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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迁给还未完全清醒的众仙又扔下一个难以消化的事实,也不解释他要迎娶的人是谁便潇洒离去,留他们自己讨论。
这绝对是几万年来他们过得最刺激的一场飞升大会了,树妖醉醺醺地跟池珂八卦道:“咱们真是撞大运了,刚来就能看到天君娶妃,几十万年几百万年才有一次的盛大景象哩!”
池珂脑中乱作一团,嘴上不留情道:“也说不定,万一天君还要纳小妾,咱们还能再见到。”
树妖夸她:“你可真会开玩笑。”
听着两人的谈话,陈展鸿忧心忡忡,情绪都写在脸上。
自打在天上见到他,池珂就没见他笑过,眉毛皱成川字,总是有叹不完的气。
池珂忽然怀疑,陈展鸿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和鹤迁的事情。
陈展鸿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叹气:“亏得你能问出这句话来,不光是我,你去问问康元则,问问宋策,问问你们亲近的这些人,谁不知道?”
“那我在去魔界之前,和鹤迁发生了什么?”
“我不清楚。”陈展鸿回忆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鹤迁当时很生气很落魄,你更是连夜逃出了陈国。”
池珂的心又凉了半截,陈展鸿都这么说了,估计她真的做了什么事触到了鹤迁的逆鳞。
那他现在做的这些,是在报复吗?
……
鹤迁当众宣布他要成亲,虽然没说新娘是谁,但与司命一同关注着天君历劫的这几位上仙却猜到了。
襄汾上仙将司命堵在南天门,挥舞着手里的木棍,誓要把司命敲成肉泥扔进南海喂鱼:“瞧瞧你干的好事!殿下现在要娶那个身份不明的小妖怪,这可是会让整个天族蒙羞!”
司命辩解道:“她现在不是妖怪了,经历了飞升大会她便是天族的一员了。”
“我可去你的吧!”襄汾上仙撕破司命的谎言,“你能给她天族的身份,但是她没有神格,注定了她只能是个妖怪!”
襄汾本来也不过是山间的一朵杜鹃花,在山间汲取了多年的日月精华,又修炼了上万年,但这远远不能让她能成为真正神仙,她是经历过三百多道天雷,历过两次情劫,才摆脱了妖怪的身份拥有了神格。
她池珂只是陪着天君度了几年的劫便能成为神仙?就算经历过磨难的众神答应,天道也不答应!
“她现在只有一千岁,历劫还遥遥无期,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天君娶一个妖怪吗?”
说着襄汾眼里蓄起了泪水,她知道天君不在乎这些,但是他毕竟年纪尚小,多得是不服他做六界之主的人,现在娶一个妖怪,不仅落人口舌,还给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可乘之机。
她这一掉眼泪,司命的态度立马软下来:“咱们天君的功绩,那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南海与北海的鲛人内战多年,多少次闹到老天君面前都没能解决,最终不还是咱们天君出马平定了内乱?天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我当然知道咱们天君有勇有谋是天降奇才,但是……”襄汾猛地跺脚,愤愤道:“就算他娶鸟族公主我都没意见,可那个池珂就是不行!”
司命问道:“为什么池珂不行?”
“女人的直觉。”
这给司命逗笑了:“你们女人所谓的直觉,就是在看到比自己长得好看的女人时,本能的带上了防备和警惕,说到底还是你们嫉……”
襄汾一个眼刀扫过来,司命哂笑着住了嘴:“池珂的身份确实有些可疑,但丸山上住的多得是无父无母的妖怪,你总不能让我给她变一个出来吧?”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她可疑。”襄汾眼珠一转,招司命凑近,在他耳边细语两句。
司命皱起眉:“我不想见他,一见到东平上神我就发怵。”
襄汾瞪着他:“你不去也得去,必须得把他老人家请来,制止这桩婚事。”
……
天界大牢中,钟促正盘膝坐在专门为他定制的牢房中,面前摆着两大锅的饭菜,青青白白的素菜让他根本提不起食欲。
“我要吃肉。”钟促对牢门外的鹤迁道,“就算没有人肉,你给点其他肉也行。”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鹤迁此行是来逼问他逃出蛮荒的契机,他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但还要得到最终的确认。
钟促扒了两口饭,味道出奇的难吃:“你们天界的厨子做饭这么难吃,你是怎么忍受的?”
“不是天界的厨子做的。”鹤迁道,“你池姐姐看你在牢里辛苦,亲自为你下厨。”
鹤迁又道:“这是常人没有的待遇,你不要不识抬举。”
钟促眉头皱了起来,不光因为诧异一个长相美貌的女子居然有这样令人无语的厨艺,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鹤迁说着话时的神态表情,没有半分嘲笑的意思,居然真的有那么几分羡慕在里面。
果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饭菜的味道虽然奇怪,但也填补了钟促的饥饿,他在蛮荒饿了太久,普通的食物对他来说也是难得。
钟促边吃边心不在焉地‘忏悔’:“我本来不想吃那些人的,但是你知道的,我太饿了,他们又故意挑衅,我一时没有忍住。”
鹤迁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那个帮助钟促逃出来的人是谁,事实绝对不可能向他说的那样。
钟促吃饭的动作慢下来,歪着头思考,半晌后,他问道:“听说你要和池珂成亲了?”
“有这个打算。”鹤迁耐心地回答他。
“哈!猜对了,我就知道是池珂。”钟促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那些守卫都在猜测你要娶的人是谁,我一下子就猜中了池珂。你们会让我参加你们的婚礼吗?”
“不会,你是即将接受审判的犯人,不能离开天牢。”
钟促托着脑袋思考:“那我会受到什么惩罚呢,你们会杀了我吗?”
“你伤害的是魔族人,要等着魔族共主一同来决定。如果不出意外,你的后半辈子或许就在天牢里度过了。”
“魔族共主?你说宗泗呀……”钟促嗤嗤笑起来,“你有没有发现,他也喜欢池珂?我从很久以前就发现了,那时候我每天都蹲在结界边上,观察着魔界的景象,我是看着池珂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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