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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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围观检事长先生和老情人对话的森鸥外带着太宰治灰溜溜的走了。

人生本来就已经很艰辛了,目前是一个单身狗的森先生不想再吃一嘴来自检事长的狗粮——他这个港黑首领就只有爱丽丝这个不是太贴心的贴心小棉袄，同是社畜，为什么对方那么优秀？

又是初恋,又是情人,最重要的是家里还有萝莉,这么一想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失败了。

没钱，只有个不怎么听话的港黑，膝下有个坑爹的宰还帮他欠了一笔外债的森鸥外柠檬了。

“要是宗治君能好说话一点就好了。”一边往外走，森鸥外一边似真似假的抱怨着。

五亿的债务，要是检事长先生可以接受他的提议，少说他也能少还个一半不是？

“是，是。”太宰治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

其实他觉得毛利检事长已经是非常好说话的人了，要是换个人早就把森鸥外给打出去了。好歹森先生还是站着走出门，而不是被保安们拖出门的,毛利检事长已经是难得明事理的人了。

“而且宗治君的条件都已经这么这么好了，为什么这样的人会做检事长呢？”

如果毛利宗治不是检事长的话森鸥外就已经要考虑做点什么不太好的事了。

威胁也好，灭口也罢,都属于港黑的日常业务,这一套他们是熟练工。但奈何对象是横滨检察厅的头头，别说现在他们还没有异能开业许可证,就算有了许可证也不能对检事长先生动手,不然可是会被彻底清算的。

官方也是要面子的，检事长又不是什么街头大白菜,要多少有多少。

听出了森鸥外的言外之意，太宰治又一次见识到了自己的老师是多么心黑的一个人。

刚刚还那么痛快的想要卖身还债呢，结果心底盘算的竟然都是这样的想法，“真是黑心啊,森先生。”

不过太宰治也就是嘴上说说，身为一个莫得感情，性格黑泥的家伙他行动上一点表示都没有。

都已经是森鸥外的学生了，难道森鸥外还能带出什么正常孩子不成？

“唉，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错。”当然，做老师的也没有丝毫对学生的宽容，不愧是带的孩子不是黑化了就是跑路了的失格老师。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走出了监察厅，在走往停车场时正巧看见一辆黑色的捷豹轿车在停车场缓缓停下。

在车子挺稳后，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司机下车，熟练的为坐在后座上的人开了门。

那是一个身穿黑西装，戴一顶黑色帽子的男人。他的双眼被遮挡在帽檐的阴影下，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弯弯的鬓角。

森鸥外一把拉过太宰治，后退了两步。

注意到森鸥外的举动，男人扫了他们一眼，抬了抬眉，随即斜靠在车上，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的模样。

森鸥外陪着笑，和个普通废柴医生一样又往刚刚出来的方向退了几步才放开太宰治。

“森先生？”

“太宰君，刚刚那个人暂时不是你能接触的。”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前任军医还是从那人的身上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就像是他自己身上和福泽谕吉身上的一样。

就算打扮的人模狗样，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还是那句话，港黑缺人缺到哭。就算太宰治赔钱赔的让人伤心，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发生莫名其妙的减员比较好。

“横滨什么时候竟然来了这么危险的家伙。”森鸥外觉得生活真是不容易。本来横滨就已经很乱了，现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横滨又出现了不明势力。

他分明只是一个普通的社畜而已。

退到不会被人注意的角落，森鸥外把爱丽丝唤了出来。他这个劳心劳力的可悲社畜需要爱丽丝来抚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然而森鸥外在设定爱丽丝性格的时候参照了与谢野晶子。身为一个强硬的萝莉，爱丽丝怎么可能说出甜甜的安慰森鸥外的话？

“林太郎，你这个大傻瓜。”

森鸥外等来的不是安慰，而是属于萝莉的言语暴击。

但是萝莉控晚期没救了的男人哪有这么容易就被萝莉的言语打倒？虽然被爱丽丝鄙视了，但是森鸥外还是被萌的一脸血。

“就算这样爱丽丝酱也好可爱啊。”

对于森鸥外堪称花痴变态的举动，站在一边围观了全场的太宰治翻了个大白眼。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都会觉得非常辣眼睛。

森先生这个样子除了爱丽丝之外根本不可能拥有其他萝莉。其他的萝莉见到森先生的时候一定会报警。

就在太宰治安耐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想给警察打个电话举报一波怪蜀黍的时候，他看到本应该在检事长办公室的检察官先生三步并作两步，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停车场。

检事长先生在看到森先生后立即移开视线，一副“这人是谁？我根本不认识这家伙”的模样，连步子都没停就走了过去。在和原本靠在车上的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两人一同坐上了车，风驰电掣而去。

“检事长先生好像和刚刚这位是熟人诶。森先生......你看......”你是不是被挖墙脚了？

太宰治对森股狂跌的惨状表示喜闻乐见。

啊，这就是正义得到伸张的快乐么？

*

在森鸥外离开后，宗治又顶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了几秒。

他的旧情人先生隶属于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团，除了彭格列首领之外，就旧情人先生说话最好用。甚至在选拔下一任首领这个问题上，旧情人先生还占有和首领同等的话语权。

和港黑这种本土组织比起来，彭格列堪称庞然大物。不同于只占据了横滨一隅之地的港黑，彭格列的生意遍布世界各地，是里世界最大的组织。在它的发源地意呆利，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在当地无论是什么组织，哪怕是官方，看在彭格列的面子上都会退让三分。

在如今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的领导下，彭格列虽然放弃了一些生意，大有洗手上岸不再和其他家族混在一起的架势，然而彭格列并没有在改革的冲击下一蹶不振，反而更上一层楼了。

和这样的组织扯上关系往往意味着麻烦。尤其是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和宗治关系不错的沢田纲吉，而是旧情人先生的时候。

“毛利宗治，这次又有什么事？”

如果是沢田纲吉打电话宗治可能还会好好和朋友聊两句，但是打电话来的是这位里包恩先生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在彭格列的熟人们写作守护者和门外顾问，其实就是一堆的自然灾害。在意大利半工半读的时候他因缘际会之下进了财务部，在一路升职加薪的同时也不断头秃。尤其是守护者们。这些人打起架来不顾一切，在彭格列办公经常办着公办公室就不见了。为了处理这些人的战损愣是练就了一身赚钱的本事。

而在彭格列的人里，最让宗治头疼的就是这位里包恩先生。

虽然里包恩不会造成夸张的战损，但是他是个鬼畜，还是不喜欢听别人劝的鬼畜。

当年刚刚认识这位里包恩先生的时候，里包恩还顶着彩虹之子的诅咒，是个三头身婴儿。后来诅咒解除了，恢复了成年人身体的里包恩连那点三头身带来的萌都没有了，整个人的作风都是鬼畜斯巴达。

#大概就是我不需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而且我觉得对的一定是对的

这大概就是属于里世界第一杀手的自信和自负吧。

一想到上次接到里包恩的电话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情人，宗治就想揉额角——当年就因为那通电话，他被迫在整个检察厅面前出柜了。

到现在宗治都觉得自己认识彭格列的人是人生无法掩盖的黑历史。他当年勤工俭学个什么劲，要不是那个水产场的聘书，他至于到现在还和这些人纠缠不清么？

“宗治，蠢纲有麻烦了。”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低沉而冷静的男声。虽然并不明显，但是宗治能听出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郁闷。

里包恩曾经是彭格列十代目首领的家庭教师的缘故，他对沢田纲吉的还延续着以往家庭教师时代的称呼。

当年的沢田纲吉是真的废柴，凡是考试绝对不可能及格。体育方面甚至还比不上女孩子。能把这样一个废柴培养成了杰出的首领，里包恩绝对功不可没。

当然，也能看出沢田纲吉当年受了多少的磋磨。

“怎么回事？”闻言，宗治的眉头也不由得紧皱。

沢田纲吉是彭格列的最高战斗力之一，虽然看起来很温和，看起来就和兔子一样无害。但是被他打倒的人，比如那些想要统治世界的野心家啦，妄图毁灭世界的阴谋家啦肯定都不这么觉得。

能让沢田纲吉卷进麻烦，而且是不得不找上自己的麻烦，宗治觉得一定很棘手。

难道是横滨最近又出现了什么奇怪的组织么？

宗治的心里已经在一瞬间划过了一大堆和彭格列有仇的组织。

其实也可能是某些官方的人吃饱了撑的，但如果真的是官方的话就很麻烦了。

宗治在内心已经过了一遍横滨有可能这么胆大包天，敢动彭格列十代目的蠢货，那边里包恩就郁闷的揭晓了谜底。

“蠢纲现在人在横滨。他刚刚被卷进了谋杀案，不过他不想让彭格列在你的地盘上大动干戈。”说到这里里包恩顿了顿，“至于为什么蠢纲会被认为是嫌疑人就得问那位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了。”

杀手先生的语气阴恻恻的，宗治在监察厅的办公室里坐着都能想象出杀手先生是怎么用木仓口推着帽檐，盘算着给毛利小五郎一个教训了。

“真不愧是堂兄。”宗治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干巴巴的从嘴里挤出这么几个字。

沢田纲吉是谁？那可是彭格列的首领。且不说他天性善良宽容，就算他真的是恶党好了，做彭格列的首领难道还用自己动手么？里包恩的世界第一杀手名头难道是假的么？

#先是港黑首领，再是彭格列首领，小五郎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感恩里包恩先生，感谢他愿意给自己这个面子，不然说不定第二天他就能看到自己堂兄漂浮在横滨湾的场景了。

宗治算是看透了。小五郎虽然这些年以来名声大噪，但是他的推理能力明显和名声不符。小五郎能做出精彩的推理，肯定身后有高人指点。

至于这个高人是谁......

总不至于是跟在他堂兄后边的那个小鬼头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

暂时还没有头绪的宗治决定要把自己的堂兄盯紧一点，免得小五郎傻乎乎的被人骗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我会负责解决的。”

电话对面的里包恩颇为满意，“我在检察厅楼下等你。”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宗治放下电话，长叹了一口气。

对彭格列知道自己现在在横滨做检察官的事他并不意外。毕竟港黑那个辣鸡情报网都能查到他的出身了，彭格列势力这么大，沢田纲吉又是个日本人，知道的再多他都不奇怪。

起身走向窗口，透过百叶窗的间隙看过去，宗治正好看到来自意大利的杀手先生和森鸥外打了个照面。

看来他的旧情人先生还是挺着急的，说是会等，但是耐心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

宗治也不磨蹭，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披上西装外套就离开了检事长办公室。

在去往停车场的路上，宗治一眼就看到了快被萝莉萌的倒地不起的森鸥外。

就是因为这个种种节操全无，下限全死，还在他面前各种蹦跶的举动，宗治才会觉得森鸥外真的是白瞎了那张好脸。

不知道为什么，宗治觉得光是认识森鸥外这个事实就特别让人感到羞耻。他装作根本没看见一边的几坨人，快步走向了里包恩

两人没有寒暄，话题直奔主题。“纲吉现在是在拘留所？”

“不，还在现场。”里包恩不满的抿了抿唇，“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吧。”

就算里包恩不这么说，宗治也打算赶紧把事情解决掉。他点了点头，“那咱们走吧。”

不再磨蹭，两人上了车。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的奔向案发现场。在路上宗治扫了两眼仪表盘，觉得这位司机先生的驾照绝对要会被吊销。

在里包恩和宗治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到处都是在采集证物的刑警。而站在案发现场最中间，唇上两撇小胡子的那个则是宗治的堂兄——永远都不靠谱的毛利小五郎。

“凶手绝对是沢田先生没错。”还没跨越警戒线呢，宗治就已经听到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了。

宗治用眼角余光看到身边的杀手先生黑的和锅底一样的脸色。作为某侦探的堂弟，宗治不自然的偏过头，心里为毛利小五郎捏了把冷汗。

上次小五郎没倒霉是因为森鸥外的地盘不在东京，这回撞上彭格列，还是撞在里包恩这个鬼畜斯巴达手上，小五郎估计要吃点苦头了。

“这里刚刚发生了重大刑事案件，无关人员不要靠近案发现场。”注意到宗治和里包恩靠近了现场，负责在警戒线附近看守现场的女警尽职尽责的拦住了他们。

这位刑警看着眼生，宗治以前从未见过她，想来可能是警视厅的新人。

“山际还不退下。这是毛利检事长。”新人不认得宗治没关系，警视厅还是有不少认得宗治的刑警的。

另一名刑警一看到宗治就认出了这是新上任的检事长，他赶紧把山际女警拉到一边，又忙不迭的道歉，“抱歉啊毛利检事长，山际是警视厅的新人。”

“没关系。”宗治挥挥手，又冲女警官笑了一下代表自己真的没有在意，转而问向认得他的刑警，“负责这起案件的是哪一位？”

“是安井警官。请跟我一起来。”这个时候检事长的身份非常好用，在被认出来后不仅仅是宗治，就连宗治带来的里包恩也被开了绿灯，一起跟着宗治进入了现场。

“宗治！”看到自家堂弟也来了现场，毛利小五郎特别兴奋的打了个招呼。他还高举着胳膊挥着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认识一样。

宗治没理他。

总觉得自己要是和毛利小五郎说话了，他会莫名其妙的被套上一个降智光环认定沢田纲吉是凶手，然后被里包恩扔进横滨湾和毛利小五郎一起作伴水上漂。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毛利小五郎浮夸的举动吸引走，里包恩退后几步按住帽檐，不过一瞬之间就融入了现场，让人无法注意到他。

甚至就连本来跟在宗治身边的刑警都没发现里包恩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在混入人群后，里包恩很快接近了已经经历过一□□问，现在一脸生无可恋的沢田纲吉。

里包恩的变装能瞒得过警察，但是瞒不过有超直感的彭格列十代目。在看到里包恩后，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得救了。里包恩，你可算来了。”

就算现在沢田纲吉已经是一个合格的首领了，但是在内心他还是很依赖一手培养他的家庭教师。

如果可以的话，沢田纲吉是不想要使用武力的。天性善良宽容的他还是想用更温和的手段解决问题。

比如求助里包恩什么的。里包恩一直都超靠谱的。

“哼，收起你那一脸蠢相啊，蠢纲。”话虽这么说，里包恩还是弯了弯唇角。世界第一的杀手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我已经把宗治叫来了，剩下的就交给他解决吧。”

“宗治也来了？诶，那是宗治？完全认不出来了啊。”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沢田纲吉终于通过宗治显眼的发色把人认了出来。

他和宗治有数年没见面了，当年才只有十几岁的毛利宗治无论是气度还是形象都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当年毛利宗治还留短发，脾气完全是一个暴躁老哥，天天把战损造成的账单往桌子上摔，就没有一天不炸毛。

脱离了彭格列之后，他的这个朋友看起来过得挺不错的，身上都有了修身养性养出来的平稳气度了。

虽然但是，他还是挺怀念宗治还在彭格列的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