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蛋换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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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墨家地头这边儿，崔三娘看着宋氏与墨二叔走了，才回过头来：“你们两个如今是越发厉害了，叔祖母都敢说！”

虽然娘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不过墨云竹也是不怕的：“娘明明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就是！”墨云柳挺着小胸脯，骄傲得很。

崔三娘被两个女儿说中心事，也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到：“你们叔祖母一贯如此，你们这般也只是让爹爹难做人不是？以后可不许胡来了啊！”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墨大庄，崔三娘微微叹了口气。

被母女三人讨论着的主角却埋头赶着黄牛犁田，不知这边儿发生了什么。眼瞧着没有热闹看了，附近的村民也都埋头继续干活。

午后，跟在大人后头干了一上午活计的孩子们也终于绑不住了，三三两两也都撒开腿玩儿去了。

许是因着墨云柳落过水的缘故，墨云竹怎么也不肯往小溪边去：“可不许再往河边儿去了，咱们到山坡上采些野菜吧！”

万物初初复苏，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就是农家人也没有多少新鲜的蔬菜可吃，都是靠着过冬攒下的那些白菜冬瓜甚的撑过这段时日，那漫山遍野长着的野菜也成了难得的。

墨云柳也没多喜欢玩水，挎着个小篮子跟在墨云竹后边儿也学着去采野菜，野菜没采到多少，倒是遇见了下山打牙祭的秦知允。

“额...”墨云柳也没想到翻过了座小山包看到的竟然是生了火在烤鱼吃的秦知允，四人一鱼一时相对无语。

秦知允是认得墨云柳的，苍白而瘦削的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默默地将刚烤好还用树枝叉着没取下来的鱼往前递了递：“吃不吃鱼？”

“额...”看着那条成人巴掌那么大，被烤得金黄喷香，两只眼珠子被烤得焦焦颇有几分死不瞑目的鱼，墨家姐弟三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不自觉地都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好香啊...

秦知允见她不动，又晃了晃手中的树枝：“不要吗？”

“哥哥你吃就好。”墨云柳又咽了口口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饿。”不饿，但是好馋啊...

墨云竹也是见过秦知允的，从篮子里掏出两颗鸟蛋：“秦家哥哥，这是我们刚捡到的鸟蛋，给你。”娘说过，秦家哥哥是她们家的大恩人，要是没有秦家哥哥，柳儿怕是救不回来的，虽然有些舍不得这两颗鸟蛋，不过哥哥曾经说过，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她不能这么吝啬的！

秦知允想了想，然后还是接过了墨云竹递过来的蛋，然后将鱼塞给她：“你们吃。”然后也不顾墨家姐弟，自己转身往小溪方向走了。

墨家姐弟仨看了看鱼，又看了看对方，有些不知所措。

“大姐...”鱼好香啊...墨云林小嘴微张，唇角已经有一滴豆大的液体若隐若现，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鱼看，好想吃啊...

“这是秦家哥哥的鱼，娘说了秦家哥哥一个人在栖云寺无依无靠，咱们不能占他的便宜。”墨云竹强迫自己把目光从烤鱼身上挪开，却又闻到飘散在风里的鱼香味，又咽了口口水，真香啊！

墨云柳与墨云林虽然也馋，不过这点家教还是有的，姐弟三人索性就举着那条烤鱼，找了个阴凉地方坐下等着，说不定秦家哥哥会回来呢？

秦知允提着他的鱼篓回来时瞧见墨家三个孩子就坐在自己起的火堆边上的树荫下，手里拿着的鱼却还一口没动。

“秦哥哥！”墨云柳见他去而复返，笑弯了眼，又见他提了个湿漉漉的鱼篓，好奇地歪着头看着：“这是什么呀？”

秦知允走到姐弟三人身边，三人便立时看到鱼篓里装了三四条跟姐姐手里这个死不瞑目的鱼差不多大小的鱼，应该是刚被杀的，鱼眼珠子还干净着呢！

“好多鱼！”墨云林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哥哥好厉害！”

卫城村有渔夫，不过都是在渡仙江去打渔，这小溪里的鱼也早就被村里的大孩子们抓光了，秦家哥哥能抓到这么多大鱼，想来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