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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埠就在山脚下,依山傍水,因其身为官牙埠头,而日渐繁华——当然,这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燕氏的灭门惨案以来,往来燕埠的牙商失去氏族庇护,早已经不再将此处当作必经之地。

加上厉鬼作祟的事,近十年燕埠居民更是死的死,逃的逃,曾经繁荣的燕埠终于步入日暮穷途。我与阿遥走过界碑,呈现在眼前的尽是断壁残垣。

道旁屋宅青瓦脱落,露出光秃秃的梁架,斑鸠在其中筑巢;透过临街的破纸窗,可以看见灶台上方还挂着锈腐的铁锅,锅底一个大洞,洞后密密结着层层叠叠的蛛网。

可这毕竟曾是个城镇,客店的残破旌旗褪了色,在风中猎猎,好歹显得不那么冷清了。我忍不住开口问:“阿遥,他们怎么不在?”

阿遥低头看我一眼,不用他开口,我猛然意识到,是我自己先入为主了。若非必要,妖物不会化作人类的模样与人混居,这是常识。

都怪秦六意的幻象,向我下了错误的暗示。阿遥似乎又要出言揶揄,我连忙抬起手掌,以求他高抬贵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对不起。阿遥文武双全,不必回答这种傻问题。”

这下,反倒是他像是觉得意外了,看看我的脸,冲我褒赏地一笑。

是久违的笑容,不带冰凌,不含讽刺。阿遥笑时眉梢扬起,如一滴晨露在朝阳下溅开,光华灿烂,张扬且明艳。我有那么一瞬间,心头微微一荡。

没出息,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这样容易被笑打动。说实话,在得知秦金罂在师父与阿遥之间周旋过的事之后,我还是小小地对比过他俩,结论当然是师父获胜。

两个人其实看起来都没那么可靠,但师父胜在善解人意,宽以待人,个头似乎也要比阿遥稍稍高个一寸半寸。但这一刻,我居然动摇了,在心中轻轻辩解道——可阿遥笑起来好看啊。

当然,我很快用力甩了甩头。难道师父笑起来不好看?师父和雪时一张脸,当年,雪时可是凭一个笑就把我拐走了。如果秦金罂要在师父与阿遥之间选一个,当然还是选师父明智。想通了这一节,我重重点头,脚下却一沉。

——疼。我被绊得几个踉跄才稳住步子,好歹没有摔个狗吃屎,当然也谨记阿遥一再的强调,张牙舞爪可算是没沾着他。我疼得龇牙咧嘴,回过头看,是踢上了一块凸出于路面的石头。

石头横在路中央都没人管,这燕埠更加凄凉了。我眼泪汪汪叹气,身后,却骤然响起了陌生的苍老嗓音:“莺莺……是不是莺莺回来了?”

按理说,燕埠应该还居住着零星五六户居民,但这毕竟是进城以来,头一次听见人声。这一声打破了城中的静默,我回头,看见一名身形佝偻,满头白发的老人摸索着门框,正抖抖索索地踏出破旧的家门。他激动得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与那风中的褪色旌旗如出一辙。我被这一幕震动,连忙出声,道:“老伯,我不是莺莺。”

老人却恍若未闻,跌跌撞撞跨过门槛,险些扑倒在地。出乎意料,阿遥出手扶住了他,老人抬头,现出一双异常发红的眼眶,与其中深深内陷的畸形眼睛。

是个瞎子,年纪大了,看来耳朵也不好使。不用阿遥出声提醒,我靠近老人,重复了一遍:“老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莺莺。”

老人脊背的颤抖渐渐平息下来,伸出皮肤皲裂的手,我忙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握着我的手,他躯体中的波涛才渐渐平息,终于,小声自言自语:“不是莺莺……不是莺莺……”

我暗暗叹息一声。看样子,这个“莺莺”突然消失,不知去向,极可能是被抓去扔下了悬崖。这样一个双目失明,风烛残年的老人,是怎样独自一人活到现在的?

值得庆幸的是,老人的神智还算清醒。他松开我的手,站稳了,阿遥的手也随之撤去。

“小伙子,”他以沙哑的苍老嗓音,沉沉苦笑,“你把小姑娘带来这地方做什么。”

他干瘪的双目之中,有泪。原来他与阿遥相识?我看一眼阿遥,尽量轻快地抢着道:“老伯,我来除鬼,能让燕埠变回三十年前。”

短短一刹的沉默,老人无声笑了。他摸索着回身,将门推得更开一些:“老汉从来,不相信是鬼。燕家人哪个不是慈悲为怀,哪个没有善心好意?那样的人死一千个也不会出一个厉鬼。你们进来坐坐,燕埠已经没几个活人了。”

暮色沉沉,找个地方歇脚打听一下是好,可听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回忆当年,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我想了想,问道:“老伯,燕埠还余有几户人?”

老人却似乎没听见我发问,自顾自进屋里去。我的视线跟随他的身影延长,很容易地,就注意到了正对大门的那幅画像。

那画像挂在墙的正中,看画勉强可算是我的专攻,我一眼便知道,是上佳的丹青。工笔细腻,色彩鲜亮而温和,看得出有些年头了,但其中神采丝毫不褪。画中袅袅婷婷的,是着藕荷色留仙裙的少女。少女不过豆蔻年华,梳着双螺,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娇憨可人。少女在伏案读书,低头间下颔尖尖,更衬得一双大眼睛灵动明亮,温润如泉。

我心头微微一惊。

这少女的衣着打扮,和杏儿一模一样。容貌是不同的,只是服饰发型,甚至连胸前佩戴的香囊,都全能重合。难道这画上的少女就是跟在秦六意身边的杏儿?我惊疑不定地看向阿遥,他冲我微微摇头,此时便又听见老人的嗓音响起:“小伙子,你是不是在带她看画?”

阿遥遥遥应了一声。老人似乎自顾自笑了笑,接着道:“这画上画的,是三十年前,燕家的三小姐。好看吧?可惜老汉,已经看不见它很久了。”

我以只属于我们两人的音量,问阿遥道:“杏儿?”

阿遥扇了扇睫毛。

“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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