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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响了几十秒后终于接通。
温芙不自觉放软了声音,眼神水濛濛的:“沈弋哥,我是温芙,现在跟姜予漾在一起。”
安静的能听见他那边酒杯相碰的声响。
他在桌上应酬着,下肚的酒少,意识还算清明,就是听到温芙的声音还是迟缓了片刻。
又听她说她跟姜予漾在一起,情况霎时间变得不太妙。
沈弋单手搭在椅背上,嗓音含着十足的冷意:“你在哪儿?”
温芙报了酒吧的名字,接着笑容晏晏的:“等你啊沈弋哥。”
他从桌前起身,抚平西服褶皱,灯火昧昧,尽数落进他眼底,化成细小的光点。
“失陪了,各位。”沈弋要走,旁人是不敢拦的,个个都恭恭敬敬地跟他说着回见。
司机在楼下等候许久,见人来了便主动拉开车门:“沈总,是回酒店吗?”
沈弋摆了下手,声线是疲惫后的泛着的散漫:“不去,去king酒吧。”
说完,他就靠着后座假寐,脑海里翻涌着无数猜测,但得去了才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姜予漾能跟温芙相处在一起,难道是真的放手了所以不介意么?
太阳穴抽疼了几下,逼得他眉宇紧皱。
温芙这一通电话打完,三人间的氛围就更诡异了。
陆朝野从果盘里捻了颗樱桃,细长的手指沾染了殷红的果液。
他声线偏低,再一刻意压低,嗓音听起来就很欲:“是你们两都认识的朋友啊?”
何止是朋友?!陆朝野这个定义算是看破不戳破。
这人是温芙喜欢的男人,是姜予漾的前男友。
沈弋到门口时,入眼的就是端坐在沙发上的姜予漾。
小姑娘脊背挺直,犹如倔强而生的松竹,长发垂在肩侧,露出的耳垂圆润,晕染着点淡粉。
温芙甜甜地唤道:“沈弋哥。”
然而沈弋根本没搭理他,他解下西服的一颗扣子,落座在了姜予漾旁边,掀起的一股气流温热又强势。
这是什么四个人的顶级修罗场啊?!
姜予漾在心头感慨着,面而上对沈弋的存在视若无睹。
陆朝野用纸巾擦拭着手指,将废纸捏成团,抛物线一样扔进垃圾桶。
“还没自我介绍,我是陆朝野。”少年站起身,笼罩下一层清浅的阴影。
沈弋微微点头,没怎么给眼神:“我知道,你自行车骑的不错。”
这话怎么听都酸不溜秋的,还带着种莫名的敌意。
姜予漾如芒在背,觉得这人真的阴阳怪气的,别人弟弟怎么就一个自我介绍,怎么得罪你了?!
他是属辣椒的吗,这么会呛人!
陆朝野也不恼,换了个位置坐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离姜予漾的距离极近。
少年的语意莫名挺自豪:“因为姐姐喜欢坐我后座啊,我之后还要继续好好练车。”
没想到,这弟弟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气人小天才啊。
但现在她的处境太过不妙,处在左边、右边两个人的中间地带,她快被窒息到成为肉夹馍了。
“那继续来玩儿啊,四个人比三个人有意思多了。”偏偏温芙将四个杯子都满上酒,“接下来轮到谁被惩罚,如果不想讲就自罚一杯。”
好巧不巧,被转到的人是沈弋,他被抽到的真心话是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他格外坦然,眼眸里的寒潭逐渐荡漾起涟漪:“漂亮的,皮肤白,温柔体贴,会缝衣服,会熬药,时尚品味在线,有时候迷糊可爱,还经不起逗。”
说了这么长一大串,要求挺多,说的不像是喜欢的类型,倒像是精准的某个人。
姜予漾感受到了他灼热的视线,当着温芙的面跟她表白,这狗男人可真行。
后面问了几个问题,沈弋都是不作答,只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液沾染唇峰,徒增落寞。
轮到了姜予漾,她看了眼问题,很直白。
“还想着前任吗?”
姜予漾答得很爽利,平静无澜:“不想了。”
她想,自己的人生又不是只能在原地踏步,也不是非某个人不可。
明明说完可以不用喝酒的,姜予漾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权当敬奉给往事,不回头了。
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削减着他的皮肉。
年少时再肆意张扬又如何,他沉淀下心,知道自己早该给她一个未来,而且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从前喜欢被人追捧被人迷恋,享受赛车带来的刺-激,享受资本间的博弈,现在却偏爱那一方安静,留恋涉足的烟雨江南。
酒水下肚,胃里空泛一片,四肢百骸都软的很。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撑着墙壁慢吞吞挪动着步子,尽量不扭到脚踝的位置。
晕晕乎乎去到洗手间门口,重心一个不稳,下一刻她就被人扯进男洗手间的隔间里。
沈弋将她的双手反剪着,扣着压在隔间的板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小姑娘手臂雪嫩纤细,握着如凝脂,简直不堪一握。
姜予漾醉眼朦胧地望着他,红唇娇艳欲滴,一张一合道:“你要干什么?”
他灼热的气息连同酒气在耳根处喷薄,嗓音哑了哑:“脚踝上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不劳你费心。”
隔间内空间很小,几乎伸展不开,又是在男洗手间,她的羞耻心一下子达到了定点,脸色酡红的更加厉害。
姜予漾试图挣扎桎梏:“我要回去了,你放手。”
这样的姿势让他想起来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在泛海国际的房子里,她被压在门板上,他的手指灵动,不断流连打转,引得她眼眶发红,簌簌战栗。
呼吸交织,心跳也撞击着胸膛,鼻息里充斥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沈弋放轻了力度,有力的一双长腿仍抵着她的膝盖:“漾漾,你还喜欢我吗?”
不待回答,旁边的隔间回荡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女人的低吟夹杂着男人沉重的喘-息,很是不可言说。
国外的风气就是开放啊,她羞愤得抬不起头,只觉得这地方真的很不适合私下说话。
可沈弋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捻着她耳垂,慢慢摩挲着,诱哄道:“说话。”
“不喜欢了。”姜予漾从酒意里清醒过来,目光毫不躲避,直接迎上去:“听清楚了吗?放手。”
她膝盖一下子往上弹起,幸亏他躲避的快,否则后果不小。
沈弋还是笑吟吟的,眉目间荡涤着散漫:“你这是想我断子绝孙啊?”
“那又关我什么事?”姜予漾觉得这人的脸皮挺厚的,厚的没话说。
正想出去时,陆朝野的嗓音回荡在隔间外:“沈哥......你在里面吗?”
沈弋清楚,陆朝野不是在找自己,是想问他跟姜予漾现在是不是在一起。
跟他斗,还是年轻了点儿。
过了会儿,没听见声音,陆朝野的脚步声就离去了,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就地落下,要是被撞见,她是有口也难辨了......
两人现在的氛围静谧得能听见外面的水声。
姜予漾的眼眸里落了火,平复着呼吸问他:“我现在怎么办?”
男洗手间,她出去指不定会撞见什么难堪的画面。
沈弋笑而不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样,桃花眼里似笑非笑。
得,那就让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冲出去,也甭管脚踝受没受伤,干脆回家再喷一次药,多休养一两周。
姜予漾的手搭在了隔间的开关上,咔哒一声,门吱呀了下,露出点缝隙。
很快,沈弋眼疾手快地抵住门,顺带把她带进怀抱。
他这人顽劣起来,就是张狂的不行。
在她小幅度扭动着的时候,沈弋按捺住躁动,屏息着说:“你觉得我能大度到放你去看别的男人的东西?”
东西指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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