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十年磨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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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夜闯慈云寺之后，慈云寺中众人，将死伤者安置妥当，清点人数之时，发现法元的徒弟，八指僧毛太不见踪迹。众人四处寻找，还是不见人影。石玉珠却想到那龙飞密室之中，被其击杀的黑衣凶僧。不由得，惘然若失，失了分寸。

且说，石玉珠向法元，晓月禅师提出告辞，要回武当派。龙飞已然与石玉珠结下冤仇，就不想放虎归山，便想趁机留下石玉珠。不成想，被法元一剑分了尸首。然后，法元赶走石玉珠，石玉珠不仅没走，还伏在殿脊上，听到了法元与晓月禅师的对话。法元因为斩杀了龙飞，赶走石玉珠，是怕连累石玉珠。石玉珠由此对法元起了好感。

石玉珠想到自己在密室中所杀之人，有可能是毛太之后，有点怅然若失。不知道，法元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如何对待自己。自己刚好对法元有好感，就遇到如此巧合之事。感慨道，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原来石玉珠，因为被龙飞用迷香困入密室。恰好峨眉派小一辈剑侠夜闯慈云寺，龙飞顾不得去采补石玉珠的贞元，只好先去策应慈云寺众人，共同对阵峨眉派。密室中，石玉珠被迷香药力，弄得四肢绵软，动弹不得。自己被人放在一张软绵的床上，自己用尽力气，也不得动转。心中又羞又急，思虑纷扰，后悔当初不听姊姊石明珠的好言相劝，以致自己深陷囹圄。想到慈云寺中法元还算洁身自好，还能收束这一帮孽障，心里不由起了一丝希望。又想到法元不一定知道自己已然被困。又想着万一不能免时，打算用五行真气，将自己兵解，以免自己被人侮辱。倘若得天见怜，得以保全清白之身，逃了出去，一定寻找龙飞报仇。如此这般，百转千回。

良久，不见来人，未见他们前来侵犯。心中起了自救之意。石玉珠本是童女修道，又得武当派嫡传，虽然中了迷药之毒，只是一时未及防备，经过一开始的些小慌乱之后，心地主意打定，思维清晰明白了，便平心静气，躺在床上，暗运内功，要将毒气逼迫出身体，因为四肢无力，运气很是费力。几次运神调气，气散不纯，如此这般，反复试了数回，石玉珠心里想急又急不得，越急越难调气，可是，时间又紧，每过一息，危险就近一分。这样，大约经过了半个时辰，才将五行真气，引火归元，然后凝神定气，将五行真气由涌泉穴引入丹田，也顾不得身体是否受伤，猛地用尽平生之力，将五行真气由全身七十二个穴道内迸散开来，真气以狂风扫乌云之势，将身体内的邪气给驱散净尽，但是因为耗气伤神太过，元气大伤。勉强从床上站起身来，一阵头昏眼花，周身好像陷入一团棉花之中，浑身虚弱绵软，几乎站立不住。好在身体已然恢复自由，于是就坐在床上养神，打算休息一会儿，恢复恢复气力。石玉珠只见四面黑洞洞的，不见一丝光线。

这时候，毛太却偷偷一个人来到龙飞的云房，就想侵犯密室之中的石玉珠。原来，毛太见了石玉珠的美貌，也是色心大动，垂涎不已。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自家师父，不仅搞出一个约法三章，还约束他，白天找他开会，晚上还找自己，说是同修道法。其实，毛太明白，这就是让他没时间七搞八搞。毛太原以为自家师父，算是一个洁身自好之人，也曾暗自揣测，法元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如今才明白，法元是一个“君子”，暗自感慨自己拜错师父了。

这一回，正巧看到龙飞将石玉珠迷倒，带入自己的密室，毛太正在嫉恨龙飞，不想峨眉小一辈剑侠来袭。于是，毛太色胆包天，也不去御敌，偷偷潜入龙飞的云房。

这个所在，本是慈云寺凶僧的行乐密室之一。密室四面俱是对缝大石，用铜汁浇灌，上面又用锦绣铺就，真是逃无可逃，躲没处躲。石玉珠在密室之中，借着剑光，摸索观察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门户机关在何处。把一个女昆仑石玉珠，急得暴跳如雷，不禁对龙飞的恨意又添了三分。正在无计可施，又急怒交加之际，忽地听到一阵机关转动之声，轰隆隆地自那墙壁之中传出来。石玉珠疑心是龙飞前来，于是急中生智，将床上的枕头塞入棉被之中，然后人立即缩在暗处，凝神定气，调动体内剩余的全部五行真气。只见墙上出现一个小门，小门中出现一个黑影，正发出邪淫的笑声，扑向床上。石玉珠想也没想，放出剑光，这乃是蓄势一击，黑影哪里能躲，被剑光分为两截。毛太以为石玉珠已被制住，又以为棉被之中躺着一人。完全没有防备，被石玉珠分了尸。石玉珠不敢停留，也没去看尸首是谁。就出了密室。

石玉珠看到，法元在询问慈云寺众人，毛太这一天的行踪。于是，上前对法元道：“毛太应该在密室之中。”石玉珠欲言又止。

法元等人就来到石玉珠被困的密室之中。一位凶僧点了烛火，众人一看，不由惊呼。只见毛太被斩为两段，血脏流得满床一地，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倒在地上。

智通，俞德等先是惊呼，然后是怒吼不止，大喊道要严惩凶手，为毛太报仇云云。法元自然也是悲伤不已，但由于法元不是原来的法元，只痛哭一回，也就硬了心肠。就在智通等人询问石玉珠，石玉珠吞吞吐吐，就待据实相告之时，法元念头一转，大喝一声道，“好啦！此事我已尽知。”

智通等人询问缘故。

法元面色一冷，眼睛扫视一周，石玉珠与其对视时，不禁闭了双眼，听凭天意。却听法元说道：“这很明显，凶手就是龙飞。龙飞不知为何与我徒儿发生争执，将他诓骗此处，残杀于此。你们看，只有熟悉之人，才能令我徒儿毫无戒备之心。凶手不是龙飞，还是何人？”说完又不禁痛哭流涕。

慈云寺众人当然有疑惑，觉得此事非常蹊跷，但是，看到法元如此肯定凶手是龙飞。而“凶手”龙飞又被法元斩杀。谁又敢说什么疑义呢。只好不了了之。智通一面劝慰法元，一面让人装殓毛太的尸身。

石玉珠先是一脸懵懂，然后，听法元将凶手栽赃给龙飞。心下明白，这是法元为了让自己脱罪，故意之举。可是，想不明白的是，法元到底知不知道毛太是自己杀死的呢，知道了又将如何呢。石玉珠心中不免又起了一块大石头。不提。

玉清观，大清早，笑和尚提前就堵在马湘云房门口了。

马湘出门，也不理他，自径到院中折下一条杨柳枝，放到嘴里咬，将枝条一头咬软，用其搽揩牙齿。

“呸呸呸，衰柳，有点膈牙。”马湘意有所指。

笑和尚挺执着，马湘走到哪，就跟到那。马湘道：“你洗脸刷牙了吗？有这么无聊吗？我还能跑了不成。”

笑和尚道：“十年磨一刃，未曾逢敌手。今日把拭君，剑气冲天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