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喜迁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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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瞧你们不像是苦人家的孩子,哪里会犁田种地?且收下些吃食,后头生计的活儿,阿嬷同村人慢慢教与你们。”
冷融道了谢,又解下身上叮叮当当挂着的玉佩金饰等物一股脑塞进阿嬷手里,权当给阿嬷的谢礼。
阿嬷“阿呦阿呦”推谢,冷融笑道:“这是一次付清的,往后我们兄妹俩有甚么事,还得麻烦阿嬷,阿嬷且收着罢,否则便是折了我们的心意。”
阿嬷这才“阿弥陀佛”地收下,待众村人各自归家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
冷融跟沈兆风无奈看着桌案上堆满的蔬食,对视一眼,突然噗哧笑出声来。
“可算自在了。”冷融笑着抹掉眼泪:“平时端着架子真他妈烦,现在终于轻松了——爽啊!”
沈兆风扑在床上,跟做梦似的。
自己真就这么离了正虚宗,离了仙界,跟老乡跑到这儿养老来了。
不知道哪户人家在煮粥,焦香味儿恰到好处,沈兆风闻着香味晕晕乎乎正要睡着,冷融又一把把她抓起来:“醒醒,睡什么睡,乔迁新居不该庆祝庆祝?”
沈兆风迷迷糊糊醒了,冷融拎着村人送的两坛酒,另一只手拎着烤鹅——也是村人送的。
“上房顶,外头月亮贼几把好看。”
二人飞身坐在房顶,撕了鹅腿下酒。
沈兆风抬头看月亮,真好看,众星拱月,美得跟cg建模似的。
冷融哼着“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开心啊——干杯沈兆风!”,沈兆风说你这没情调,这时候得邀月亮,对影成三人么,你我都邀月亮,这一共得几个人?
俩人天南海北瞎聊,在仙家的时候遮遮掩掩,现在把心里话都倒出来了。
“我真的,特爱吃我学校后边那脏摊儿。”沈兆风喝得有点高,她拉着冷融的袖子摇:“说说你的事嘛,一直都是我在说,你大学在哪儿上的?没准咱们还是老校友。”
冷融替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去,看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我没上过大学。”
“哦哦,抱歉。”沈兆风又嘿嘿地笑:“没上过也没事儿嘛,咱们那个时代,干什么都能挣钱。实在不行去傍个富婆……”
“真喝多了你。冷不冷?”冷融将自己外袍脱下来给她披上,沈兆风自动裹好,嘟囔着说:“真好,清文也对我这么好……”
冷融又抬头灌口酒,沈兆风酒劲彻底上来了,歪下去躺在他腿上:“哎冷融,要不咱俩凑合凑合得了。你不是说,这儿的东西都是假的吗?我可是听你的,把他们全扔了。那你总是真的吧?”
冷融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慢慢抿起来,最后将手遮住她的眼。
“沈兆风,我们在现世见过的。”
“什么?”
她听到冷融笑了一声,又说:“你以为书里这个女人,为什么也叫沈兆风?”
沈兆风脑子有点混沌,一时转不过弯儿来。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想着至少将冷融遮在眼上的手拉下去。
刚握住他的腕,便有清浅的、带着酒精味道的呼吸慢慢靠近。
带着冷意的唇慢慢吻上自己的,浅尝辄止,柔软得过分。
“你不是要听我的事么……”
冷融的声音离她很近,他说:“我在现世,是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
“幼时遭遇火灾,从此几乎全身缠着绷带。没上过学……亲戚不愿收留累赘,所以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很多东西都是自学,但是没有哪个学校会收留我……因为没有正常与人交流的能力。”
沈兆风没了动作,听得很认真。
“后来考过一次大学,三流大学,据说招收残疾学生,走的统考……结果名额还他妈让人给顶了。后来就靠几个手指头打字,写小说赚钱。”
“有时候解开绷带看自己的脸,自己都会被自己吓一跳。你看,给你的命连你自己都嫌弃,别人又有什么理由接纳你,是不是?”
“后来我想自我了结。撑不下去……你知道当人——当人陷入一种绝望的时候,反而会有解脱感。一切都无所谓了,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是谁说过来着:生是死的尽头。我觉得这话说得太对了,人一定是沉浸在死亡里太久、太舒服了,才会活一回,来找罪受。你说是不是?”
“可是我……我怎么就偏偏遇到了你。”
“沈兆风,要不是你,我现在早就他妈登往极乐了。”
沈兆风半醉半醒,她想劝劝他,可舌头木了,酒劲太足。
她模模糊糊又梦到那年跨年夜,花里胡哨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她撞到身后的轮椅。
“抱歉抱歉啊,新年快乐!”
“吃糖去霉运,祝您新年快乐!”
她将手里的糖一股脑塞进轮椅上人的手里,冷融坐在轮椅上抬眼看她。
刺眼的笑。
太刺眼了。
脖子里挂着实习证,照片上的女孩同样笑容刺眼。
“沈、兆、风……”实习证上写着她的名字,沈兆风。
“沈兆风!”同事在身后叫她,她欢快地回过身去跑到同事身边,两人都是刚出校门的孩子,活泼爱笑,打闹着走远了。
沈兆风。
他想站到她身边去。
他想和她一起,畅快淋漓地笑。
还不够,还不够。
还要将她弄脏,灵魂变得和他一样肮脏、晦暗,见不到一丝光亮才好。
“沈兆风终惹众怒,肃清于正虚门前,以示本宗清誉。”
冷融敲下沈兆风的结局,眼睛里仍是没有什么光。
评论里对这恶毒女人的死拍手叫好,冷融心里有种扭曲的快/感。
后来又过了多长时间呢……大约是这本书快要完结的时候,他窝在轮椅里看新闻,当地新闻。
一个女人躺在血泊里,新闻打了码,但他认得那品味极差的帽子。
“死者沈某……”
沈某。
他颤着手给认识的记者拨电话。
“是xx公司的员工,叫沈兆风。”记者问:“怎么了,你认识?是你朋友?”
“……是朋友。”
“哦哦,节哀。”
节哀?
不不,这是好事。
冷融躺在轮椅上,慢慢阖上眼。
啊啊,在同一天死去,这是多么、多么美妙的事。
他的手慢慢垂下去,天花板开裂了,很久没修。
原来这里一直有条裂缝啊,他想。
满地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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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兆风躺在他腿上睡着了,不知将他的话听进去多少。
冷融的手慢慢从眼睛上移开,划到她的颈间。
“也只有你这蠢女人会相信有人吃泡面噎死。”他低声抱怨似的、又似乎带着恨意说:“有时候真想亲手,让你再死一次。凭什么你永远无忧无虑呢,沈兆风?”
冷融缓缓捂住自己的眼,仍有泪滴在沈兆风的脸上:“我一次、一次地到你面前来,没有一次不是自取其辱。这是命,这真的是命……”
“是贱命。”
月光亮堂,流水似的泄在地上、身上、交叠着的影子上。
屋顶两人相拥而卧,一人睡得香甜,另一人低声缓诉心语。
作者有话要说: 建议结合第3章、第40章看,冷融初见沈兆风眼圈一红,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那句歌词唱出来其实蛮讽刺的(仅指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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