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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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的苦情戏就先暂停,既然二位如此情深义重,不如就让我代劳,将你们一同送往黄泉路?”
从树丛后方缓步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是唐之渊和他的锦衣队。他们瞧着不似是刚刚从皇宫里追出来,更像是早已在附近埋伏多时,追着谢璟深发出的信号弹而来。
挺像是季君延会安排好的事情。
倘若那三支黑色的箭本就在他计划之中,那这条从主城离开后唯一的大道,确实是他和谢璟深将会经过的地方。只要季君延有心策划这一切,那提前把唐之渊安排好在附近蹲守,并不奇怪。
按理而言,谢璟深哪怕是躲不过那箭雨,身上顶多就是扎几个小箭,受伤是必然,可不至于如此严重。他若是再厉害一些,安然无恙带着他逃离也并非不可能,毕竟他们身后有很多人在帮忙打掩护。
偏偏季君延发射的箭被施了法,完全就是认准了谢璟深而来。今日若那飞箭的目标是他,他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安然躲过,更别说有死咒在身的谢璟深。显然季君延也提前知道这三支箭会是闭着眼睛也能击中的箭,所以才做好这一切的安排。
唐之渊深知干大事,不能废话太多的理论,趁着谢璟深重伤提刀便要直接往他们两个人身上砍去。然而他才刚想要抬脚迈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忽然重得无法动弹。
他皱眉看向蹲坐在地的白行歌,见他双手藏于袖子底下,估计是又施了什么术法。
白行歌自然是借助了林内鬼神的力量了。操纵亡魂是他最擅长做的事,虽然那些被谢璟深身上吸引来的亡灵是想取了他的性命,可在这种时候,倒是能借他们帮忙拖延一会儿时间。
唐之渊并没有露出慌张的表情,反而在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突然一笑:“国师大人,陛下真的很了解你。”
包括他会用来阻止他们的一些术法,毕竟是相处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呢?
只见唐之渊悠哉悠闲地从怀里取出几道黑色的符咒,学着他曾在白行歌身上见过的姿势往地上重重一拍,锦衣卫们腿上的束缚就瞬间消失了。
而在白行歌眼里,那些从地底下冒出的鬼手全都像是受到了攻击那般,直接往后退缩消失不见,甚至直接逃离了此地,没有落下半点气息。
看来招了一群胆子小的,白行歌在心里叹道。
唐之渊刚做完这一举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蓦地传来几道沉重的响声,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那般,旋即便是吧嗒的倒地声。
他回头一看,发现原本跟在他身后等着他一声令下行事的其中几名锦衣卫似是中了暗器,全都直接打在他们身上的致命要害处,一下变直接失去意识倒地身亡。
白行歌也有些怔愣,直至身后的人忽然一手将他拉起,在唐之渊发出指令让那些人冲上来之前带着他往后退了些许。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每一个动作都消耗着他极大的精力,白行歌能看出他完全只是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来保住他。
在这一瞬间,白行歌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只擅长术法,无法在这种需要打打杀杀的时候助谢璟深一臂之力。
精力正因为背上三支黑箭而受到限制的谢璟深把白行歌护在自己身后,紧握着剑与唐之渊和他底下的人搏斗起来。但唐之渊也是个狠角色,先前被谢璟深给断了一只手臂的仇他一直记恨着,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他自然是想要报断臂之仇。
哪怕白行歌不懂得武艺,却也能感受到唐之渊在与谢璟深对峙时所带着的杀气,尤其是还一直盯着他手的方向挥刀,像是也想用同样的方式来让谢璟深痛苦。先前谢璟深与唐之渊对峙时原本就不轻松,更别说唐之渊身边那些护卫即使能力不及他们队长,却也是让人感到头疼的存在。
在能力大大锐减的情况下,谢璟深和白行歌的战况一直处于下风。
白行歌知道谢璟深身上还藏着一把备用的匕首,也知道匕首所在的位置。所以在谢璟深被唐之渊击中差点摔倒在边上,他上前去将他扶起时,趁机从他身上抽出了那把匕首。
谢璟深发现了,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白行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拿,或许是为了安全感,或许是为了想要尽自己的能力去护着谢璟深,而不是只能无助地当拖后腿的那一个。
也可能,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么做有用。
无法真正与那些人直接交手的白行歌,利用谢璟深护着自己的空档,偷偷将另一只闲着的手放在身后捏着手决,让谢璟深和唐之渊的打斗变得更为顺利了一些。
是几番下来,唐之渊察觉到自己手里的刀在攻击时,实际落脚点与他所感觉的总是有那么点出入,而导致谢璟深明明已经是苟延残喘之躯,却能三番两次险险与他致命的招式擦肩而过,才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他恶狠狠地瞪了白行歌一眼,瞬间将攻击目标转移到他身上。反正他身边还有其他锦衣卫在,哪怕被谢璟深趁着空档用暗器击杀了好些人,剩下的也足够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然后唐之渊才发现自己想得过于简单了一些。
只能说谢璟深真不愧为江湖中被众多人忌惮着的飞月楼楼主,他的意志力强大得吓人,明明早已痛苦不堪,却依然能强撑着自己拦下他每一道攻击。甚至不惜让肩膀挨下那一记重刀,也不愿意让他的刀绕过他,划伤白行歌。
而被谢璟深护着的白行歌,此时正握着手里那把已经沾了血的匕首,微微出神。
除了刀身之外,他手上也无可避免地沾上了那带着温度的黏腻。
这不是白行歌第一次杀人,但每一次做了这种事情之后所带来的巨大冲击,还是让他适应无从。他第一次拿着刀无可避免地伤人,是在五岁逃离的那年。当时他身边还有几名璃国的贴身护卫保护着他,只是当时大部分都已经重伤,没有还手的力气。
而被护卫们塞到死角藏起的白行歌,看见还有一名来自敌国的卫兵没有倒下。手中的大刀被他拖着前进,在泥沙地上拉出长长的划痕,朝着那些受了伤的护卫们走去。
为了救下保护着自己的哥哥们,小小年纪的白行歌握着白云玺和他分开前,给了他以便不备之需使用的小刀子,借助了周围鬼灵的帮助隐去自己的气息,偷偷来到那位握着大刀的男人身后。
他到现在还忘不了刀子捅入对方身体里的感觉,和现在一模一样,真实得让人感到颤栗。感受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的手中逐渐流逝,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习惯自己亲手杀人的感觉。
因为看惯了生死轮回,见过许多痛苦挣扎的亡魂,理解世间因果,也明白善念与恶念之分,所以像白行歌这种往正道上修行的人,如若可以,绝不轻易断人性命。至于术士所用的报仇方式,始终绕不开因果循环,在环环相扣的情况下,最后让作恶之人作茧自缚,自食其果而葬送了生命,而非江湖人的争斗那般直接一刀把人砍杀。
可是在特殊情况之下,他不得不那么做。
立场不同,他还有想要保护的人,他等不了所谓的因果循环。
白行歌虽然不懂得像谢璟深或唐之渊那般,凭借实力与打斗直接取缔对方的性命,但他直觉向来很准。哪怕暂时失去天佑之气的庇护,他也能敏锐地感知到即将发生在自己,或是他关爱之人身上的危险。
被他刺中心脏的人方才特意走到谢璟深的视角盲点,绕到他们身后,想趁他专注与唐之渊和其他护卫对峙时偷袭他。可是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却被白行歌的直觉给捕捉。
说实话,白行歌觉得他当下的反应完全是靠的身体下意识反应,他的思绪甚至没有直觉给出的通知要来得迅速。几乎是在对方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就已经找准了攻击袭来的位置,直接击中对方的要害。
谢璟深显然察觉到了他这里的动静,在又一次用力将唐之渊击退好几尺后,他一把抱起白行歌冲破人群,又往林子更深处的方向奔去。
他的动作很快,几乎像是在透支着自己的力气,直至把白行歌带到树丛茂密,能够稍微躲藏不那么快被一眼发现的地方。谢璟深在停下的那一刻,直接坐倒在地,侧身靠在一棵有五六人粗的大树底下,摸了摸白行歌的头。
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抽出的布条,轻轻把白行歌手里紧握着的匕首拿出来,微喘着气仔细地替他擦拭着手上的血液。完事后,又把弄脏的匕首擦了干净,才又放回他手中。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需要学会该如何去使用它。”谢璟深轻轻弯了弯嘴角,笑容带着几分无奈。
白行歌眸光一顿。
当年白云玺在把护身小刀交给他的时候,也对他说过相似的话。
“此处过去是东面,和我与黎星宸约好的会面地方最近,你循着这个方向继续走,或许能遇见他的人。”谢璟深指着某个方向说道。
白行歌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我不识路,东是哪个方向我不知道,需要你带着才行。”
谢璟深被他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给逗笑了,抬眸望着他,因为疲惫的原因使得他看起来有几分散漫,搭配着他嘴边的笑容,在这种狼狈的情况下也能展现出他独有的魅力。
“我走不动了。”谢璟深低声说道,“死不了,不过身体很难受,每一条经脉都好像成了钢铁,我的身体无法抬动它们。带你来到这个地方,已经花光了我所有力气。”
他也想再走得更远一些,但似乎做不到。
白行歌不敢擅自替他把后背的箭拔出,只能抬手用衣袖替他擦了擦将他额前的头发浸湿的汗水,平静地说:“你痛傻了吧?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一个人离开?”
见谢璟深皱着眉,唇瓣微微一动正要说出反驳的话,白行歌便先一步将他打断:“听好了,不是因为我矫情,还是想与你玩什么殉情或者无法同生也要共死的那一套。你别忘了,你身上那比季君延还要霸道的紫金之气已经提前将你的生命与我进行捆绑,一旦你死去,我得背负你这一条因果,到时候活下来将要面临的糟糕结果,与让我直接死了没什么差别。”
谢璟深一旦死去,没能在他死前替他解除死咒的自己,估计会被那个紫金之气留下的反噬给整得跟个废人没什么区别。
听完他的话的谢璟深抿嘴思考了一会儿,说:“至少你还活着。”
“我掂量了一下,若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意义都失去,那还不如和你一同死了罢。”白行歌说着,弯起了他那双狡诈的狐狸眼,“至少祈愿着还能合葬同一个墓穴?”
谢璟深没有回话,只默默盯着他,显然是不同意他这个决定。
白行歌抚着他双颊,眼睑微垂,低头主动在他嘴边落下缠绵的亲吻,两人分开时,甚至还在嘴边扯出一道银丝。谢璟深难得地为此红了红脖子,倒是白行歌露出一抹调戏完良家妇男般的戏谑笑容,挑眉看着他问:“谢璟深,你相信我吗?”
谢璟深看着他,最终轻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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