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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之瑶缩了缩,懒洋洋地将自己更深地依偎在她怀里:“还好。”
脱力后遗症那有这么好消褪的呢?只不过精神恢复大半。
姬长青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侧低低响起,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上,略微有些痒意:“嗯,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想我?”
俞之瑶把玩着姬长青交叠于自己腰腹间的手,张开五指,比对了一下大小:“有。”想了想,她作了个手势,补充一句:“一点点。”
姬长青不由失笑。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废话,直到门铃响起,姬长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起身开门。
推着餐车的侍应生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在半隔开的客厅里布置,没一会,就布置出一个堪比餐厅的舒适用餐环境。领头的人退后两步,在餐桌一端摆上一个细长的花瓶,插上鲜花,另一端摆上酒,才算是满意了。
姬长青不由得咋舌,强迫症可真是伤不起。
俞之瑶轻轻“哼”了一声,她就特别机灵地跑回来,抱俞之瑶去梳洗打扮。
在等俞之瑶梳妆打扮的过程中,姬长青倚在墙上,思绪有些放空。
其实俞总的生活习惯和平常的一些小细节,很容易能看出来端倪。她当年可真是单纯,只觉得自家女朋友可真是个有修养,有品味,有追求,有要求的四有精致girl。
当时间滑过二十年,蓝星集体进化,大家的人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种种纠结,就如水流鸭背了无痕迹。
全新的人生,全新的起点,才让她们,最终有机会再握住对方的手。
俞之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姬长青在cos思想者。
正想唤她,恰好外面侍者略微提了提声音:“俞女士,晚餐已备好,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暂时没有,麻烦你们了。”俞之瑶回道。
姬长青已经回过神来,伸手抱起俞之瑶,却没有将她放在另一张椅子上,反而让她坐自己腿上。
俞之瑶推了推她:“我是脚扭了,又不是手扭了,你够了啊!”
姬长青眼里浮现一丝委屈:“我就是想抱着你。”
俞之瑶一时无语。这家伙现在可真是没脸没皮了啊,都会装可怜了。
明知她不安好心,俞之瑶也只好哄着她了:“给你抱给你抱,饭后再抱,随便抱,好不好?”
反正她也不太相信这家伙今晚能忍得住,当然,她也不太相信自己能拒绝得了了就是了。
毕竟,这可是有个前车之鉴的。
当年她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不舍得离开对方一分一秒,后面的行程全都打乱,订好的机票都改签了。
嗯,所以,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总比被她抱着喂饭来得好吧。
姬长青颇为满意,还是投喂了俞之瑶两下,才肯乖乖地抱着她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歪着头,吃一口饭,看一眼俞之瑶,吃一口菜,再看一眼俞之瑶。
俞之瑶都被她看笑了:“你再这样,我就要退货了啊。”
姬长青赶紧收敛,不再逗她了。
不过,再是情热再是痴缠,两人也不可能就真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抛下的。
俞之瑶的行程一改再改,最后将离开的日期改在姬长青疗养结束后。
当年在蓝星两人硬生生变成异地时还好,隔三岔五能抽空见一见。
可是进入星际时代后,就不要妄想了。无论是科学院所在地,还是姬长青驻军所在地,都不是什么交通方便的地方,隔三五年能见一面就不错了。
她只是想多陪陪她,再多陪陪她而已。
姬长青走的那天,天气晴好,风也轻柔。
两个人相伴了近三个月,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仍然是红了眼眶。
姬长青走的是军人专属通道,不需要提前安检。航空站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去去,却无法对她们有丝毫影响。她们像是在矗立于大海中的礁石,任由海浪阵阵,毫不动容。
当广播里第三次出现姬长青预订的航班号,提醒旅客尽快登舰,俞之瑶向前迈了一小步,微仰起头,脸上带着笑容,轻轻将吻印在姬长青的唇上,然后退开:“到时间了,快去吧。”
姬长青垂眸,专注地看了她好一会,才慢慢张开双手,将她紧紧抱住,似乎这样,就能抵挡得住心中的不舍。
待她走进安检口之后,俞之瑶慢慢走了出来。在航空站与公共悬浮车站之间,夹着一个广场,有几个年轻人,正在那里演出,嚎得声嘶力竭。
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可以借我唱一首歌吗?”
热情的年轻人们非常欢快地应了,还殷勤地问她准备唱哪首,需不需要他们伴奏。
俞之瑶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这群年轻人的好意。
风轻轻拂过她的头发,缓缓仰起头,看着一艘艘的星舰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转眼消失在星际。
她清澈的歌声,随着星舰划过后的白线缓缓飘散:
短短一生太多的变化
难得又慢慢步进了平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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