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布尔加宁的遗产（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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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之妖计划？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档案信息全部被抹黑了。”【岛田行人】回答道，“我只知道那个计划被中止了,他的档案上打上了一个failed，现在他的备注改成了‘清道夫’，我想我不需要过多解释这个词的含义了吧？”

“……”

回想起一直以来的种种违和，和自己不治而愈的伤，莱薇表情很微妙。

为什么她能做到选择性失明那么久？她真的是那种只是一张脸就能迷得神魂颠倒晕晕乎乎的弱智吗？

【岛田行人】没有看她，自然也不知道她脸色难看，否则他一定会煞有其事地点头,说一声“没错,你就是”。

“但是他没杀了我。”莱薇捂住了额头,像是在为什么辩驳，“我当时身上的伤也是他处理的。”

“也许米·戈对它下达的命令是活捉我们。”【岛田行人】叹了口气,“这也是我催促你快点行动的原因,如果是那家伙救了你，他说不定在你身上已经留下了‘信标’。”

莱薇想起了最初在那个游轮模组上修对自己的救助方式,又看了看自己光滑如初的肚皮,心情更加微妙了。

“米·戈为什么要抓我们？”她问。

“准确来说,米·戈想要抓的，是你们这帮异世界的来客，不含括我。我不知道那帮外星科学家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你们穿梭世界跟他们肯定跟诺曼脱不了干系,也就是说跟他背后的米·戈脱不了干系。”岛田深吸一口气,然后给予了自己的猜想,“你是唯一一个一无所知来到这个世界的人，他邀请你来，必然有他的目的和打算,我想只要解开这个，你父母死亡之谜也会浮出水面。”

这件事倒是提醒了莱薇最初参加这个模组的初衷，也让她回想起了自己最初进入这个模组时的情况。

明明都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现在她却莫名有股时过境迁的错觉。

“对了，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她问。

她记得除了自己和被无故牵扯进来的岛田行人外，分明还有一个诺曼身边的黑衣司机，那个家伙全程淡定得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器人。后来在电视上，她看见了岛田行人被扣走的身影，也见到了理查德和自己被通缉的照片，却独独不见这个人。

“黑色衣服的男人？”【岛田行人】语气略显困惑，似乎是不解她在说什么。

看样子是没见过。

这让莱薇感到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毕竟她对现状毫无头绪。

两个人已经步行了相当一段距离了，【岛田行人】终于找到了一个通往地上的爬梯。莱薇抬起头，看见了一个边缘透着些许微光的井盖。

“这个井盖通往的该不会是条大马路吧？”莱薇有点不放心。

“当然不是。”【岛田行人】努了努嘴，“是图书馆后面的下水道。”

“图书馆？我们来图书馆干什么？”莱薇疑惑道，“你已经知道我们该找谁了么？”

“我一直在思考，跑团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岛田行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莫名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没有多少选择性的‘游戏’，几个必须融入剧本的人设在一个已经固定好的剧本里上演一场剧目，一切都有种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我不觉得。”莱薇面带菜色，“命运让我开门折断手么？命运让我原地平地摔断腿么？命运让我表演高楼蹦极么？这些都是什么该死的命中注定？”

【岛田行人】：……

【岛田行人】：那些不算。

他知道你是个披着欧洲人皮子的非洲人了，你可以不用再对自己公开处刑了。

“我的意思是，这可以说是一个开放性很强的游戏，也可以说是一个几乎没有选择余地的游戏，诚然我们能够在琐事……比如现在你我的对谈上自由发言，但是到了关键的剧情节点，我们几乎都要遵从着故事逻辑做出选择。“【岛田行人】强迫自己无视掉莱薇的问题发言，继续一本正经道，“所以说，为什么不试着将自己的思维从角色中拔出，以上帝的视觉来看待这整个故事？你听过契科夫法则么？”

莱薇：我希望自己可以过一个智力或者教育检定。

【岛田行人】：……

“第一幕出现的枪必然在第三幕打响。”他只好自己回答了自己发出的提问，并且深刻理解了对一个俄罗斯流氓不该使用太多反问句。

莱薇没有说话，故意用一种“我懂了”的表情，同样故作高深地点点头。

“如果一个作家在开头着重描绘了一把枪，那么这把枪一定会在第三幕的时候打响，否则就没有描述它的意义，因为它只是一个无用的信息。”【岛田行人】已经开始用一种“跟文盲讲话真是心累的语气“解释了：“同样的，一个信息如果在开头给出的话，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你第一次去图书馆的时候，不是遇上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图书管理员么？系统是不是让你对他过了一个侦查检定？”

“对。”

“如果你是kp，你会让玩家动不动就对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过检定么？”

莱薇摸了摸下巴：“说不定哦，折磨玩家不是它的乐趣之一么？”

“我倒不觉得。”【岛田行人】竟然开始替系统说话了，“这个系统的存在有时候就像是给予玩家hint一样，它更像是一个‘引导者’，不是吗？”

莱薇叹了口气：“我不否定。”

那个狗系统的确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在一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上发神经，重要场合倒像是……一直站在她这边。

按照阵营九宫格来划分的话，估计是在混沌邪恶和混沌善良之间反复横跳。

“所以这个时候，利用一下超游思维，以上帝的视角去看待一下这个故事的进程，未尝不是突破口之一，一个‘被着重描绘过的人物’，必然有他的特殊之处。”【岛田行人】指着爬梯，“废话到此为止，上去。”

莱薇率先爬上了爬梯，回眸看了一眼【岛田行人】：“你很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