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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吴总办公室,林清给行政部管印章的同事小张发了微信，约她出来喝咖啡。

小张和林清平时关系不错，知道她是想打听合同一事，便和她约在了离公司稍远的地方。

“小张。”见她进门,林清冲她挥手。

小张在林清对面坐了下来,林清按照她的喜好帮她点了咖啡和蛋糕。

“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小张边吃蛋糕边说：“你好好想想你什么时候得罪财务部的人了。”

这事,林清来之前就想过,她与财务部接触不多,过合同一向都是按规矩办事,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财务部的人。

见林清不说话，小张说：“如果你想不起来了，那我觉得这事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林清问：“什么意思？”

小张：“类似这样的事,之前还发生过几次。”

林清对此不了解,静等小张的下文。

小张：“你之前没负责过公司练习生这一块，所以可能不是很清楚。一年多以前,公司启动女团练习生计划,大概有一百多名选手同时接受训练，层层筛选，到现在剩下两人。在这个筛选过程中,就曾在好几位选手身上发生过类似预算不过审的事情。这些小姑娘本来就没有收入,要是还让她不断倒贴钱,金额还不小，那谁能撑得下去，最后就只能走人了。”

小张叹气说：“其中有个姑娘脾气比较冲，以为是我不愿意给她盖章，还跑到行政部跟我闹事。我是看她也挺惨的,没和她计较，但这种事，我又没办法跟她明说。她在公司没后台，被坑了，就只能自己认栽。既然争不回来，还不如不让她知道，省得她意难平。”

林清迅速在脑海里拼凑出前因后果，“多谢你给我讲这些。”

“害，咱俩谁跟谁，你别说是我说的就行了。”小张感慨说：“人跟人比，有时候就是差了点儿运气。话说回来，能当你的艺人，那两小姑娘运气不错。”

按照小张所说，幕后主使很容易就锁定在了舒雨和施燃身上。心里有了底，林清也就不着急了，驱车返回了摄影棚。

这事瞒不住，林清和lora明说了合同可能还要再等一两天，并向她保证合同金额绝对不会变，如果少了，就算她自己填也会一分不差的补上。

lora和林清合作过不少次，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lora也不好再说什么，答应了她。

孟惜朝和宇文静并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专心的投入画报的拍摄之中。

孟惜朝的状态和表现力非常好，对于摄影师的各种要求，她都能完成的很出色，出来的效果也比摄影师预想的还要好。

不大的棚里，时不时响起摄影师夸奖孟惜朝的声音。

宇文静在旁看着，由衷的生出一种自家崽全世界第一的自豪感，就连工作人员提醒她轮到她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是来做什么的。

摄影师说：“你这组拍摄走清纯甜美风，你就想想学生时代的回忆，先摆几个pose，找找感觉。”

虽然林清和摄影师定下的拍摄风格是最贴近她们本人性格的，但因为宇文静没什么经验，面对摄影师的镜头，不免有些紧张和尴尬。

摄影师看出她是个纯新人，上前帮她调整姿势，“抬手，假装去捕捉阳光，下巴微微上扬。”

调整好姿势，摄影师退了回来，在镜头里看她，“身体放松，表情显得忧郁一点儿。”

“不要皱眉。”

“眼睛稍微眯一点儿。”

......

作为一名文字工作者，宇文静第一次感觉自己听不懂汉语。忧郁，太抽象了。

除此之外，宇文静感觉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她难以掌控它们，就连四肢都是僵硬的。

原来，拍照这么难啊。

宇文静越发佩服孟惜朝，能精准的做到摄影师的每一个细节要求。

摄影师觉得不满意，再次走过来，帮宇文静调整姿势和表情。

一直不能让摄影师满意，宇文静不免有些沮丧。

见状，孟惜朝放下水杯，走了过来，对摄影师说：“调整一下拍摄顺序，先拍我们俩的合影。”

摄影师也认为有孟惜朝带，宇文静可能会发挥的好一些，便同意了。

“来，开始准备了，”摄影师在镜头里看她们，“姐姐还是清纯甜美人设，妹妹继续保持刚才又酷又飒的样子。先拍一组姐妹反差的风格。”

宇文静都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看起来十分局促。孟惜朝走到她身边，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拍合影时的感觉吗？”

宇文静怎么可能忘记，孟惜朝故意捉弄她，害得她表情失控。

不知不觉间，宇文静渐渐放松了下来。

孟惜朝接着说：“别想那么多，放空大脑，清纯甜美就是你平时的样子，无需过多修饰。”

宇文静忍不住开始琢磨，自己平时是什么样子的。

孟惜朝顺手从旁边的道具花瓶里折下一朵白色小雏菊，轻轻在走神的宇文静鼻尖扫了一下，“会了吗？”

宇文静像是突然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一朵小小的雏菊让她迸发出了许多灵感。

孟惜朝将小雏菊放在她掌心，温柔的说道：“换你来。”

宇文静郑重的点了下头，半侧着身，轻轻将小雏菊放到耳边，望向孟惜朝的眼神，欣喜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一阵微风吹来，乌黑如墨的发丝与白色的小雏菊纠缠在一起，又纯又谷欠。

孟惜朝单手插兜，神情拽拽的，视线落在宇文静甜美的笑脸上，余光扫见那朵小雏菊时，露出若有似无的浅笑，眼神中藏着浓烈的宠溺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