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薇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32章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下堂后成了前任的皇嫂,八月薇妮,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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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事在旁不知是怎么了,江为功倒是转的快,忙道:“不不不,起初看着眼熟还以为认识,看错了罢了!对了老林,我跟你说的那个燕尾榫……”

江为功拉着林主事的手,边说边往公事房去了。

剩下阑珊跟飞雪两个人在原地,阑珊看着飞雪冷冷淡淡的神情,忍不住露出一点苦笑:“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没什么姑娘,”飞雪淡然道:“请舒丞唤我叶雪。”

阑珊张了张嘴,然后清清嗓子:“抱歉,叶雪……”又有点不安:“我这样叫会不会显得无礼了?”

飞雪抬眸:“我本就是来伺候舒丞的,舒丞何须对我客气到这种地步?”

“可是,”阑珊只觉着非常无奈,“您原本是跟随殿下身边的,怎么忽然来了这儿?”

就算林主事说是给自己的新的下属,但阑珊很有自知之明,飞雪原本是赵世禛身边不离左右的得力好手,从堂堂一个王爷身边儿给送到自己这堪堪才称得上九品的末流小官跟前,这简直是贬下九重天的节奏。

面对阑珊的询问,飞雪道:“你不知道吗?”

“我?”阑珊愕然。

关于此事赵世禛并没跟她提过半个字。可一想到赵世禛,昨晚上纠缠的情形……耳畔也响起他的喘息低语,阑珊忙让自己停下回忆。

但只因为这一念之间,脸上仍是有些许的涨热。

飞雪垂眸:“总之不必多想,殿下需要一个心腹,能信得过且对他无后顾之忧的人在您身边,所以您只管笑纳,就当我是寻常的下属使唤便是。”

阑珊听出飞雪话语之中似乎仍有些许不忿,但她却可以理解,荣王殿下身边就算是个寻常侍卫,也比朝中小吏要有头脸的多,何况显赫如飞雪。

阑珊瞅了她一会儿,不敢再跟她多言语,本想做个揖,想了想对方的身份是下属,便只一点头,转身进公事房去了。

这日中午温益卿回来了一趟,歇息了半个时辰,又去了河堤转了一圈。

到了傍晚时分,木材还没有完全打捞出水,水师已经又调换了一拨水军,准备明日再战。

江为功的榫卯研究似乎有了突破,整个人很是亢奋,入夜后大家都去领饭吃,江为功还埋头在工造房内,阑珊因为体弱,老杜也特意嘱咐不叫她往外走,所以一整天都在公事房内对那些用料账簿,修造图纸等等,她一忙起来也就忘了时间,等到屋内的灯光亮起,抬头才发现身边站着的是飞雪。

目光相对,飞雪道:“其他人都去吃晚饭了,舒丞要吃什么,我去领。”

阑珊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啊,不必!我自己去就行了。”这种小事她哪里敢劳烦飞雪。

飞雪淡淡道:“舒丞不用如此,你要是见外,日后我反而在殿下面前不好交代。”

阑珊顿了顿,想到以前西窗说过的,飞雪因为违背了赵世禛的意思,给他发放了出去,如今却又放在自己身边,难道……竟是个“戴罪立功”的意思吗?虽然阑珊并不觉着自己有什么值得飞雪近身跟随的。

她在这屋子里或坐或站了半天,此刻天黑下来,才觉着有几分冷意,同时肚子里也有些骨碌碌的。

“江大哥……我是说江所正是不是还没有走?”阑珊问。

“没有。”

“那就再等等吧,他忙完了会来叫我的。”阑珊回答,又拿了一份新报过来的账目。

飞雪唇角微动,却也没吱声,只悄然退后,想了想,又去将炉子里的炭火拨红了些。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江为功才咋咋呼呼的来了:“小舒,小舒!”

阑珊从椅子里探头:“我在这儿呢。”

江为功笑道:“你瞧瞧你,给桌子一挡,我都没看见你人,是不是没吃饭?咱们出去吃吧?”

“好啊,”阑珊立刻答应了声,突然想起飞雪:“呃……”

江为功因为解决了一处难题心里高兴,竟忘了飞雪的事,上前拉着她:“呃什么呃,我听他们说北坊有一家鱼片粥铺子,鱼片又滑又嫩,正好适合你补身子,咱们就吃去!”

江为功拉着阑珊出了造船局,两个人往北坊而行,阑珊回头看过两次,发现飞雪都跟在身后,跟着江为功的小厮正在跟她说长说短,飞雪只是冷冷的不吱声。

阑珊见江为功兴致高昂,便没有特意提醒他。

两个人过了长街,正要拐弯,远远地就听到有个人问:“那是江所正跟舒丞吗?”

江为功一扭头,吃了一惊,前方灯笼数盏,簇拥着一顶轿子,这幅排场他是最熟悉的,这不正是温益卿的轿子吗?

“是温郎中,真是冤家路窄。”江为功低低对阑珊说了声,便小步跑到跟前:“参见郎中。”

阑珊跟在他身后,也跟着躬身行礼。

轿帘子给掀起来,露出里间那位端然稳坐的大人,温益卿扫了两人一眼:“你们为何在这里?”

江为功道:“我们方才干完了活才出来,听说有一家粥铺子不错,正要去吃饭。”他生怕温益卿又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们“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所以赶紧解释。

温益卿听了,忽然起身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他低低地同跟随自己的侍从交代了几句,便走到了江为功跟前:“我也正好饿了,一起去吧。”

江为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温益卿道:“怎么,江所正不欢迎吗?”

江为功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欢迎,欢迎的很,就是怕那种不上台面的小地方,太辱没了大人。”

“不要废话,走吧。”温益卿淡淡的,并没有格外看阑珊一眼。

这时侯温益卿的轿子已经抬着往前自去了,只有那两个京内带来的随从还跟在他身后。

江为功不敢不答应,只是原先迫不及待想去吃美味的心思忽地不那么急切了,他抽了个空,小声对阑珊道:“你说他又想干什么?”

温益卿就在两人身后,阑珊不敢多说:“咱们赶紧吃完,赶紧走就是了。不用怕。”

才交头接耳了一句,身后温益卿道:“你们在说什么?当着我的面儿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两个人慌忙闪开。

那家粥铺子不远,也好找,再加上江为功的鼻子本就灵光,闻着味儿就先到了。

这里的鱼都是新鲜的草鱼跟黑鱼,江为功才要点菜,又怕温益卿有什么忌口,便回头询问。温益卿道:“我不拘什么,你们吃什么我也吃什么。”

江为功这才点了两碗生滚鱼片粥,一碗香菇鱼片粥,一碗鱼肚粥,又吩咐多加姜丝。

正在这时阑珊走过来:“江大哥,再要四碗吧。”

江为功还以为她怕不够吃的,笑道:“急什么,我们吃了这些再要也不迟。”

阑珊向后面使了个眼神,江为功这才看见飞雪跟自己的小厮宝财站在店门口,他目光一转,又看见是温益卿的两个随从也站在另一侧。

江为功惊呆了,半晌才说道:“我的妈呀。还有这些祖宗呢。”于是又要了四碗鱼粥。

阑珊便走回去跟飞雪道:“飞……小叶,你到里面吃吧,江大人请客。对了,宝财也去吧。”

宝财笑嘻嘻地躬身:“多谢舒丞。”先到里头找了一张桌子,安了四个座,飞雪见状才也跟着走了进去。

阑珊又向温益卿的两名随从道:“请一块儿入内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也谢过了阑珊,跟着到了里头四个人一座。

阑珊其实本来想请飞雪跟自己一张桌子的,可料想她不肯,而且也怕温益卿又看出什么来。

少不得就委屈飞雪了。

店老板见来了这许多人,便笑道:“客官们今晚上来吃粥,不吃汤圆吗?今儿可是十五,人人吃汤圆的。”

江为功早就忘了,一拍脑门道:“我忙糊涂了!都忘了今日是大节。”

店老板道:“隔壁再走两家就是张伯的汤圆铺子,要几碗来吃也是使得的。”

江为功回头就叫宝财,让他去要八碗汤圆。

不多会儿店家将滚热的粥送上来,江为功指着温益卿道:“鱼肚粥是给这位大人的。”

温益卿不太明白为何自己的跟他们的不一样,是阑珊笑道:“鱼肚粥能止血散瘀,温郎中吃正合适。”

江为功笑道:“温郎中也该补补了。对了,你要吃鱼片粥也有,我要了两碗,那碗香菇的是给小舒的。”

温益卿见他居然有这种心思,却甚是意外:“嗯,江所正有心了。”

要换了平时,这会儿江为功早就抄着勺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要啧啧地咂嘴评论,但是现在温益卿在中间,江为功便收敛了,规规矩矩地等温大人先动筷子。

温益卿尝了一口,旁边江为功才敢吃,一尝之下,果然味道鲜香非常,舌头都要随之化了似的,一时美的忘了温益卿,便对阑珊道:“好吃好吃,小舒快尝尝!”

这粥是白米熬成的,鱼片色泽如玉,骨头都剔除的干干净净,上面撒着细碎葱花,看着清新极了。

阑珊低头也吃了一勺,果然入口爽滑,鱼片的嫩鲜同粥的香甜相得益彰,浑然一体,其中又有些许姜丝的气息,色香味俱佳,且又温热滋补,正适合她这样风寒将愈的人。

有了好吃的,江为功的拘谨也好像随之放松:“温郎中吃啊,吃的多些体质才好。”又催促道:“你不要光吃鱼肚粥,也尝尝这鱼片粥。虽然都是鱼,滋味可大不一样。”

温益卿道:“果然不错。江所正在吃上面从不会叫人失望吧。”

江为功哈哈笑了起来,觉着这是在夸奖自己。

阑珊目不斜视,只管盯着自己的饭碗。

温益卿慢慢地吃了几口,忍不住看她一眼。

却见她垂着头,侧脸看着精致玲珑,正在吃一勺粥,很不大的嘴微微张开含了,有一点黏黏的米粒沾在红红的唇上。

温益卿突然有点心慌,急忙调转视线吃自己的。

不多会儿,宝财引着汤圆铺的人又送了几碗汤圆进来,江为功道:“我得吃两碗,这里的饭菜色色都比咱们那里小。上次我吃了八个包子才算半饱呢。”

若不是温益卿在,阑珊自然要跟他开几句玩笑,可因为他在,心里像是有了忌惮似的,也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乱看。

江为功也察觉气氛有些别扭,他张了张嘴,只得先吃一个汤圆,又嫌弃这汤圆比北方的元宵小,这翎海没有京城的元宵节热闹。

阑珊才说道:“本来这里也该是热闹的,只是因为先前那场船火,这次又重新开造,所以县内禁止烟花爆竹,才显得不那么热闹了。”

江为功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还有这个缘故了,还想说咱们吃完后也去弄点烟花放放呢,呵呵,还管别人,自己几乎犯禁。”

此刻温益卿道:“舒丞你的身子好了?”

阑珊道:“多谢郎中慰问,没有大碍了。”

温益卿道:“昨晚上你一直在驿馆歇息的?”

“是。”

温益卿想到今日赵世禛那句“昨晚没睡”,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只低头也吃了个汤圆,汤圆是芝麻馅儿的,又甜又香,他的舌尖也终于察觉到一丝甜味。

终于,温益卿又道:“荣王殿下去了也好,自此可以专心办差了。”

江为功含着个汤圆眨了眨眼,还没弄懂荣王殿下跟专心办差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阑珊并无反应,只是过了片刻才道:“我今日才听说温郎中昨儿也病倒了,不知是怎么了?”

温益卿晃动调羹,看着碗里的汤圆转动:“没什么,一时气血不调而已。”

“郎中正当壮年,怎么也犯这些女人才有的弱症?”阑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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