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木叶暗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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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木叶时是一个灰蒙蒙的清晨。

天幕还停留着零零星星,月光微弱无光，天边的东方出现了一线鱼肚白，再不久,红日金光迸射,太阳再次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重新地洒满了整个木叶。

清晨时分有些冷,泉穿着宇智波一族常规的深蓝色长袍,腰带上别着两把刀。不以暗部的名号出任务,按照管理规定,他将纲手签署的出村文件给了守门的木叶忍者看了眼，再签署上他的名字。

在泉认真填写名字时,守门的中忍忍不住搭话了，他说：“这么早出任务啊，天都还没亮。”

“不早了。”签完名字,泉搁置着笔，他神色淡淡,“有些任务得趁早完成才行。”

不理会守门忍者满脸的问号,泉直接转身出了门。

不是第一次出木叶的大门口了，这次罕见地,他停下脚步，转头深深地回望。

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行人,到处都是静谧,隐隐的白色雾气散开。泉看了眼木叶大门上的符号,难以言喻的心悸就此浮上。

深深地吸口气，清晨清冽空气进入肺部，他思绪清醒了许多,同时地压下了那股心悸。

就连他也不知道，此次一去，还会不会回来。

只是觉得，总要回头看一眼，就这样静静地看一眼。

在住院的这一周内，泉早就做好了出木叶村的准备。他将雪姬派了出去，去寻找宇智波鼬的踪迹。这几年来，雪姬被召唤出来，百分之七十的时间就是去寻找宇智波鼬。

雪姬不是没有抗议过泉把它当狗来用这件事，最后还是被泉无情地镇压，与其说是镇压，不如说是无视了它的意见。

顺着雪姬给的信息，泉一路上匆忙地赶着路，甚至，因为赶路太急，他呼吸不稳在喘着粗气。相反的，泉觉得心中是如同荒野般的荒芜，一片空茫茫。总想要着点什么，去填满。

百年前的忍者世界，忍者家族各自占据着一块地方，给着贵族大名当雇佣兵为生。在宇智波一族没有与千手一族和好成立木叶村时，宇智波一族在火之国的一个村落占地为营。

在搬进木叶后，那一片族地被废弃，族人们只是象征性地在族地周围封上一层结界，虚虚地做个样子，不让别人闯进去。

泉赶到了宇智波一族原来的领地，岁月侵蚀下，结界早就已经被破坏了。

周围的墙壁、岩石上雕刻的宇智波一族族徽失去了原来鲜艳的光泽，图案变得斑驳，石壁上沁出一层湿润青苔。

现在是下午四点左右，阳光仍旧炙热，灿金色阳光匀洒在族地上，将原本的模样清晰现出，却也显得这一切更加的颓败。

就像这块废弃的地方，宇智波一族的传说也截然而止，阳光每日都是如常地崭新。

泉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觉得眼睛莫名有股刺痛感，他咽下了所有汹涌而起的情绪，继续往着领地深处走去。

到了一个类型于族人们集合起开会的空地，泉远远地就看到了宇智波鼬。

青年穿着黑底红云的长袍，他静静地坐在了台阶上，阳光洒在青年清俊的眉目上，柔化了他身上的凛冽冷意，他仿佛从画上走下，有股说不出的温和。雪姬安静地盘在宇智波鼬的双膝上，而鼬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雪姬背上柔顺的毛发。

听到了脚步踩在枯叶上的细碎声响，雪姬以及鼬都抬起头看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泉总觉得鼬看起来比上次消瘦了些，下颌线条更加明显，下巴尖了很多。

两人中间隔着澄澈的阳光，他的瞳孔在阳光下变成了琥珀色，深邃又遥远。从着那一晚上开始，两人每次见面都是兵刃相对，很少，他会这样地静静打量着宇智波鼬，观察着他比上一次变了些什么。

每一次相见，压抑在心中的仇恨就会如海潮翻涌着，变成了手上握刀的力量，直直驱向了宇智波鼬。他恨着宇智波鼬，直到现在为止，能够确定的，他依旧仇恨着宇智波鼬。

在无声的注视下，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声音平静：“为什么要来？”

“雪姬说你有事问我。”鼬同样平静地回答着，手掌依旧在顺着雪姬的毛发。

“嗯，是的，我有事要问你。”泉重复了一遍，他问：“这是一个选择题，打个比方，如果你有天面临了一个选择。在你面前，有两个山洞快要塌了，一个山洞里只有一个小孩，另外一个山洞内有五十个人，你选择救哪一个？”

鼬似乎不明白，他拧着眉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泉神色冷淡，他道：“你明白的.”

鼬定定地看着泉，风掠起了他的额发，划着一道长痕的护额闪烁着锐冷光泽。他神色平静沉稳，好像很难很难有什么能够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见到鼬没有回答他的话，泉自顾自说下去：“曾经有人问过我这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残忍的决定啊，因为无论选择哪一个，总会有人死去，只是决定着死多死少而已啊。是吧，可总得要做个选择，被迫地做个选择。”

“那你选择什么？”鼬打断了泉絮絮叨叨的的话，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不似刚才那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