸花生米,貌似在自斟自饮,实则一直盯着柜台后的少年没错过眼珠,如此,便理所当然地对上了黑衣少年投来的目光:“在菜窖。”

“好的好的……”黑衣少年垂下眼睛,一只手悬腕提笔,另一只手抚在算盘上快速拨动几下,发出清脆几响。

那算盘想是用了多年,本就漆黑的算珠活生生被盘出一层包浆,黑得油亮,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上面,便显得愈发干净好看,犹如凝脂白玉。

黑衣少年撂下笔,哗啦哗啦翻着账本,嘴里念念有词,那张脸是说不出斯文矜贵——它的主人天生有条祸国殃民的命。

翻罢,黑衣少年缓缓吐出一口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愿闻其详。”白衣少年用一根手指勾住了酒壶的把手。

“哥哥,我们到这儿很多年了,林里的邪物被捉得差不多了,这是好事,可……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件事的影响,我觉得最近血脉中充填而入的力量也越来越少了……”

黑衣少年很是苦恼,一张好皮囊皱得我见犹怜。

白衣少年笑得眉眼弯弯:“不如明日阿玉去城中替人完愿吧?”

黑衣少年闻之眸色大亮,几乎要代替那盏苟延残喘的煤油灯成为这屋中唯一的光源。

白衣少年见之笑得更开怀了一点,他最懂弟弟了,弟弟平生最爱之事,便是为凡人实现祈愿——他当然也能感受到力量的逐渐枯竭,但,哄弟弟开心才是第一奥义。

白衣少年站起身走到烛光中,原来他也生得一副绝好皮囊,二人对面而立,便如梳妆照镜,不差分毫。

.

次日午间,白衣少年正坐在桌边细细擦拭着一排釉青小瓶,泛有冷玉光泽的小瓶被拈在素白的十指中,便显得青者更青,白者更白,青青白白混杂在一起,莫名惹眼好看。

这些小瓶一般用来收服那些格外不听管教的凶煞,眼前这一批还腹中空空,正安静地等着房客入住。

明媚日影悄悄移动了一个角度,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自客栈外传来。许是阿玉回来了,白衣少年兀自想,素来稳重的人儿居然用了跑的,该不是……

念及此,白衣少年眯起眼逆着阳光去看,数道白光之中,果有一模糊黑影奔他而来。

待看清来人面容,白衣少年猛地站起,眼角狠狠一抽。

来人确是他的阿玉,可……那张白皙斯文的脸竟青紫一片。

其实,那些伤本该是粉嫩或鲜红的,可条条指痕交加在一起,重叠处淤血渐盛,便从粉色红色绛紫色一路变得青中透黑。

白衣少年全然怔住了,拢在袖中的手想抬起又不知该落在何处,只好匆匆压下,最终抑制不住地发抖。

面目全非的少年耸了两下肩膀,不由分说地一头扑进哥哥的怀抱,仿佛是瞧见哥哥才终于想起哭似的,低低的抽泣声被闷在少年的喉间,难得漏出的一丝响经由哥哥肩膀辗转而出。

白衣少年有些恍惚,又被阿玉撞了个正着,登时踉跄一步,膝弯磕上长凳,他一个不稳跌坐回去,阿玉随他矮下身子,干脆双膝跪地,挺着腰身将头埋进哥哥怀中呜咽。

白衣少年的胸口很快就被他哭湿了一片。

“他们……他们变了……他们居然要我起死回生,我,我做不到,他们就打我,说我是……是神棍,说我痴心妄想……可我明明前些日子还帮他们祈到了……雨,我怎么会是神棍……”

白衣少年环着阿玉的肩头,一下一下顺着他不时抽搐的脊背,目光有些涣散:他当然知道,近些日子他和阿玉力量不济,并不单单是因为妖邪渐少,更多的,是因为那些人习惯了索取,不再感念他们了。

可饶是如此,他也并未想到那些人竟会这么快就变本加厉,甚至……恩将仇报。

抽泣声渐低,埋首哥哥怀中的阿玉突然爆发,他挣开白衣少年的手,直起身子猛地一挥袖,桌上的瓶瓶罐罐被他一举带翻在地,叮叮当当地碎作一团。

这是阿玉头一次品尝到怨气带来的甜头。

他瞪大双眼盯着自己的手,又瞧了瞧一地碎瓷,最终看向面色渐沉的白衣少年,嗓音嘶哑却隐约惊中带喜:“哥哥,原来怨气也可以滋生力量……”

“不可以。”白衣少年当机立断,一向温和的表情陡然严肃了下去。

他脱口而出的是“不可以”,而不是“不可能”,他奉信阴阳之法,他当然知道,既然灵气可以化作血脉中的力量,与之相反的怨气自然也可以;而且,他知道,热爱为旁人实现愿望热爱到骨子里的弟弟,会为获取更多的力量而纵容自己不择手段。

一向友爱无比的兄弟二人头一次吵红了脸,最终不欢而散。

这一次,二人站在无法共洽的完全对立面上,还算宽敞的三层小楼登时变得逼仄起来,这里容不下两个势如水火的人,于是,黑衣少年主动提出离开,这一离开,便再也没有回来。

白衣少年呆立在大堂中,面无血色、嘴唇发颤,被打湿的胸口凉作一片。

然而,这才是天道所作恶作剧的开端。

(三)

哭肿了眼的阿玉误打误撞踏入一片山地,群山绵延不绝的黑影之上,是比血液更鲜亮慑人的红色月光。

失魂落魄的少年满身怨煞之气,这勾人的味道引来了不少还饿着肚子的妖邪。

你瞧,那小子细皮嫩肉、白净喷香,虽是瘦了点,但凑乎一顿打打牙祭还是够的,我们可好久没见过生人了……

众妖遥遥相望、群起而攻。

那晚,大地与高天一般血红,全然不知是天边的残月映红了土,还是地上的鲜血染红了天。

湿哒哒的泥泞间,一具白骨委身于众妖利爪之下,它明明已经那么可怜,可妖人们不愿放过它,哪怕是白骨指尖滑落的一行血,它们也要伸着粗砾的舌头争先恐后地将其舔净。

降临凡世的第十七年,神明死于信徒的背弃和众妖的围攻。

诚然,妖啃食了他的肉,可人……吞吃了他的心。

.

阿玉跑丢后,身为兄长的白衣少年陷入了一种浑浑不可终日的糟糕状态,几近痴呆癫狂。

他也曾想过,要去找那些胆大包天的畜生算账,要好好地为他的阿玉讨个公道,可,每每拎起那柄斩妖刃,刀身的重量就会将他的手腕沉甸甸地压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天道只教会他如何爱人,却从未告诉他如何伤人。

他可是神明大人……

几番挣扎无果,白衣少年活生生在三日内将自己熬成了垂垂老矣的模样,从此,茂林客栈内少了位袍袖翩然的年轻掌柜,混沌江湖中多了个持幡行路的落魄神棍。

他一面走,一面积攒功力,一面扫听阿玉的下落。

医不自医,神机妙算之人偏偏算不出自己的心中所求。

.

细碎骨骼被叼得满山都是,每一根都被舔得干干净净,连骨髓都不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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