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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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园子,余望的小弟们也傻眼了,纷纷跑过去，才发现雪块里还夹杂着坚硬的石头。

余望那一脚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儿,这会儿脸色都白了，抱着右脚躺在地上哀嚎。

“快，快扶余公子回屋子，再去叫太医。”

太医很快被请来了,经过诊断，余望右脚轻微骨折。

余望的小弟还有些不信：“太医，余公子叫得这么凄惨，您,您”

您是不是诊断错了。

太医胡子一抖：“若不信任老夫,就另请高明吧。”

小弟们被吼得大气不敢出，太医给余望包扎好，就气鼓鼓走人了。

余望躺在榻上,疯狂捶击：“姓楚的阴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去，扶我去找梅大儒,我要请梅大儒为我主持公道。”

………

大家都在学习,突然有人来叫楚景。

“怎么回事？”

其他人小声议论,楚景也莫名其妙。他跟着人离开,一路到了学正，直讲博士们办公的屋子。

梅大儒阴沉着一张脸，余望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红着眼眶,在说些什么，他的脚经过包扎，特别醒目。

楚景给几人问好：“学生楚景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找学生来是为何事？”

其他人还没开口，梅大儒当场发难：“楚景，你殴打同窗，可知错。”

完全不给人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事情定性了。

楚景觉得，要么梅大儒没有脑子，要么梅大儒心都偏到没边了。

楚景不管梅大儒，看向了其他人，试探道：“学生能问一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位学正刚要开口，梅大儒直接打断：“放肆，我在问你话，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楚景无奈道：“学生没打人，学生更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如果梅大儒非要觉得学生罪大恶极，也不必学生说什么。”

他顿了顿，“把学生赶出国子监就是了，反正学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被人揉搓捏扁还能说什么，学生认命就是了。”

“你，你简直是狡辩，厚颜无耻，不堪教化！”梅大儒被楚景一番话堵得胸口直起伏，厉声骂道。

其他学正脸色都变了。

楚景心里已经权衡出利弊了，梅大儒是很了不起，天然的先生身份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对方那么讨厌他，嘴皮子一开一合就给他定罪，他也没有傻站着挨打的道理。

学生对上先生的确是弱势，可谁说弱势就不能转变为优势呢。

余望比他大，还能哭哭啼啼装柔弱，他难道就不能吗。

想到这儿，楚景心里也叹了口气，果然在古代，小白花才是必杀技，其他的都弱爆了。

楚景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红着眼：“学生这就回宿舍收拾行李，学生不敢碍了先生的眼，学生这就走。”

他拱一拱手，就往外走，其他人都傻眼了。

“等等，楚景你回来。”一名学正立刻蹿起来去拉住人。

同时有人偷偷去找国子监祭酒了。

学正安抚道：“楚景你看你，有话好好说，这走什么啊。”

一名直讲博士劝梅大儒，“梅先生，既然都把楚景叫来了，也让人学生为自己解释两句啊。”

梅大儒从来都是被学生捧着的，哪受得住这个激，当即道：“让他滚，这个国子监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楚景面上悲伤，心里却不以为意，“是，学生这就滚了。”

他用了个巧劲儿，挣脱了学正，匆匆往宿舍赶。

学正一直在身后追他，自然吸引了其他学生，楚景见状大声道：“余望自己受了伤，非要怪到我头上。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梅大儒就直接给我定了罪，认为我这种穷困人家出来的学生就是品德败坏，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学生走就是了，可就算学生走了，学生也要说，学生人穷心不穷。不是学生干的事，学生不认。学生离开只是因为梅大儒说了：这个国子监有他就没有学生，有学生就没有他。”

“先生在上，学生怎么敢顶撞先生，学生只能遗憾离开了。”

跟来的学正冷汗唰地冒出来了，“楚景，楚景慎言。”

楚景的声音又亮又大，其他人都听到了，世家子弟还好点，可同为平民子弟的学生心里就难受了。楚景说的话，完全戳到了他们的自卑点和敏感点。

师生不对等的关系，权贵与平民两种阶级的碰撞。前者还好一点，后者用强权按头的行为真的让人气愤又委屈。

姜深眼皮子一直跳，他不明白一会儿功夫，怎么就出了这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