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突然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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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沈兆风坐在檀木椅子上沉思两秒,瞅着脚底下乌乌泱泱跪着的一群人说:“平身?”
十秒钟前,沈兆风被一货车给撞了。
十五秒之前,沈兆风低头咬煎饼。
二十秒之前,沈兆风刚买完煎饼拐过一路口。
回过神来自个儿正坐在檀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扶着椅子把手。
就是胸口有点儿疼。
低头一瞧,嚯!
半个拳头大一血窟窿正汩汩冒血,左边立着的一位蓝衣美少年登时白着脸护过来:“有刺客,保护少主!”
下头跪着的大多着白衣佩银剑,立时如被蝎子蛰了般跳起来列阵。
沈兆风此时非常想高呼一声:“牛/逼!帅气!不吊威亚蹦这老高,比那什么男团强得多!”
但没呼成,刚一张嘴,一股腥甜液体便涌上来。
“师父!”美少年十分忧心,急急拿自己袖子给沈兆风拭血,又回头说道:“清溪,快去请仙医到师父房里,我这就把师父送回去。”
那头有人应了一声,一甩赤色花纹的袖子闪身退出大殿。
沈兆风又张了张嘴,美少年拿手指抵住她的唇,声音压得很低:“师父,现在说话易伤真气。您要说什么我懂。”
你懂?
你懂个锤子你懂。
我要说的是别救了,你师父壳子里头的魂儿都变成我了。
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殡吧。
到底是伤了真气,这时候的沈兆风已经想不了太多,一歪脖子又晕过去了。
再睁眼时,蓝衣少年正守在床前,后头还立着两位少年。
“师父您醒了?可还有大碍?”蓝衣少年十分关切,左手还端着药碗,右手伸过来给她拭去额角的薄汗。
如此一来,就衬得旁边立着的两位有些不地道。
一位要笑不笑地从睫毛底下将眼神扫过来,另一位有些怯怯的,手指绞在一起,显然挺怕沈兆风。
“你们两个也过来跟师父说说话。”蓝衣少年一扭头声调就变了,跟沈兆风说话时和风细雨的,跟那两位说话时就严肃了些:“师父遇袭受伤,正是我们当徒弟的尽孝心的时候,躲那么远做甚么。”
“大师兄说得是——”
要笑不笑的那位拉着长声迈步走过来,俯身瞧沈兆风的脸色:“师父可哪里难受?仙医已来瞧过,师父心肺受损可得静养两天。——只是静养归静养,劳什子天山雪莲还是别想了。上回摘雪莲的那位世家弟子现在还瘸着腿呢,咱仙家面儿薄,丢不起这个人。”
“清溪!”蓝衣少年皱眉呵斥一声:“在师父耳朵前,说甚么大逆不道的话!”
清溪?
沈兆风这才瞧见这位袖子上带着赤色花纹,分明就是方才去请仙医的那位。
清溪抽冷子一笑:“师父没事儿就歇着吧,有大师兄在这照顾,我们也安心——清源,咱们走。”
说完领着怯怯的软包子甩袖出了门。
蓝衣少年重重叹口气,将勺子舀起药,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沈兆风嘴边:“您瞧,虽说您跟圣人是旧相识,对遗孤多照看也是应当——您慢点喝——可清溪性子顽劣,您总这样惯着他,他哪里还有当初圣人的影子?”
沈兆风心说嗬?我惯着他?要我弟弟在我跟前这么嘚瑟,屁股早开花了。
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但她不能说啊。
挺明显,她穿越了,穿的这身子原主人缘还不大好,仨人里头俩看她不顺眼。
而且刚过来就让人掏一血窟窿,显然外头有更不好惹的主儿。
沈兆风忧心地闭上眼,长长叹一口气:“唉——”
蓝衣少年连忙放下药碗,手摸上她额头:“师父您可有哪里哪里不适?刚才您醒来一直没说话,是不是让血水呛着了?”
沈兆风摇摇头,轻轻皱着眉头坐起来:“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和刚才那两位,是谁?”
蓝衣少年本来就跟玉一样的脸更白了,哆嗦着唇问道:“师父您……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朱清文啊,您怎么——”
顿了顿估计想明白了:“我懂了,您是方才遇袭损了心肺,受着惊吓了吧?我待会再请仙医来瞧瞧,您不用忧心。”
沈兆风心说你又懂了,好家伙川/普在世,我给自个儿找个理由都能让你堵个瓷实。
沈兆风摇摇头,眉头轻轻蹙起:“倒无大碍,只是头疼得很。你说你叫……朱清文?”
朱清文点点头,满脸的忧心。
“那么,我是谁?”沈兆风绕来绕去终于问出正题:“你叫我‘师父’,难道我是什么了不得的身份?”
朱清文这才明白师父大约不是心肺损坏受惊,而是脑子给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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