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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拍完了,跪安吧。”江轻说。

“江老师教得真好。”蔺寻笑得相当灿烂,拿起剧本回房,“晚安。”

“等等!”江轻突然了一声,舔了舔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也……就是当、拍戏而已,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好。”蔺寻浅笑,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回应他来着。

不过咱江老师害羞,留个空间让他自己去羞羞吧。

“我真的走啦,晚安。”蔺寻万般不舍地说,“多么希望江老师这时候能说一句,请别走。”

“请走快点,我怕你腿骚没了,回不去。”

本以为这晚又是一个难以入睡的夜晚,结果没多久就香香甜甜的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气色红润,看得化妆师连连赞叹:“你这底子真好,别人熬夜是熬红双眼熬黑眼圈,你这是红了脸蛋还自带美颜呢。”

江轻嘴角僵硬,笑不出来。

蔺寻坐在旁边,意味深长道:“面泛桃花,是不是恋爱了呀?”

化妆师回头看了一圈,见徐佳呈不在,便打听道:“江轻,你是不是和徐佳呈谈恋爱了?”

“噗。”江轻嘴角一咧,口红划到了脸上,化妆师赶紧擦掉。

“哎呀,蔺寻别眨眼,眼线歪了。”另一个化妆师同样得重新补妆。

其他演员已经开始拍摄了,江轻和蔺寻站在一边候场,站了没几分钟,他就悄悄挪到了苏鸿儒的旁边,看似专注地盯着画面机器,实则偷偷窥视着蔺寻的动静,见对方没有跟过来的意思,才悄然松了口气。

他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

虽然,昨晚他确实……回吻了对方。

虽然,他不仅伸了舌头,好像还搂着对方的肩膀来着。

但是!现在正是秋冬季节,离春天还远吗?春天可是万物发.情的好时节,他只不过稍微提前了那么一点点。

再者说,他一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总得有点欲.火吧。这可是蔺寻主动送上门来的,若是女人的话,他自然是不会随便动手。

没错,正因为蔺寻是男人,所以他也……不用负责了吧?

“在想什么?”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

“我好像有点渣。”他放空双目,注视着天空。

四周一片笑声,他连忙回神,见蔺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旁,正抿嘴笑着看他。

他慌乱地躲开视线,给围观群众解释:“我是说、说这个戏呢。”

“我们知道你说的戏,不然你是在说什么?”一个男人笑道。

“……”

苏鸿儒回头冲他们说:“马上到你们了。”

“好。”江轻借机准备开溜,经过蔺寻身边时,听见他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渣男哦”。

……他哪里渣了!

要不是这狗男人故意勾引他,大半夜的、孤男寡男的、深山野岭的、房都开好了的夜晚……这不就是送货上门的服务吗!

徐佳呈见他走近,追问道:“江轻,你怎么脸红了?”

“跑、跑过来的,累……累的。”

徐佳呈瞪大了眼,明明看到他长腿迈着扭捏的步伐走过来,心道:还挺会卖萌,学到了√

“饿吗?”江轻问,她今天开工时间最早,早饭都还没吃。

“饿饿的,我去吃饭饭啦。”徐佳呈挥挥手,“江轻轻,拜拜拜。”

江轻:“?”我怀疑你在嘲笑我结巴。

不远处的后勤人员又兴奋了,快看这两人!一个脸红一个撒娇!绝壁是有着不可告人的故事!

几人叽叽喳喳闹得周围人都听见了,苏鸿儒也听见了,扭头便问:“蔺寻,你说江轻是不是谈恋爱了?”

蔺寻视线飘到站在骏马旁的少年,莞尔一笑:“嗯,他恋爱了。”

很快——

后勤人员甲:“蔺寻亲自承认了,江轻恋爱实锤了!”

后勤人员乙:“我就知道!绝壁是和徐佳呈!听说试镜那天徐佳呈抱着他撒娇,才拿到这个角色的!想想那个画面,有点可!”

道具:“什么?江轻和徐佳呈早就有一腿了?!难道是早就有地下情了吗!”

灯光:“什么!两人在一年前就在颁奖典礼相识,然后偷偷恋爱了?藏得够深啊!”

场务:“什么!!两人一见钟情相爱多年了?!竟然隐藏的滴水不漏!”

苏鸿儒:“什么!!!竟然是因为在学校打篮球的江轻口渴,徐佳呈递了瓶水,两人确认过眼神,就顺带确认关系了?!”

*

对此一无所知的江轻、徐佳呈和蔺寻正在讨论戏,压根没注意八卦已经溜了一趟。

剧情拍摄了一阵维塔族的日常,阿木尔带着手下们去收获猎物,带回部落里分给大家,得到一阵表扬。

他顺手采摘了一朵鲜花,想去找娜仁托娅,却没在帐子里见着人。四处寻找一番,突然听见某个帐子里响起女人们的笑声,以及一个男人的叫喊声。

他掀开帘子,见十来个女人围着那野男人嘻嘻哈哈,甚至动手动脚地想去撕扯他的衣服。

“阿木尔,这个男人好弱小。”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说,她的丈夫逝世了,她便自己一个人去打猎,如同壮汉一般浑身是力气,正愁一个人寂寞呢,“要不我娶了他,他来给我牧羊正好。”

“去去,还不知他道的身份呢。”阿木尔将这群打着鬼主意的女人们赶出去,看向慌慌张张的男人,只觉得他动作太过斯文,细皮嫩肉的,比娜仁托娅还娜仁托娅!确实是个牧羊的好苗子!

“你哪来的?”阿木尔问。

孟暄自幼饱读诗书,脑瓜子机敏,虽然听不懂,但能识人辨物,揣测对方的情绪,根据当下环境,便意会出他的问题是什么,伸手指了指东边。

阿木尔远眺一番,回身一巴掌甩他脸上:“胡说!那儿是嘎哈族,你压根就不是嘎哈人!”

孟暄脸都肿了,又指了指东边,趁他再次远眺的时候,爬起来就往外跑。

然而他的腿不中用,没跑几步就趴在了帐门处,上半身露在外面,挥舞着双手:“救命!救命!”

然后人就被拖了回去。

挨揍。

“阿木尔!你在找我吗?”娜仁托娅跑进帐子,见他在揍人,好奇地凑过去围观。

阿木尔揉了揉拳头,见她手里又拿起了那竹简,嫌弃道:“你又拿着它干什么?是能吃吗?”

娜仁托娅说:“我想知道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这是什么。”孟暄虚弱地喘着气,意识到他们听不懂,便指了指自己,又指向竹简,竖起了大拇指。

阿木尔看不懂这手语,一巴掌又扇过去。

可是娜仁托娅懂了:“他好像说他懂!阿木尔你先别打他。”

她将竹简展开,指着上面的符号,瞪大了疑惑的双眼,孟暄点点头。

“我的阿木尔,你别杀他,说不准这是嘎哈族的秘密。”娜仁托娅说,“阿爹说前阵子嘎哈人突然行为举止很奇怪,怀疑他们要搞事!”

阿木尔冷静下来,嘎哈族与维塔族世代为仇,但又因为这地界只有这两个部落,所以除了偶尔打打抢抢,更多的时候又是联合起来对抗野兽的入侵。

总而言之,孟暄终于在他手里活了下来。阿木尔又将这事说给自己的父亲巴特,巴特连忙让大夫去务必治好这野男人,他得知道这人和孟朝、嘎哈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孟暄再次看着由马粪捣成的药膏黏在自己的腿上,两眼一翻,又厥了过去。

几日后,孟暄的腿奇迹般地好了,连带着他对马的情感都有些微妙。

而且他看明白了,这名为阿木尔的少年有勇无谋,还很听他未婚妻的话,于是他便打算先行攻破娜仁托娅。

两人进行了几日无声的交流后,孟暄发现娜仁托娅是个语言天才!

只是她目前的阶段只可以意会,孟暄便率先跟着她学起了维塔语。

一个月后,他凭借着出众的记忆力和理解力,在娜仁托娅不太着调的教学中,学会了维塔族中简单的日常用语。

阿木尔则在准备冬天的食物储存和保暖的衣物,将兽类的皮毛扒掉晒干,可以保暖。他带着男人们在山里转悠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终于收获了一整个冬天的物料,大家唱着歌,浩浩荡荡的回到维塔族。

就当他们以为自己的妻子正一边缝羊毛一边思念他们的时候,却发现妻子们脸上露着一种得意洋洋的笑容,鄙视地看着他们,耀武扬威地说了一种听不懂的话。

虽然只有一两个音节,但却让他们怀疑这群女人,趁着他们不在,偷人了!

“我的阿木尔!”娜仁托娅奔跑过来,惯性一跃,双腿勾着阿木尔的腰,亲吻他的额头。

阿木尔看向众人得意一笑,看看,他的未婚妻就没有偷人,不愧是他的女人!

谁知下一秒,娜仁托娅同样说了两个听不懂的字。

阿木尔脸色一沉,男人们齐声发笑。笑完后,又不约而同地生起气来。

她们到底是偷的哪个汉子?!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说着他们熟悉的维塔话:“阿木尔,欢迎回来。”

众男人:“!”

是你这野汉子没跑了!

*

放工后,江轻回到休息室,发现工作人员眼神怪怪的,好奇、兴奋、诡异等错综复杂的情绪让他摸不着头脑。

几个人还说着“江轻祝福你啊”“江轻好样的”“什么时候公布?”“看不粗来你竟然是这种偷偷摸摸的人,好样的!”……诸如此类的的话。

你们是集体中了什么毒吗?

很快,他就明白这些人的眼中含义是什么意思了。

苏鸿儒把他叫到一角,打探道:“江轻,这几天拍戏感觉怎么样啊?”

江轻:“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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