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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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总是惦记老家。依我看,诸葛先生要是应承下来肯去江南,妈二话不说就把妹妹许了!”
冷不丁,薛蟠冒出这句话来,诸葛亮且不论,薛姨妈和薛蝌闻言齐齐望向他。薛姨妈脾气温和,一忍再忍,原想着在外人面前有所顾忌,当真数落下来,面上难堪的是她母子,可恨这孩子不知今日撞了什么邪,犟嘴犟到如此份上,再好的脾气也禁不得他磋磨。
“昏话!你又是在哪儿喝了黄汤来满嘴乱嚼!”薛姨妈一掌拍在桌上,桌沿磕得玉镯子叮当响。只是这通训斥,尚且留了情面,薛姨妈冲婆子递过去个眼神,究竟是伺候多年的旧人。婆子心领神会,二话不说过去好言劝和,“大爷想是惦记铺子里的生意,心里不踏实。要不回院里歇歇,我叫后厨房给您做完败火清热的汤来。”
婆子眯着眼笑,看似随意,做了个请的动作。薛蟠在母亲和婆子中间瞟了两眼,察觉气氛不妙,儿时被训诫的记忆顺势涌上来,那股邪火顿时浇熄。他识趣地点点头,冲诸葛亮拱拱手,乖顺地进后院去了。
薛蝌却在旁一言不发,定定注视着薛蟠,垂眸凝思,脸色越来越难看。
薛姨妈思量片刻,正想着怎么应对诸葛亮,薛蝌忽得起身,强作从容说:“婶子,侄儿突然想起有桩事要交代。”
“你要回铺子去?”
薛姨妈正愁没有借口送客,薛蝌却不曾体会这意思,似有心事,“去去就来。婶子和诸葛先生稍坐。”
薛姨妈无奈点头。薛蝌行色匆匆,出门转到廊上招来小厮不知道吩咐什么话去。
诸葛亮悉数看在眼里,好整以暇望着薛姨妈光是望着薛蝌背影、迟迟不开口继续对话。诸葛亮轻笑,眼中一片清明,朗声道:“薛夫人有话尽可直言。亮今日既有上门荐婿的勇气,夫人不必过于体恤。两下客气,纵亮坐到黄昏,徒误事耳。”
薛姨妈沉默地打量这个青年人,今日一事,的确荒唐,但气度、头脑当真过人。他一个小辈,如此说了,她再遮掩,也说不过去。
薛姨妈微微局促,吩咐人换热腾腾的新茶来,一边斟酌,一边温笑道:“贤侄说得哪里话。不瞒你说,哪日我见了你母亲,还真有体己话讲。我家老爷和大伯叔叔们也走得早,家里现就剩蟠儿、蝌儿,还有我那女儿。小子们不讲究,成家不用我很操心。我跟前就剩了这么个女儿,知冷知热的,哪里就舍得送她到别人家去?”
说着薛姨妈眼中泛泪,“一来二去,耽误她不少。我当娘的,不替她操这份心还有谁来操呢?”
“贤侄的确是少有的英才……我那儿子不懂事,士农工商,那行不是讨生活呢?往上多数几代,谁家不是从耕田织布过来的?刚才贤侄说起令兄要去江南谋事,贤侄又有何打算?”
诸葛亮恭敬答:“长兄远行,亮须得侍奉母亲、抚养弟妹。”
这话一出,薛姨妈便略有不喜,不待她再度发问,诸葛亮早已看透她的想法,不疾不徐说:“若论立业之事,亮确有抱负。”
薛姨妈内心微动,不过诸葛亮收却笑意,眼如深潭。他知有些话讲明,于亲事不利,但欺瞒无益,循循说来:“此乃命定。倘若得遇天时,刺史、郡守未必难以企及;倘若生不逢时,也只能耕种为生。”
薛蝌交代完事情折回,迎面进屋就听见这话,暗自替诸葛亮叹息。他清楚按孔明先生往日洒落之风,这话已经是看在婶娘和宝姐姐情面,委婉至极了。但在择婿关口,这话无异于自揭短处。
果不其然,薛姨妈听出他这话很有些古人宁折不弯的傲气。她不是寻常村妇,自幼也蒙受诗书教养,见过才子风范。非是她吝啬于赞叹,只是她身为母亲,实在是无心再去欣赏如此气节。
薛蝌悄然叹气,坐回椅子,这下他也无计可施。不料薛姨妈没有婉言送客,似等转圜余地,提议:“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经世立业。不过贤侄既有志向,与其空等,何不去刘刺史门下试试。还有……江南不远,等令兄安顿好,贤侄也可同去江南,岂不两便?”
诸葛亮听罢,还没等他作答,薛姨妈也不催他,这才道:“贤侄心意,老身晓得。儿女婚事,也不是一日能成,贤侄且容老身考虑些时日,再做答复。”
诸葛亮会意,也不久留,起身拜别,“薛夫人说得是。亮静候佳音。”
“蝌儿,送先生出门。”
“是。”
诸葛亮走到门口,蓦地想起一事,回身道:“亮深知,长辈面前不当语出狂言。亮方才说,得遇时机,刺史、郡守未见不成。此言不虚!”
薛蝌一路相送,诸葛亮斜睇他一眼,反问:“你也觉得我妄言?”
“嗯?哦……不敢!不敢!”薛蝌憋笑不住,玩笑,“孔明先生误会了。蝌只是还从未见过先生如此收敛,实在辛苦!不过……”
诸葛亮猜到他的下文,不打断他雅兴,无奈问:“不过什么?”
“不过,蝌作为堂弟,倒是替姐姐放心了。先生对姐姐,确是真心!”薛蝌笑过,送诸葛亮上马,殷切相问,拉住他袖子,“望先生恕我直言。婶娘最疼姐姐,此事恐有波折。”
“亮已料到。”诸葛亮隐有愁容,一晃而散,长舒一口气道,“今日不成,亮还有他法。唯有竭力,以报……”
诸葛亮话不讲完,两人各自有数。薛蝌释然笑笑,“先生宽心。弟会从中周全。姐姐那头,也请先生放心。”
“多谢。”
“先生走好。”
薛蝌送诸葛离去,抬头估摸天色,用不着再去铺子,就当今日早早散工。回禀过薛姨妈后,心事重重回房去了。
进了里间,抬头一看,才意识到薛宝钗也在,微微一愣。邢岫烟笑问,“这么早?”
薛蝌点点头,薛宝钗笑看他俩夫妻,走过去拉住邢岫烟的手,要往外去,说笑:“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讨人嫌了。”
邢岫烟微红着脸,“姐姐真是……”
薛蝌张望两下,欲言又止,想想还是说:“横竖瞒不过姐姐去。但做弟弟的不好直说。姐姐只知道,先生应约来了。”
薛宝钗含羞垂头,在弟弟和弟媳跟前,真是羞也不是,不羞也不是。瞧一眼前厅的方向,抬眼答道:“我知道。”
撂下短短一句,不用他夫妻送,款步出去,带着丫鬟回房去了。
邢岫烟透过窗子,目送宝钗的婷婷身影翩然消失在院落芳树里,竟罕见地按捺不住好奇心,拉薛蝌坐下,打量下人不在身侧,小声问:“诸葛先生真来了?来见婶子做什么?”
“这个一会儿再说。”薛蝌似有隐忧,眉头不展,苦笑着拍拍岫烟的手,“我担心要出事。”
邢岫烟被他感染,眨眨眼睛,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是大哥的事。”
“大爷?”邢岫烟不妨他提起薛蟠,一头雾水,“大爷怎么了?”
“唉!这事,不当让你们晓得!但我晓得了,不说,干等着日后出事?这叫什么?隔岸观火?”
薛蝌涨红脸,声音格外粗重起来,吓得邢岫烟抽出帕子给他拭汗,“你且静心。我是你的妻子,什么话不能对我说呢?”
“唉……”薛蝌坐立不安,几次要说又懊恼住口,最后一咬牙,狠下心,“我怀疑……大爷在外头有人了!”
“唔。”
话音刚落,邢岫烟忙掩住他口。她性子沉静,略喘息几下,稳住心神,左顾右看四下无人,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拿这话这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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