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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瞿看见董楼迅速蒙住了董楼的眼睛,一把揪着他往外走。
“王……爷……王……”
董楼虽然没怎么看清,可里头的雾气那么重,董楼猜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王爷你嘞死我了!”董楼不由得喊了出来。
在屋内的许清如听到了屋外似乎有人说话,警觉地看向阿英道:“外头有人?”
阿英也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许府的家丁是不会来这里的。
阿英拿了件衣裳给许清如披上,然后拿着火烛走了出去。
外头冷冷清清的除了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也没用声音。阿英想许是听错了,便没多想又走了回去。
“小姐没人,许是风声吧,奴婢伺候小姐歇息吧。”
许清如听了阿英这么说,心中依旧有个疑影,可这夜黑风高的堂堂许府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许清如便不再多想,只道:“把我的书拿来,我看完再睡。”
外头的董楼被李宗瞿捂着嘴按倒在地上,倘若不是李宗瞿反应迅速隐藏起来,怕是要被发现了。
李宗瞿本来是好意来的许府,未曾想会撞见这一幕,居然还看痴了,不由得怪自己没把持住。不过好在许清如没有发现,若是发现了,那李宗瞿此前所为皆算是白费功夫了。
李宗瞿想着自己的事情,全然不顾惜董楼,董楼被捂得快透不过气,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着,李宗瞿这才留意到放开了他。
董楼大口的呼吸着,心狂乱跳个不停,他差点儿以为李宗瞿要为了这件事情杀了他灭口。
“王……爷……以后……别……别这样来了……属下……真的怕被发现……”
董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表面是怕李宗瞿被发现,实则是怕李宗瞿被发现后甩锅给自己。
李宗瞿心里也有数,却碍于面子傲娇地狡辩道:“本王什么都没瞧见,你别胡说。”
董楼早就习惯了李宗瞿的不认账,缓缓爬起身子来,定睛看了看李宗瞿的脸,忽的吓了一跳:“王……王爷……你你你……”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李宗瞿以为是董楼心有余悸,有些不悦地蹙眉道。
董楼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王爷……你你你……你流鼻血了!!!”
“胡说!”李宗瞿怒斥道。
这怎么可能!他,李宗瞿?流鼻血?简直胡闹!
可下一秒李宗瞿便摸到了自己的鼻尖,那粘稠的质感以及这熟悉的血腥味分明就是……
“这不是本王的!”李宗瞿哪怕是在“铁证如山”的面前依旧选择了狡辩。
董楼拿他没办法,只好无奈道:“王爷说的是……说的是,这是那窗户纸流的鼻血。”
自从,教司坊经历了那一次大火之后,礼部也被帝狠狠地训斥了一番。教司坊需要整修,整修需要时间,大批娼妓无处安置,只能暂时居住在万福楼。
说来也奇怪,这万福楼向来与官府无从交集,这一回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所托,接受了这样的差事。万福楼接受娼妓,也就意味着万福楼将不能再卖糕点,只能关闭等待教司坊整修完毕。这对万福楼来说,应当是巨大的损失。
外头总有人传言是万福楼的阿哑公子与上头的某位官僚乃是挚友,万福楼能成为杞国都城最大的商铺很大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贵人官僚。只是这官僚的身份众说纷纭,甚至有人怀疑,此人可能是皇亲。
万福楼不比教司坊管理森严,澜姬花了些银两买通了小厮,偷偷溜了出来,她的目的很明确,她要去东宫,去找李宗义。
文昭的死,让她心里很清楚,一般的贵人是救不了像她这样教司坊里的娼妓的,为了活命,为了不再苟且偷生,她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李宗义。
只是东宫不似外头那么容易进去,也好在澜姬长了个心眼,上回帮着李宗义出主意,澜姬问李宗义要了他的一枚扳指,这扳指一瞧便可以知晓是太子的私物。
宫外的士卒不敢赶走澜姬又不敢放她进去,便去东宫给李宗义传消息。
只是澜姬没想到的是,李宗义并不想见她。
士卒把手里的扳指丢给澜姬,冷冰冰道:“太子事多,不想见你,你走吧。”
澜姬慌了神,太子是她唯一的指望了,若太子不愿意帮她,那她很快就会被李宗瞿找到,上回破庙一事,李宗瞿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澜姬一个娼妓,就算是被李宗瞿打死了,也不会有人理会的。
“还请你帮帮忙再通传一声。”澜姬将自己手上的手镯取下来放在士卒的手心里。
宫里的士卒都是见过世面的,冷淡的上下打量着衣着单薄风情的澜姬,由此便可以想象到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不屑道:“太子都说不见你了,我去说再多遍又有何用?”
澜姬又取出金锭子给士卒,孤注一掷小声道:“你就告诉太子,有我法子让他娶到许府的许清如。你若帮我传达到,我定能进去。”
士卒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金锭子,喜上眉梢道:“好,我再去试试。若不成,你便回吧。”
东宫,
李宗义头上的那一块伤虽然结疤了,可按照太医所言怕是依旧会留下浅浅的疤痕。李宗义倒是不介意留不留疤,反正都是许清如伤的,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的身旁,这样的伤多也好,少也好,他都不在乎。
士卒进来把话告知了魏驰,魏驰听言微微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该走进去回李宗义。李宗义近几日一直都是喜怒无常,魏驰也难捏不准。
李宗义在屋子内看折子,这段时间帝把一部分的政事都交给了李宗义,虽然都是些无趣的小事,但李宗义依旧不敢怠慢。自古皇帝多疑,不太会让自己的太子过早的干预政事,以免太子等不及而篡位。可帝的这一举动倒像是在试探李宗义。
李宗义瞧见外头魏驰和士卒窃窃私语些什么,眉头微皱道:“何事?”
魏驰拱手道:“太子殿下,那个澜姬……”
李宗义不等魏驰说完,便没了耐心,冷着脸道:“不是让你们赶走她吗?她一个教司坊的娼妓来东宫,让外人瞧见了不得说本宫失德?”
魏驰有些难以启齿,听李宗义的口气似乎是厌恶了这个澜姬,便道:“那澜姬口出狂言,说能帮太子娶到许府的小姐,臣听着甚是可笑,这就让人打发她走。”
魏驰回完话便眼神示意身旁的士卒去轰人。
李宗义把手里的折子放置一边,略微沉吟,叫住了士卒:“等等。”
上回破庙一事李宗义心里还有些怨怼,若非澜姬出的这么个馊主意,李宗义也不至于至今都不敢再去见许清如。他倒是想听听她还能有什么馊主意。
魏驰低着头问道:“太子的意思是……”
李宗义淡然道:“让她进来,记住别让外人瞧见,尤其是沉凝殿的。”
“是!”
魏驰同士卒一起引着澜姬到了东宫。
澜姬是第一次入宫,从前只听父亲和姐姐提起过宫里的巍峨堂皇,可如今见了才知口述的不及这真面目的万分之一。
李宗义微微抬眼看着走近来的澜姬,冷笑着:“你倒是还敢来。”
澜姬跪在地上,抽泣着怯生生道:“奴家知罪,奴家知道太子殿下受了伤,都是奴家思虑不周。”
“若是为了这个你大可不必。”李宗义冷着脸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也就只能想出这样下贱的手段了。”
李宗义不单单是在骂澜姬,也是在骂自己当初鬼迷心窍居然会听了澜姬所言。李宗是了解许清如的,按照许清如那刚烈的性子,就算是心中有他,也断然不会从了。
澜姬用衣袖拭泪,委屈道:“太子殿下指责的是。只是如今只要太子殿下再进一步,便可让许小姐嫁入东宫了。”
李宗义挑眉问道:“你这是何意?”
澜姬继续道:“如今知晓您与许小姐在破庙之事的人不多。倘若将此事稍作修改宣扬出去,告知世人,是许小姐思慕太子您已久,并且为此勾引太子您,甚至已然失身于您,哪怕这流言是假的,传得多了便会有人信,按照皇上的性子,也断然会将许小姐许配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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