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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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换成乔允叹气了。

非此即彼，总有一个会中枪。

“小二呢？”

小二正在洗手台上对镜梳妆。

她本就生的美，即便是做了鬼，却也保持自己世家女的风范。

听到乔允呼唤，小二从卫生间里款款出来，衣袂飘飘，颇是有飞天之势。

“小乔乔，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故事吗？”

“其实，我也没那么八卦的啦。”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了瓜子。

小二：“……”到底是她错付了。

小二姓程，据说出生的时候庭院里百花盛开花团锦簇，所以宫里赐名锦绣。

母亲则是为她起了个小名，叫阿韵。

小二自幼就知道，婚姻嫁娶由不得自己做主，但谁又不希望能配个如意郎君呢？

她的郎君，是六皇子。

而她，只等及笄后，便要嫁与六皇子，成为六皇子妃。

小二并没有见过六皇子，只听家中兄长说，六皇子英姿勃发，又礼贤下士，是难得的贤王。

然而这个贤王，却是在成婚前，涉及到谋反之事中，被皇帝诛杀。

而小二，尚未及笄，便是死了未婚夫。

皇帝并没有牵连程家，反倒是又给小二订了一门婚事。

这次的未婚夫婿，是九皇子。

六皇子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在平定六皇子叛乱之事中，九皇子更是大义灭亲。

都说九皇子与六皇子极为相像，不过小二之前没见过他们兄弟任何一个，所以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及笄之后，小二便是按照拟定的章程，嫁到了九皇子府中。

“让我猜猜，该不会这位九皇子，其实就是六皇子吧？”乔允脑洞大开，她觉得很有可能是这样，不然小二干嘛强调，九皇子与六皇子极为相像呢？

小二轻笑了下，“那是我故意糊弄你的。”

乔允：皮一下，你很开心吗？

小二继续说道：“九皇子为人极为冷淡，我在他面前似乎……被看的透透的，我当时怕极了他，怕他会来我院子里，可是他又总是会来，哪怕只是和我说说话，说死去的六皇子。”

“他似乎想要知道，我对六皇子了解多少，可我所有的了解，都源于兄长，又哪里晓得六皇子种种？”

可越是恐惧，九皇子就越是喜欢找她说话。

小一冷不丁的开口，“你该不会是被你夫君吓死的吧？”

“才不是。”小二反驳，“我才没有，我是死于一场宫变。”

当时皇帝身体不怎么好，几个皇子之间的争夺，越发的白热化。

九皇子也参与到夺嫡之中，他后来居上，又办了几件不错的差事，就在皇帝要册封他为太子时，五皇子起兵叛变。

“当时整个京城杀红了眼，九皇子府也未能幸免。”

小二，就是死在了那场宫变之中。

当时有叛军闯入，烧杀抢掠□□妇女。

程氏女，断然不容自己名声有污。

小二自缢而亡，叛军连她尸首都不愿放过。

正要为所欲为之际，九皇子回来了。

诛杀叛军，登基为帝。

而为保名节，自缢身亡的小二，也被追封为皇后。

“我看着自己被放入金丝楠木的棺椁之中，看到九皇子无声地坐在大殿里，守了那棺椁一夜，却觉得自己解脱了。”

她原本还想在皇宫里游荡，可是新帝器重方士，频繁招魂。

小二不胜其烦，索性离开皇宫四处飘荡。

孤魂野鬼做久了，倒是比那宫殿更自由逍遥。

“我那一年玩累了，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没曾想一觉醒来天翻地覆，就连王朝都灭亡了。后来再漂泊，直到遇到了你们。”

乔允没想到，向来喜欢看帅哥的小二，竟然会有这么一番过往。

“小乔乔，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乔允的确有个问题，“你们程家儿郎，是不是长得都不算是很好？”

小二：“……”说真的，这问题她不是很想回答。

小一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大你可真是幼稚，世家子弟传承，便是那气度风华也远非寻常人能及。”

乔允悻悻，“那不是小二整天嚷嚷着看帅哥吗？我还以为她见到的男人，都长得惨不忍睹呢。”

小二也被这话逗乐了，“家兄虽不说龙章凤姿，却也是玉树临风。不过人总喜欢漂亮的，不管是首饰还是人，不是吗？”

她嫁给九皇子后，心惊胆战的活了三年。

后来终于能有另类的自由，自然是放飞自我。

放飞到，怕是父母亲看到她，都不会觉得现在的小二那是个秀外慧中名冠京华的程锦绣。

乔允看着神色淡淡的小二，她叹了口气，“若是不喜欢，那明天我就把他们给赶走。”

小二没说话，只是坐在乔允的胳膊上，两条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像是在荡秋千。

“小乔乔，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问住了乔允，她真不知道。

她虽然谈过恋爱，但是那算狗屁的谈恋爱啊。

至于现在，虽然暧昧的，名义上的前男友多，但那都是原主的功劳，自己做的最多的就是斩断情丝。

乔允不敢确定，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对我好的吧，虽然说图什么都别图他对你好，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我能自己挣钱不需要拿捏着男人的小金库，所以我想来想去，还不就是图一个真心对我好的男人吗？”

乔允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她从小跟着道士长大，没体验过父母温情。

至于原主，就更别说了。

段嘉丽和乔延光，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她俩共同点，都是缺爱。

所以，图一个对她好的人，那是乔允最基础的需求。

“那要是这个男人，对你好，另有所图呢？”小二低声问。

“那我就踹了他，再找另一个对我好的。”乔允笑得嘚瑟，“反正我有钱。”

“是啊，还是现在好。”小二低声一叹，若是不喜欢，就可以一刀两断。

而她，却只能把一条命耗在那里。

乔允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小二看着那娴静的睡容，飘到乔允肩头，“小乔乔，你一定会幸福的。”

它们三个，都是各种各样的倒霉。

可你是个最良善不过的好孩子，一定会幸福的。

小一见状，低声一叹，“你打算怎么办？”

回答它的，是小二苦涩的笑容。

……

乔允心里念着事，可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又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到底要忙什么。

她有些恍惚的从楼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虽然是冬日，但别墅里暖意盎然，她只穿着单层的春秋款丝绸睡衣，一点也不觉得冷。

谢大姐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看到乔允下楼，“小姐起来了啊，早饭马上就好。”

“怎么今天这么多？”

她早餐饭量并是很大。

“小姐难道忘了，家里还有两位客人？”

谢大姐觉得哪里不对，刚想要说，大门从外面推开。

妙空法师进了来。

谢大姐一时间忘了那点不对劲，连忙招呼和尚一起吃早饭，“我不知道大师什么口味，也不知道准备的素斋大师喜不喜欢？”

乔允撇了撇嘴，“谢姐你多虑了，大师无肉不欢。”

她说着往餐厅去。

妙空法师却是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动弹。

谢大姐有些奇怪，“大师，您这是……”

“小僧还不饿，劳烦施主了。”

看着匆忙往客房里去的和尚，谢大姐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小姐，要不要给你拿件外套？”

“不用，我又不……”乔允忽的想起来什么，“行了，那就拿一件吧。”

别墅平日里就她和谢大姐两个人，乔允也很是随意。

又不是赤身裸体，哪有那么多忌讳。

倒是忘了，家里还有俩和尚。

“在家里实在是碍事，回头把他们赶走。”乔允嘀咕了一句。

她一个人吃的早餐，没看到俩和尚。

等到梳洗后再下来，这才看到正在客厅里诵经的法严和尚。

胖和尚神容间略有些憔悴，看样子似乎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施主，可否让我与阿韵见上一面？”

乔允看着一脸急切的和尚，“大师，出家人应该断绝红尘杂念才是，何您何必执着于那些前尘往事？”

法严和尚微微一怔，旋即开口，“施主，你我本是红尘中人，又岂能跳脱红尘俗世？”

行吧，你哥和尚在这里跟我绕口令呢。

乔允不再搭理，打开电视机在那里看电视。

完全无视一旁那虎视眈眈的目光。

小二从楼上飘下来时，乔允正在看那小甜剧看得不亦乐乎，都没能第一时间发觉。

倒是法严和尚忽的站起身来，“阿韵……”

这一声让乔允恍惚回神，“你怎么下来了？”

小二略带着幽怨地看着乔允，“小乔乔，我饿了。”

是哦，自从俩和尚来了之后，小一和小二都没跟着她，一直在楼上待着，能不饿吗？

乔允有些愧疚，“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谢大姐今天有个老乡会，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

得到晚上才能回来。

“我想吃红烧猪蹄膀，还有清蒸大闸蟹，要是能有一份小龙虾，那就更好了。”小二毫不客气。

红烧猪蹄膀？

这是在说胖和尚是大猪蹄子吗？

乔允笑了起来，“完全没问题，小一呢，你想吃什么？”

小一刚要从楼上飘下来，被妙空法师抢了先，“施主，小僧想吃红烧肉、清蒸鲈鱼、章鱼烧和驴肉火烧。”

乔允：“呵呵。”问你了吗？

滚粗。

乔允翻了个白眼，温声问小一，“想吃什么？”

“小僧想吃红烧肉、清蒸鲈鱼、章鱼烧和驴肉火烧。”

乔允：“……大师，随便插话很没礼貌的，先等我们家小一点完餐好吗？”

妙空法师从善如流，“没问题的施主。”

说着，和尚笑盈盈地看向了小一，“小一，你想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