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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君河并不是那么讲究的人,看着杨钰真十年如一日的脸,他很快便陷入了汹涌的回忆里,想到钟懿要提前计划,杨钰真很有可能要受到牵连后,他忍无可忍,开门见山的质问她:“你的手指是不是拜你丈夫所赐?”
杨钰真没想到林君河会提起这事,一下子她有些难堪,下意识地收起自己的手来,冷言道:“和你无关。”
“和我无关?”
“你当真以为这么些年过去我都释怀了吗?”
林君河逼近她,当着她的面一点点的将两人过往剥丝抽茧:“你敢说当时你就没有对我动过心?你只不过是碍于自己身份,不敢逾矩罢了!但明明就是你对我先动了手。”
杨钰真仿佛被人揭开了心底深处难以启齿的秘密,眼神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以为,睡过去的林君河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教他钢琴时,杨钰真偷偷的吻了他,因为克制不了心中对他的悸动,只能趁着无人之时,他也不知之际,做下这种难堪事情。
“钟以良本就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舍不得离婚?你又不是没了他就过不下去?”
“现在这么多年了,我没想到你还可以与他过到现在,你就不为你自己想想吗?”
“君河,我和钟以良相敬如宾,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说他对我不好。”
杨钰真反驳他,引来林君河的嗤笑:“对你好还把你手指给伤了?他难道不知道手指对你意味着什么吗?”
“那只是意外!”
“意外?那他在外面有女人,也只是意外吗?这事你不是也知道吗?”
“而且,你丈夫的人品你了解吗?他真正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林君河!如果你今天是来找我说这些的,大可不必。”
这些杨钰真何尝不知道,林君河气就气在,她即使知道了还要自欺欺人:“钟二先生远比你想象的要坏。杨老师,我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也可以独当一面了。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来找我。因为……我始终还惦记着你。”
杨钰真震惊地看向他,显然没有想到之前还对自己视若空气般的他心里还会有自己。
可是她怎能不顾世俗的眼光?
“林君河,你现在都多大了,你还没看清眼前的事实吗?我是个有家室有孩子的人,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小女生了。”
“我并不在乎,杨钰真,就算钟以良是个好父亲,但他也不是好丈夫,更何况,他也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父亲。现在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告诉你,可我只想让你明白,该断则断。”
林君河差点就没忍住一口气将钟以良这些年做的恶果都告诉她,但他不能如此冲动,反正杨钰真迟早都会知道,今日自己前来,只不过是想给她提前打个预防针,告诉她,还有自己作后盾,她不是什么都没有。
万不得已,不能做傻事。
林君河拉住杨钰真的手,多年的情绪顷刻爆发,原本他以为那些感情都只是活在记忆里的过去时了,自己也没有抱过什么期望,可当他近距离的触碰到杨钰真时,才知道自己这么些年,对那段感情的意难平。
杨钰真片刻沉默后挣扎着要甩脱林君河的手,而这个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钟显培上去对着林君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随后跟着钟显然崩溃的大哭:“妈妈,你们在做什么!他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这!”
杨钰真大惊,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对儿女所撞见,见钟显培往死里下手捶打林君河,她立刻上前拉开了他:“培培!不要打了,你听妈解释,不是你和然然想的那个样子。”
钟显培打红了脸,根本劝慰不动,他被杨钰真强行拉开后还不往冲着林君河大吼:“你这畜生,破坏人家家庭不得好死,我警告你,要是让我再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君河你走!”
杨钰真厉声道,林君河看到这满地的糟心,没办法只能先撤一步,但他刚出门,就看到停在钟家宅院门口的车,而车里面,就坐着钟懿。
钟懿似乎已经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招呼他上来。
林君河心起怒意,一上车便指认她:“钟显培他们是你带进来了?”
钟懿歪头一笑:“我只不过让他们去看看她母亲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钟家是他们自己家,他们要去不去的,还不是他们自己作决定。”
“所以你也利用了我!”
林君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钟懿之所以告诉自己计划提前,就是算准了他会去劝杨钰真,让钟以良那对儿女亲眼见到自己母亲和别的男人有过暧昧,能想到,接下来他们要是知道他们的父亲比母亲做的更甚,那钟以良一家该是如何的鸡飞狗跳。
钟懿递给他一张纸巾,轻描淡写的帮他纠正用词:“这不算利用,只是合理的借用罢了。如果硬要说起利用,我们一开始不就是利用关系吗?”
钟以良当初为了打压他,陷害了林家父母导致他父母双双丢了工作,家庭陷入困顿,他也因此错失了自己最佳的学习机会。不仅如此,林君河心心念念的人,还是他钟以良并不珍惜的妻子。
“可是你应该告诉我,也……不应该这么直白的让他们孩子知道,毕竟那两兄妹是无辜的。”
“谁不无辜?他们在钟以良这种父亲的掌控下,只会慢慢的变的可怖。”
他们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总不能被瞒一辈子。
林君河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便也不再说话。
钟家那边,算是彻底的乱了套了。
钟显培兄妹两简直被刷新三观一般,看杨钰真的眼神都变了,钟显然更是想不通,连连逼问:“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为什么要对不起爸爸?”
杨钰真面对孩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才是好的。
这对钟显然兄妹来说是个前所未有的打击,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家庭非常和谐,虽然不常看到父母秀恩爱,可是这么多年两人相敬如宾,连架都很少吵,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钟显然更是无法接受,积压着心里的那些愠怒和痛楚想要去找这里唯一可以倾诉的人,可当她来到陈息的住处时,却被告知陈息已经和她哥哥离开了须市,具体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钟显然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跌跌撞撞的找到钟懿的房子里,刚进门,就开始抱着她哭起来:“姐,陈息被她哥带到哪里去了?”
钟懿明知道她哭的这么凶是为什么,但在她面前,还是表现出怜爱之情,轻声细语的询问她:“怎么回事?”
钟懿肩膀一抽一抽的,眼睛也已经哭肿了,本来好不容易平下来的情绪由于再见到钟懿,又再一次汹涌起来!
可是自己母亲的那件事,她又不敢说,怕说出来对自己家人不好,只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抱着钟懿跟个小孩子似的放声大哭。
钟懿很有耐心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你现在也不小了,不管什么事情都应该有自己承受的能力,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跟着你大伯父去公司做事了。”
“然然,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对错,每个人都是因自己而活,你明白吗?”
饶是她怎么说,钟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
此时的钟懿充当着一个合格长姐的身份,心里也在谋划着下一步就是该带着柳舟和杨钰真摊牌。
不过钟以良知道了家里的事,第一时间来到了钟懿家讨人。
兴许是害怕她又跟个疯子一样不顾血缘,对钟显然下狠手要挟自己,钟以良这次也顾不上什么面不面具的,上门就撕破脸皮般,指着钟懿开门见山:“这些日子你做的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有数,你现在还不收手,就怪我对你的陆姨不客气。”
“爸爸?”
钟显然在沙发上看着这暴怒的钟以良有些微怔,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生气。
钟以良没想到钟懿故意挡住了然然,顷刻间他变了脸色,对钟显然柔声道:“然然,我和你姐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跟司机回家,你妈妈很担心你。”
“担心?我并不想见她!”
钟显然现在的气还没消,转过身子就进了一楼的客房关上了门。
钟以良再次阴狠了眼神。钟懿却是铁了心要反抗,一字一句的与他开口:“二叔,我们的合作关系早就被你磨灭了,从你违背我们的承诺开始,我就不想遵循你所谓的规矩。”
“该见陆姨的日子你不让我见,也不给我半点消息,我哪知道陆姨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乏了,索性我就什么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是能把我从钟家主人的位置上拽下来还是能让我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给我小声点!我们之间的恩怨与然然无关,好歹她从小也和你亲,把你当亲姐,你怎么下得了狠手三番两次的利用她?”
“你现在跟我说我狠心?你就不狠心吗?我如果不利用然然,怎么来对付你?你不就是利用了陆姨让我成为你抗衡钟成的棋子吗?我就这么明着跟你说吧,我宁愿把钟家拱手让给钟成,我也不会让你碰它一分一毫。”
“钟懿!我看你是冥顽不灵。”
“你倒是双标的很,做了坏人的同时还要当个好父亲和好丈夫,我偏不如你的意。噢对了,你的那个小孩子,我可为你保住了,如果然然他们知道你在外面给他们造了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他们会不会很高兴?”
钟以良眸色一沉,像只暴怒的狮子般狠狠的拽上了钟懿的手腕,要将她拖出屋子再说。
可偏偏这话已经被钟显然听到了,只见她一脸不敢置信的拉开房门,看着眼前的父亲和表姐,两颊僵紧:“姐,你刚刚说什么?”
钟懿心中一动,钟以良不再给三人对峙的机会,高声呼唤司机进来:“把然然带回去!”
钟显然仿佛一个失了魂的傀儡,双目失神的被司机带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以良要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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