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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卿唇畔含着一抹笑,眸子微微眯起,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他目光一寸寸的描绘着她的身体,那目光带着侵略忄生,又蕴藏着某种热烈。
他的目光太过耐人寻味,胶着在贺兰春身上实在太过磨人,叫她心里略有几分不自在,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她将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体上,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脖颈。
贺兰春的指尖细嫩非常,轻擦之下使他产生一种酥麻入骨感觉,使得他的目光变得越发灼热起来。
“自然自是应的。”他缓缓的开了口,声音沙哑,扣在贺兰春细软腰间的手不由轻轻揉搓了几下,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贺兰春露出欢喜之色,带着少女的娇俏和若隐若现的妩媚之色,她的头轻轻的靠了过去,在季卿唇上啄了啄,就在他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贺兰春竖起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眼眸中流转着华光,娇声笑道:“我晚上等着七郎。”说完,挑下了小榻,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季卿不觉抚了下唇角,低笑起来,笑声渐大,便连已出了屋的贺兰春都听的一清二楚。
贺兰春回了庭知山房便叫人散了发,徐妈妈就瞧见了她掌心破了一小块皮,不由大惊,忙叫蔓菁去拿了药膏来。
贺兰春笑了笑:“不妨事,妈妈不用担心。”
徐妈妈却是心疼的不得了:“好端端的怎还伤了手。”
贺兰春养的娇,身上无一处不是精心护养,便连头发丝扯掉一根都要叫徐妈妈心疼,此时见她伤了心,心里自是又急又心疼,恨不得以身相替才好。
“不过是不小心罢了,妈妈且坐下,我有一件要与你说。”贺兰春拉了她手坐下,,自己则歪倚在了靠背上,她一头水墨般的长发已经散了下来,柔顺的垂在她的身后一侧。
徐妈妈爱怜的将她垂在耳畔的发丝顺回了耳后,温声道:“娘子只管吩咐。”
贺兰春弯了弯唇角,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轻声道:“我要妈妈叫奶哥回洛邑一趟。”
徐妈妈愣了下,想到她掌心的伤口,随即道:“可是娘子谁给娘子委屈受了?”她“腾”的一下就起了身。
贺兰春轻轻摇了摇头,拉了她坐下,轻声道:“不是,妈妈且听我说,祖父要将八姐送进宫一事绝不可行,魏七娘有孕一事已叫王爷与魏王府生出了嫌隙,他这人睚眦必报,如今已叫魏王打了脸,若他在知祖父将八姐送进宫中必将记恨上贺兰家,务必要让奶哥告知祖父,若行此事,日后便休要迈进幽州一步。”
“娘子,此言可是太过。”徐妈妈神色凝重的说道。
贺兰春冷笑一声,道:“不这般说祖父岂会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他若将八姐送进了宫中,不被幸则罢,若是八姐得了恭帝承宠,叫王爷如何想贺兰家,我在中山王府又该如何自处。”
她曲指敲在扶手上,目光露出几分冰冷之色,冷笑一阵后,又道:“另叫祖父递信与闵大人,说魏王狼子野心,恐魏七娘产子后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若祖父可将此事办妥,便可叫王爷明白贺兰家对他绝无异心。”
徐妈妈眼皮一跳,低声道:“若老爷子不应您的要求又该如何?”
贺兰春唇角弯起:“若是祖父不肯应下这两桩事,便叫奶哥告知祖父,我这外嫁女总是身不由己,更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为了自保,日后只能再不理身外事了。”
贺兰春从知贺兰仁要将贺兰荁送到宫中时心头就压着一股火,在她看来,祖父固然可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中,却不可侵犯到她的利益,他将八姐送进宫中必然会影响到她在中山王府的处境,这一点她不认为祖父会不知,可偏偏还他如此行事,可见是未曾顾虑到她在中山王府的处境,既然如此,她又何须顾及他的想法行事。
“娘子。”徐妈妈眼中掩不住惊疑之色,这样的话怎可当老爷子面的说出口。
在徐妈妈看来贺兰家乃是贺兰春的后路,而在贺兰春看来,从她嫁进中山王府时便已没了后路,若季卿事败她作为他的侧妃便想苟且偷生也无活路可走,以她祖父的心性,她便是活着回到贺兰家,也决计不会留她性命。
“妈妈按我说的去做,此事不可拖,叫奶哥今日便启程。”贺兰春神色郑重的说道。
徐妈妈虽有担心,可她知贺兰春极有主见,且说出的话绝不会收回,只得称“是”,嘱咐了灵桂几人几句,便退了下去,准备出府去寻儿子,将事情交代清楚,以免坏了贺兰春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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