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72、后手,反派今天能哄好吗?,九日酒,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天空黑压压地沉着,干裂的地面渗出红光,喜热的蜥尾蛇猛然蹿出来,倏忽一下又不见了踪影。
这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荒漠。
沈晏躲在避风的巨石后,百无聊赖地拨拉着面前的火堆,身旁的枯树横枝招展着,晾在上面的衣裳伸展出人形,如花杵在一根极细的枯枝上,金鸡独立,眺望远方。
“花儿,将我的衣裳叼过来。”沈晏喊了一声,顺势觑了一眼,淡淡道:“别难过了,变成望夫石你的羽毛也回不来,再加把劲,若运气好,明天我宰只大妖给你补身子,羽毛很快就长出来了。”
如花不回头,悲怆欲绝地朝他叫了一声。
这是他们被吞进万妖炼狱的第三天。如花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具体表现为脱发、乏力、食欲不振。
它对将自己带进来的沈晏表示了极大的不满。
“滚过来。”
“……”
朱雀鸟浑身毛一哆嗦,心不甘情不愿,撅着屁股气哼哼地叼着他的白衣裳飞了过来。
沈晏正要接过,却不小心牵扯到旧伤,顿时捂住嘴唇剧烈地一阵呛咳。如花在旁边歪着脑袋看他,略有担忧,好片刻,撕心裂肺的咳嗽终于止住,沈晏放下手,掌心一片猩红,肺部火烧火燎。
“呼……造孽。”他自嘲一句。从袖间掏出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又换下被黄沙席卷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裳,轻轻呼出一口气。
“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这里的灵气很特殊,或许是为了约束这些法力无边的大妖,整个炼狱中无处不充斥着肉眼看不见的火苗,灵气中含量尤其高,一旦进入经脉,立刻灼伤肺腑,时间久了,连人带骨都会化为一捧飞烟。
如果不吸纳天地灵力,倒是可以使这个进程稍微变缓,但万妖炼狱,随处可见各类妖魔鬼怪,彼此间没有信任,遇见便打,没有灵力,不被火烧死也得被其他生灵打死,若遇上个变态点的,说不定连全尸也没有。
这是个无解的选择题。
沈晏换好外衫,抖抖裹了一斤沙的脏衣,冲如花道:“走吧,回山洞,去洗漱一下。”
山洞不过两丈见方,角落处却有一汪手掌大的泉眼,在这片了无边际的沙漠中,实在是珍贵如金子。沈晏却暴殄天物地拿它洗衣裳,不仅洗衣裳,泉眼有时还得作为如花的浴盆,供这位祖宗洗漱。
甫一进入,沈晏便直奔泉眼,拿搁在旁边的水囊灌满水,飞快地灌下半壶,脏腑间灼烧般的感觉才稍稍缓解,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看向角落的妖兽尸体,“……要腐烂了,扔掉吧。”
进来得匆忙,乾坤袋中几乎没有食物,这两天他们时常出去让如花猎杀妖兽,一方面加速它的进化,另一方面获取食物。如花虽说水土不服,但到底是神脉,炼狱中的特殊灵力对它没有任何威胁,反倒各个实力不俗的妖灵使得它蜕变迅速。
沈晏觉得,自己要是能多撑一段时间,如花说不准能征服整个万妖炼狱。
大约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有气无力,朱雀歪着头疑惑地看他一眼,扑腾着落到他眼前,张望片刻,咬起地上的水囊,殷切地往他的方向递了递。
“喝了,够了。”沈晏提溜着它的屁股扔远,顺道鞭挞,“不要偷懒,抓紧时间修炼,不然我若是撑不过去,咱们都得嗝屁。”
如花鸣叫两声,对他惨无人道的压榨表示控诉,旋即转身,呼啸着涨大两三倍的双翅,找小妖练手去了。
万妖炼狱中,无论进来前是怎样的意气风发、盖世无双,在这鬼地方呆上一个月,都会被削弱一半的功力,时日再久一些,连性命都会被炼化,正是因此,这其中的许多妖虽然当年盛名在外,但如今大多不复以往,中下等的妖怪,对如花几乎没有威胁,且经过这几日的对战,它的实力扶摇直上,只要不自己找死,多半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晏长舒一口气,轻轻揉着灼痛的胸口。
这是进来第一日,与一只大妖对战,被人当胸拍了一掌,至今未好。疼倒是不疼,只是胸口处灵力运转滞涩很多。
他盘腿坐好,正要冲击经脉,忽然想起些什么,从地上捡起根干树枝,左右看了看,找到昨日画的草图,就着潦草的边缘,画出长长一条横线,一直延伸到脚边,最后在终点处,落下“天破”两字。
“既然要玩,那就酣畅淋漓地玩个痛快。”他眉眼淡淡地向上一挑,不知在向谁说,话音低沉,透着从容不迫的把握之意,“给你送份大礼,齐朗,好好接住了……”
天破山脉。
众人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准备即刻出发,一群穿着花里胡哨的巫族人来来往往搬运东西,要将自家圣女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件转移阵地,殷南抱着瓜子坐在一旁,时不时指挥两句,叹息:“早知道有这种事,我应该研究迫击炮的,那大炮一轰,妖族不得损伤过半?再不济搞几挺重机枪,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唉,是我草率了……”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从旁横斜出来,毫不客气地抓了一把她碟中的瓜子儿,“什么炮啊枪啊的,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殷南弹簧似的倏然站起来,回头一看,果然是师挽棠,后者眉目不惊,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仿佛在等一个答案似的,殷南顿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生怕他听出些什么异常,“害,没!什么都没说,殿下你怎么过来了!”
师挽棠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一惊一乍干嘛?纪敏那边收拾好了,我过来看看啊。”
殷南看他神情无异,心中稍定,“这边我盯着就行了,殿下要不回去歇会儿?一旦开始赶路,两三天都不能合眼,到时可能吃不消。”
“你们都没事,我有什么好矫情的,”师挽棠不耐地“啧”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来,“我心里慌,闭上眼睛眼皮就一个劲跳,不如找点事做,免得我自己吓自己。”
殷南一看他这模样,便知道他忧心的是谁,豊州那边的情况,鬼王大人刚到就跟她说了,虽然沈晏确实是去了最危险的地方,但依着她对老哥的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可能以身犯险的,况且这几日也没有其他的指令传来,想来应该还好。
“殿下放心,沈晏长这么大,我就没见他在谁身上吃过亏,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此次也一定有办法全身而退的,不必忧虑。”
殷南信心满满地咬开一颗瓜子,浑然不知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沈晏,此刻正在炼狱中艰难求生。
师挽棠仍旧蹙眉,却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两人和谐地磕了会儿瓜子,忽然,师挽棠眯起眼睛,指着站在树下,被细碎天光洒了满身的人,问道:“那人是谁?”
“谁啊?”殷南毫不在意地应了一声,余光瞥过,见那道熟悉的、看了十多年的背影,指尖一抖,到嘴的瓜子仁直直地落到地上。
她手忙脚乱地将瓜子仁拾起来,吹吹灰,一把扔进嘴里,木然地嚼了嚼,道:“嗯……这个……”
我的亲哥啊!这让老子怎么解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