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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子嗣是他唯一看中的东西,和所有能够存活下来的物种一样,生存的意义就是能够繁衍子嗣,他马国利也不能例外,血脉传承这是从基因里带来的固有观念,对于他这个孤儿更是意义重大,传宗接代,这是他血脉交给他的唯一任务,他必须完成。
而且,现如今,他比任何时候都有条件完成这个任务,他此时想的不光是要传宗接代,甚至还要让他的儿子比他更强,他要光宗耀祖,所以女人他可以不挑,但是要说到讨老婆,他是有要求的,不管自己是个什么德行,但是歪瓜裂枣的,不要!
因为这些个原因,他讨了跑、讨了跑的有过两个老婆,这二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马大柱,是他心里的柱子,是他的希望,是他的天。前些日子,柱子得了脑炎,烧得生死未知,这让他感到不安,一个儿子不够啊!
马国利吃着面,心思都在眼前的这个女人的身上,这只雀可是从外面飞来的金丝雀啊,和当地的家雀是不能比的,
马国利觉得现在这只雀儿已经被他死死地抓在了手里,它休想从他手中跑掉。可眼前这雀儿也不挣扎,没有要跑的意思,可就是死活不依他,他不能把它捏死,他要想个法子降住它。这让他一时没了主意,他思忖着办法:对,去找木匠媳妇!
猛地起身将手中的半碗面放在桌上,转身出门。忽地又折回来,端起那半碗剩面走到栅栏跟前,注视了张彩霞片刻,将面递进栅栏内,放在地上,再次转身出门。
马国利现在要去找的人叫崔秀兰,是他们村里崔半仙儿的女儿,崔半仙儿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一个神汉,略懂草药,他唯一的女儿崔秀兰从小长得是伶牙俐齿,也识些个字,打小跟着他爹到处跑,算是有见识的,本来是想着子承父业,可是解放了,政府不许这种用封建迷信害人的营生,所以只能作罢,因为有着那么一点生意人的头脑,便嫁了李木匠。
李木匠是个外乡人,兵荒马乱的时候躲到这里来避祸,因为是外乡人,低眉顺眼、老实巴交,谁都不敢招惹,自打娶了崔秀兰,算是倒插门,也就在这里安了家。木匠在农村算是手艺活儿,吃香,谁家要盖个房、打个家具什么的都会来上门请了去,好吃好喝的待着,临了还能拿些东西当工钱,也算是村里有闲钱的,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要经常出门,吃住在主家,不得闲。
这崔秀兰也和村里那些闲得无聊的其他女人一样,隔三差五的找个由头就往马国利家跑,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贴补家用,马国利为人也是爽快,既然这些个东西是白来的,反正自己光棍一条既不会弄也吃不完,就由着她们拿吧,先到先得。这么一来二去的,便也自然而然的和他有了肌肤之亲、露水之情,那些都是她们愿意的,因为他的功夫了得,日子久了没有,还想。
马国利叫了崔秀兰,一起并肩往回走着,崔秀兰没了神婆的营生,本事也不能荒废,便做了保媒拉牵儿的活儿,凭着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利嘴,成功率自是不低,在马国利众多的女人中她算是最可心的,因为她懂他,有事能和她商量,可崔秀兰此时心中不解:你这是刮的哪门子风啊?急急慌慌的把我拉上这是要唱哪出?
马国利不答,只管低着头赶路,崔秀兰继续道:放着好端端的日子过着,怎么突然想起要结婚了啊?
马国利仍是一声不吭,崔秀兰继续:你这吃喝嫖赌抽一样不落的坏怂,哪家不长眼的能看上你啊?这不分明是往火坑里跳嘛!
崔秀兰见他始终不理,突地一把拉住他,停下脚步,望向马国利道:难道真是个傻子?
马国利不耐烦地甩开被她拉住的手,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去:让你提你就提,哪儿那么多废话!
崔秀兰连忙紧走几步跟上道:这是咋说话呢?两个媳妇你都没看住,咋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马国利不答,低着头赶路,崔秀兰又道:人家图你个啥?该不会惦记你屋里的东西吧?
马国利头也不抬道:不会。
崔秀兰继续道:你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嘛,咱村里这么些个狐狸精也没让你闲着不是?就你这喝二两猫尿就打人的臭脾气,还不两天就把人家打跑了啊?
马国利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给我说和就成。
崔秀兰赌气道:成,我不管,你肚子里一定没憋什么好屁!坏怂!
崔秀兰和马国利前后脚地推门进来,一眼望见铁栅栏内呆坐在地的张彩霞,上下打量了一下,转身就推门而出,头也不回的走了。马国利急了,连忙追出道:唉,唉,唉,别走啊!
马国利在屋外追上崔秀兰,连忙一把拉住道:干嘛呢?说走就走?
崔秀兰挣脱着被马国利拉住的手道:别拉着我,就知道你个坏怂,伤天害理的事儿,我不干!
马国利怒道:什么伤天害理?胡说什么呢!
崔秀兰瞪了他一眼道:这么水灵的闺女,你也配啊?!你俩差着辈儿呢!你个丧尽天良的瓜怂,这事我不管。
马国利道:我不跟你说了嘛!她背着事儿呢?我这是给她条生路。
崔秀兰疑惑道:什么事儿啊?你这是造孽啊。
马国利故作神秘地把嘴附到她耳边,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道:具体的不知道,我估么着不小,应该是天大的事儿。
崔秀兰被他的话吓得一个激灵,慌慌道:哎呦我的妈呀,你可把我给吓坏了!和这样的人睡一个炕上,你还有心思干那事儿啊?!想想都怪吓人的,我看还是算了吧。
马国利抓住她的手,拽着她往回走道:这个不用你管,你帮我说和就成了。
崔秀兰甩开马国利的手道:我看你这回是让驴踢了,咱可得把话给说在头里,以后有什么好东西还得尽着我,不然我就上门拿去。
马国利头也不回,边走边骂道:行行行,你个臭娘们儿,真是够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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